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盒縫隙中爬行的銀灰色細線剛觸到地麵,雲璃的手掌已橫移而至,光核自掌心旋出,化作一道環形光幕將整隻鐵盒籠罩。細線在觸及光暈的瞬間劇烈扭動,如同被灼燒般縮回盒縫,表麵泛起微弱的金屬反光。
“它在試探。”雲璃低聲道,指尖未動,光幕壓力微增。
夜無痕一步上前,寒鐵鎖鏈自腰間解下,鏈身刻滿細密符文,末端掛著一枚冰藍色晶石。他單膝壓地,鎖鏈繞盒三圈,扣環閉合時發出清脆的“哢”聲。低溫迅速沿盒壁蔓延,銀線的蠕動逐漸遲滯,最終凝固在縫隙邊緣。
雷鳴蹲在一旁,掌心雷光如脈搏般明滅。他將手貼向地麵,雷能滲入沙土,沿著銀塵殘留的軌跡掃描。片刻後他抬頭:“沒有滲透,斷了。”
林婉兒從藥帳中取出一隻陶罐,掀蓋倒出灰白色粉末,均勻撒在鐵盒周圍。粉末落地即燃,升起一圈淡青色火環,標記出警戒範圍。她退後兩步,喘了口氣:“凝能粉撐不了太久,得儘快處理。”
雲璃點頭,收回光幕。晨曦靈蝶自她肩頭飛起,繞鐵盒簡單盤旋後,翅尖灑下的光塵形成微型結界陣,確認封印穩固。
“先放這裡,彆碰。”她說,轉身走向營地中央的物資區。
林婉兒緊隨其後:“抗靈蝕藥劑我重新調了方子,加了蝶鱗粉,能中和銀塵的活性。但原料不夠,隻能配五支。”
“夠了。”雲璃翻開行囊,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清單,“壓縮糧要帶足十天份,淨水晶石至少三塊,路上可能斷水。”
夜無痕已走向鎮外商行方向:“我去取幻獸補給。能量膏、護甲修複膠,還有雷豹的緩衝墊,昨天訂的。”
“我去采購食物和爐具。”雲璃將清單撕成兩半,遞一半給夜無痕,“天黑前回來。”
雷鳴抱起雷豹幼崽:“我在這兒守著鐵盒,順便帶它做些基礎反應訓練。”
林婉兒返回藥帳,掀開木架上的布罩,露出一排玻璃瓶。她取出銀塵樣本,滴入特製溶液,液體立刻泛起銀光。她迅速加入蝶鱗粉,攪拌後注入五支細管,封口冷藏。隨後又調配了三瓶鎮定劑,專用於幻獸情緒調控。
雲璃獨自前往鎮上商行。街道剛開市,攤販陸續擺出貨物。她在一家乾貨鋪前停下,指了指貨架上的黑色壓縮餅:“這種,來二十塊。再要兩袋鹽粒,密封的。”
“禁地用?”老板抬頭打量她腰間的禦獸師徽章。
“嗯。”
“淨水珠呢?最近裂穀風向不穩,地下水可能帶火毒。”
“給我兩顆備用。”
她又去了鐵匠鋪,買了便攜式靈能爐和燃料塊,裝進防水包裹。回程時在藥鋪外停下,取了夜無痕預付的幻獸護甲膠和雷能緩衝墊,檢查無損後紮緊麻袋。
營地內,夜無痕正將一罐罐能量膏按編號放入木箱。雷豹幼崽趴在墊子上,前爪搭著一塊雷紋石,體內雷能規律震蕩。他抬頭見雲璃回來,指了指藥帳:“林婉兒說藥劑好了。”
雲璃放下物資,走進藥帳。五支抗靈蝕藥劑整齊排列,標簽注明使用時限。她拿起一支,對著光檢查氣泡密度,滿意地收進內袋。
“火狐那邊呢?”她問。
“剛做完第三次淨化。”林婉兒掀開簾布,指向幻獸休養區。
雲璃走過去,晨曦靈蝶飛出,在火狐體表緩緩盤旋。光暈掃過脊背與四肢,暗能殘留如煙霧般消散。火狐呼吸平穩,眼神清明,輕輕蹭了蹭她的手。
“可以出發了。”她說。
夜無痕召集眾人圍坐在沙盤前。沙盤上用石子標出路線,中央是幽淵裂穀的地形輪廓。
“根據古籍,東側枯泉眼是最近的能量節點。”他指著一處凹陷,“但中間有三段靈流斷層,導航失效。”
雷鳴插話:“雷豹能嗅到地脈波動,比地圖準。”
“那就以前導為主。”雲璃將晨曦靈蝶的光鱗置於金屬殘片上方,光鱗與符文共振,投射出一道淡藍色能量流向圖,蜿蜒指向裂穀深處,“這條路徑沿回流點延伸,避開主斷層,但經過兩處古祭祀台。”
“符文遺跡。”夜無痕補充,“可以作為補給點,也能確認他們是否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