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的金屬蓋板被雷狼一爪掀開，斷裂的邊緣劃出刺耳聲響。雲璃第一個鑽出，手掌撐在冰冷的地麵上，指尖觸到一層薄薄的灰燼，像是某種符文燃燒後的殘渣。她沒有抬頭，直接將獸笛貼回唇邊，晨曦靈蝶從袖口飛出，光核貼近地麵掃過，映出前方三米處一道半開的暗門，門框上刻著斷裂的鎖鏈紋路。
“有電流殘留。”夜無痕低聲道，冰刃輕點管道出口的金屬邊沿，霜痕順著紋路蔓延，顯現出幾道被強行切斷的導線。他抬眼看向雲璃，“不是係統自毀，是人為斷電。”
雷鳴從後方躍下，雷狼鼻尖微動，喉嚨裡滾出一聲低鳴。林婉兒緊隨其後，火狐尾巴貼地，毛發微微炸起。“這味道不對。”她皺眉，“不是機械油，也不是孢子——像是腐爛的藤蔓被燒過。”
雲璃沒回應，她已向前邁步。暗門後的通道狹窄，牆麵嵌著未激活的靈能燈管，地麵鋪著黑色石板，縫隙間滲出微弱的藍光。她伸手按在牆上，靈力輕探，石板內傳來極細微的震顫，像是某種裝置仍在運轉。
“三十米外有氣流變化。”她收回手，“前麵是封閉空間，但空氣在循環。”
雷鳴點頭，雷狼前爪輕拍地麵，三道電流射入石板接縫。轟的一聲悶響，前方牆體裂開一道縫隙，煙塵翻滾中，露出一間圓形密室。中央懸浮著一顆水晶球，表麵纏繞著黑色絲線般的能量流，下方祭壇刻滿扭曲符文，正緩慢旋轉。
“就是它。”雲璃聲音壓低。
林婉兒立刻令火狐噴出等離子流，火焰撞上密室入口的透明屏障，卻隻燒出一圈焦痕便被彈回。屏障泛起漣漪，黑光湧動，隱約浮現出無數扭曲麵孔，無聲張嘴，仿佛在吞噬光線。
“意識屏障。”夜無痕抬手，冰隼化刃，寒氣在身前凝成薄牆，“不能用靈識強攻。”
雲璃已將獸笛橫在唇前，指尖輕撥笛身，發出一段極短的低頻音波。屏障波紋一頓，黑光收縮，那層浮影瞬間模糊。晨曦靈蝶振翅飛出，光核驟然拉長，化作一道細薄光刃，直刺屏障中心。
“破！”
光刃沒入黑光，屏障如玻璃般碎裂，裂痕迅速蔓延。整道屏障轟然崩解，碎片在空中化為黑煙消散。四人迅速衝入密室，背靠祭壇站定。
水晶球懸浮不動，黑光在內部翻湧，像有活物掙紮。雲璃沒有貿然靠近，她蹲下身，晨曦靈蝶落在她掌心，光核貼近地麵，掃描祭壇底部。一道隱藏凹槽浮現，內嵌一塊黑色晶石，表麵布滿裂紋。
“不是主控核心。”她低語，“是封印錨點。”
夜無痕蹲下檢查晶石，冰刃輕觸表麵，霜痕順著裂紋蔓延，竟被瞬間吞噬。“能量在反向吸收。”他抬眼，“這東西在喂養它。”
林婉兒將火狐放在祭壇邊緣，尾焰掃過水晶球底部。火焰接觸的瞬間，球體黑光劇烈翻騰，符文祭壇發出尖銳嗡鳴。她立刻後退，火狐炸毛低吼。
“碰不得。”她喘息，“火係靈力一接觸就被抽走。”
雲璃站起身，獸笛抵唇，卻沒有吹響。她閉眼，改用指尖輕撫笛身，通過震動感知水晶球內部的能量頻率。晨曦靈蝶光核同步波動，映出一段斷續畫麵：荒蕪平原上，一座巨大傳送陣正在成型，無數黑影從地底爬出，背後是崩裂的天空。
“不是攻擊計劃。”她睜眼，“是召喚。”
雷鳴握緊雷狼的項圈，“召喚什麼？”
“不清楚，但基因鏈圖案出現了三次。”雲璃指向水晶球表麵，“每次出現，黑光就增強一分。他們在用活體基因重構某種存在。”
夜無痕突然抬手，冰刃橫掃，一道黑影從祭壇側麵掠過，被冰刃擦中，發出刺耳嘶鳴。那東西落地翻滾，顯出形體——一隻半透明的幻獸，軀體由黑液與殘影拚湊而成，雙眼全黑，口部裂至耳根。
“守衛。”他低喝。
更多黑影從祭壇縫隙中鑽出，有的貼地滑行，有的懸空漂浮，全都朝著水晶球方向聚集。雲璃立刻下令：“晨曦靈蝶，淨化光域！”
靈蝶振翅升空，光核爆開成一片光雨，灑落的光芒觸及黑影，黑液瞬間沸騰蒸騰。三隻幻獸在光中扭曲潰散。夜無痕趁機揮刃，寒氣卷過，凍結兩隻幻獸的行動。雷狼引雷轟地，電磁脈衝擊中另一側黑影，火狐緊隨噴火，爆炸氣浪將數隻幻獸掀飛。
但黑影越來越多，從地麵、牆麵、甚至水晶球表麵滲出。
“撐不住！”林婉兒後退，火狐口吐火焰形成環形防線。
雲璃盯著水晶球，忽然抬手，將獸笛插入祭壇裂縫。純淨的光屬性靈力順著笛身流入，晨曦靈蝶光核同步注入。水晶球黑光驟然收縮，表麵浮現出完整的傳送陣圖，中央標注著一個坐標——華光帝國邊境，雲璃的出生小鎮。
“他們要在那裡開啟通道。”她咬牙。
林婉兒立刻取出記錄石，火狐尾焰包裹石麵，將畫麵烙印其中。雷鳴將記錄石收入懷中，雷狼伏低，準備撤離。
就在此時，祭壇底部傳來震動，黑色黏液從裂縫中湧出，迅速覆蓋地麵。雲璃拔出獸笛，晨曦靈蝶飛至頭頂，光幕撐開，黏液撞上光層，發出腐蝕聲響。
“退！”夜無痕斬斷兩根湧出的黏液管道，冰刃在地麵劃出寒痕，凍結一片區域。
四人衝向出口，身後祭壇轟然炸裂，水晶球爆開黑光，整間密室開始塌陷。他們躍出暗門的瞬間，爆炸衝擊從背後襲來，火光衝天，照亮通道深處。
火光中，數十台紅眼機關獸正從地下通道列隊走出，金屬足踏在石板上，發出整齊的哢嗒聲。
雲璃最後回頭，看見最前方的機關獸胸口，刻著一道與她獸笛上完全相同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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