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雷鳴冷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決定誰能碰它?”
黑袍人不動,唯有那根短杖輕輕轉動了一圈。刹那間,密室四角的陰影開始蠕動,像是有無數細絲從地麵升起,卻又在即將成型時戛然而止。
雲璃察覺到了異常。她的目光掃過石台邊緣,發現那裡刻著一圈極細的紋路,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褪色。剛才進來時,這紋路還是清晰可見的。
“他在消耗某種封印。”她低聲說,“這個密室原本困著他。”
夜無痕眼神一凜:“那就彆讓他耗完。”
話音未落,他驟然出手。冰劍高舉,寒氣凝聚成錐,直刺黑袍人咽喉。對方隻是抬手,短杖輕點地麵,一道黑芒橫掃而出,與冰錐相撞,爆開一團濃霧般的氣流。
雷鳴趁機躍起,雷獸咆哮,雙爪挾帶雷霆砸向黑袍人頭頂。黑袍人仍未移動,短杖再次揮動,黑芒化作網狀,竟將雷電儘數吸收,隨後反手一甩,電流倒卷而回。
林婉兒急喊:“小心!”火焰噴湧而出,強行截斷回襲的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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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璃始終未動。她盯著那把鑰匙,心跳加快。剛才那一瞬的共鳴還在體內回蕩,她能感覺到鑰匙在呼喚她,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深入血脈的牽引。
“它等了很久。”她忽然明白,“不是為了被人拿走,是為了選中主人。”
黑袍人似乎聽到了她的低語,猛地轉頭,眼中幽光閃現:“你若觸碰它,便再也無法回頭。”
“我已經走到了這裡。”雲璃往前踏出一步,正對石台,“難道現在要停下?”
“你會喚醒它。”黑袍人聲音首次出現波動,“那個被埋葬的名字。”
“那就讓它醒來。”雲璃伸出手,指尖距離鑰匙僅剩一尺。
黑袍人暴起。
短杖高舉,黑芒如潮水般湧出,直撲石台。夜無痕冰牆瞬間築起,卻被一擊震碎。雷鳴衝上前攔截,身體被黑芒掃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悶哼一聲。
林婉兒噴出烈焰阻隔,卻被黑芒吞噬大半。火光熄滅的瞬間,黑袍人已逼近石台。
雲璃的手指堪堪碰到鑰匙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拉力自晶石傳來,仿佛整條手臂都被拽入其中。她的視野驟然變暗,耳邊響起無數低語,像是千萬人在同時呼喚一個名字。
鑰匙脫離懸浮狀態,落入她掌心。
溫度不高,卻像握住了一顆跳動的心臟。
黑袍人停在原地,短杖垂下,聲音沙啞:“你果然……是那個人的後裔。”
雲璃抬頭,瞳孔中映出金色的光:“我不是誰的影子。我是雲璃。”
她握緊鑰匙,轉身麵向三人:“我們走。”
夜無痕扶著受傷的雷鳴站起,林婉兒喘著氣靠近。四人緩緩後退,沒有人敢背對黑袍人。
就在他們即將退出密室的刹那,黑袍人開口:
“你以為拿到鑰匙就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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