雲璃緩緩站直，指尖光絲微微顫動，此時先懸於玉匣殘骸邊緣穩定自身靈力狀態，“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這裡完成儀式。”
夜無痕緩緩點頭，冰劍收回鞘中，寒氣在體內凝而不發。他不再盯著暗影尊者，而是望向洞穴通道——那裡，黑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厚，仿佛有某種力量在加速彙聚。
“我們打掉了晶核，打斷了施法，封住了祭司……可我們每一步，都在幫他們完成真正的儀式。”他的聲音如冰刃劃過石麵，“我們是他們的‘執行者’。”
林婉兒猛地抬頭：“那現在怎麼辦？殺掉祭司？切斷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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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雲璃搖頭，“他們已經不是主動施法，而是被動傳導。殺他們，隻會讓信號中斷，反而觸發備用機製——我敢賭，備用陣就在雷骸祭壇內部，一旦主信標斷絕，它會立刻自啟。”
雷鳴雙拳砸地，雷紋裂開一道新口，血順著指縫滲出：“那就去東南方！毀了雷骸！”
“我們走不了。”夜無痕冷冷道，“通道已經被黑氣封鎖，剛才那波脈動，不是信號傳輸，是‘鎖門’。”
他話音剛落，洞穴通道口的黑氣猛然收縮，化作一道厚重的黑幕，徹底封死出口。石台四周的地麵裂紋如蛛網蔓延，黑霧從中湧出，卻不攻擊，隻是在空中形成一道扭曲的符文環，緩緩旋轉。
“他們在確認。”雲璃盯著符文環的軌跡，“等信號回傳，確認接收成功……真正的儀式就會啟動。”
林婉兒指尖顫抖，最後一張符紙被她緊緊攥在掌心，火苗未燃，紙麵卻開始發黑，邊緣卷曲。
“我們……來得及嗎？”
雲璃沒有回答。她低頭看向玉匣殘骸，光核仍在跳動，晨曦靈蝶的殘影在識海中輕輕顫動，那一絲微弱的光，像是在提醒她什麼。
她忽然想起十歲那年，契約儀式上，晨曦靈蝶為何會選中她。
不是因為天賦，不是因為靈力。
是因為她能在黑暗最深處，看見彆人看不見的“線”。
隨後她閉眼，指尖光絲輕輕一震，脫離玉匣殘骸，反向探入識海，觸向靈蝶殘影。
“告訴我……那根線在哪裡。”
識海中，靈蝶殘影緩緩抬起觸須，指向那道正在成型的符文環。
光絲微顫，順著符文軌跡逆向追溯。
一秒。
兩秒。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信號不是傳向東南。”她猛地睜眼，聲音如刀劈下，“是傳向——華光帝國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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