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剛想說話，靈蝶忽然輕輕一震，翅膀收攏，金焰瞬間消退，重新恢複成微弱的柔光。它緩緩降落在她掌心，身體輕顫，像是耗儘了力氣。
“你撐不住了是不是？”她低聲問，指腹輕輕撫過它的背翼。
靈蝶沒有回應，隻是翅膀微微展開了一下，像是在示意什麼。
就在這時，冰獸突然低吼一聲，脖頸肌肉繃緊，額頭的契約印記再次亮起，但這一次，光芒不再是單純的寒藍，而是混入了一絲極淡的金線，與靈蝶剛才釋放的頻率隱隱呼應。
“它還在接收殘留能量。”雲璃皺眉，“這火……影響到了它。”
“不止是它。”雷鳴忽然轉身，指向右側岩壁。
那裡原本布滿黑晶，此刻晶體已全部碎裂脫落，露出後麵一道狹窄的縫隙。縫隙深處，並非岩石，而是一層流動的金色光膜，像是液態火焰在岩層中流淌，緩慢而持續地搏動。
“那是……新的通道？”林婉兒遲疑道。
“不像。”夜無痕搖頭，“那光太不穩定。而且，它在往外滲熱。”
話音剛落，地麵再次震動。
不是來自頭頂，而是腳底。一股溫熱感自岩層深處傳來，迅速擴散。方才凝結的冰網開始融化，但融水並未流淌，反而懸浮半空，形成一顆顆水珠，每一顆內部都閃爍著微弱金芒。
雲璃心頭一緊，立刻將靈蝶護在胸前：“彆碰那些水！”
可已經晚了。
一滴水珠恰好落在雷鳴伸出的手背上。
滋——
輕響過後，他的皮膚沒有潰爛，也沒有灼傷，隻是那一小片區域瞬間變得透明，像是被某種力量抽走了顏色和質感。他猛地甩手，可那片透明並未消失，反而沿著手臂向上蔓延。
“怎麼回事！”林婉兒驚呼。
雲璃衝上前一步，正要伸手查看，卻被夜無痕一把拉住手腕。
“彆碰。”他盯著雷鳴手臂上那片詭異的透明區域，聲音冷峻，“這不是普通的侵蝕。那是……能量剝離。”
雷鳴咬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皮膚下的血管、肌肉紋理正在一點點變得模糊，仿佛被無形之火從內而外燒成了虛影。
“我感覺不到疼。”他抬起另一隻手，試圖觸碰那片區域，卻發現手指穿過了皮膚，像是探入了空氣。
靈蝶忽然在雲璃掌心劇烈震顫，六翼再次微弱地泛起金光，但這次，光芒未能成型，隻閃了一下便徹底熄滅。它整個身體軟了下來，像是陷入了沉眠。
雲璃心頭一沉。
她抬頭看向那道岩縫中的金色光膜，又低頭看向雷鳴正在“消失”的手臂，終於明白——
那不是通道。
那是某種東西正在蘇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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