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虛弱地倚在殘破木筏邊緣,掌心因之前施法焦黑不堪,指尖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乾澀的喉嚨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晨曦靈蝶有氣無力地伏在她肩頭,那微弱的光在脈絡間艱難遊走。
幽綠的右眼浮在水麵,像一盞不滅的燈,死死盯著雲璃所在的位置。河麵震動越來越深,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正從地底緩緩升起,壓迫感如潮水般漫過每個人的神經。
她抬起顫抖的手,將唇邊殘留的一點光核抹進符文陣眼。
嗡——
一道極淡的光波擴散而出,在渾濁的水麵上劃出短暫的痕跡。那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而是一道信號。
她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彆讓它喚醒更多東西……我們隻能一起贏。”
這句話像一根細線,穿過寂靜的河麵,落在夜無痕耳中。他拄著冰劍,嘴角還掛著血痕,聽到這話,手指猛地收緊。劍身裂紋蔓延,寒氣卻再次自掌心湧出。
雷鳴跪在另一塊浮木上,雙手撐地,指節泛白。他抬頭望向雲璃的方向,喘息粗重,卻慢慢挺直了背脊。
林婉兒蜷縮在濕透的衣衫裡,懷中的炎狐氣息微弱,毛發緊貼皮肉。她抬起頭,看著遠處那點微弱的光,嘴唇輕顫,低聲說:“還沒結束。”
四雙眼睛在動蕩的水麵上交彙,沒有言語,但意誌已經重新凝聚。
雲璃強撐坐起,用指尖蘸著水,在浮木表麵劃出一道簡略的符文軌跡。她的動作很慢,每一下都牽動經脈的灼痛,但她沒有停下。
“以我為中心,引光為引,凝三屬性於一點!”她一字一句地說,“它隻剩一隻眼,平衡靠尾椎發力。我們要打的是同一個地方。”
夜無痕點頭,將冰劍插入水中,雙掌覆上劍柄。殘餘的寒氣順著水流蔓延,在三人之間的河麵凍結出一道狹窄的冰層。那冰並不厚,甚至隨時可能碎裂,但它存在了。
雷鳴咬牙,把斷裂的雷杖搭上冰層一端,雙臂用力壓下。體內經脈空蕩如井,但他逼出最後一絲雷源,讓電光在杖尖跳躍。
林婉兒抱起炎狐,指尖撫過小獸額頭。炎狐睜開眼,噴出最後一縷火焰,細若遊絲,卻精準纏繞在冰層表麵。火與冰相觸,沒有炸裂,反而形成一層薄薄的蒸汽護膜,增強了傳導性。
雲璃閉眼,將晨曦靈蝶輕輕捧入掌心。她能感覺到那微弱的心跳,像風中殘燭。她低聲說:“我們一起走過那麼遠……這次,也一起贏。”
靈蝶忽然振翅,釋放出最後的光流。那光不再閃爍,而是穩定地注入她的經脈,化作一道純淨的能量,順著她的手臂奔湧而出,沿冰橋疾行。
光、冰、雷、火四股力量在冰橋儘頭交彙,螺旋纏繞,凝聚成一道貫穿河麵的能量束,直指巨獸右眼下方的薄弱節點。
巨獸終於動了。
右眼猛然收縮,全身肌肉繃緊,似乎察覺到了致命威脅。河底的轟鳴驟停,它的頭顱開始緩緩上抬,準備躍出水麵,發動最終一擊。
可就在它即將衝出的瞬間,那道螺旋能量束轟然爆發。
光柱撕裂水麵,帶著萬鈞之勢刺入巨獸右眼!
一聲震天慘嚎響徹河穀。巨獸頭顱劇烈後仰,眼球炸裂,綠色體液噴濺而出。它的身軀失控翻滾,尾巴狂亂抽打,攪動河水滔天。原本沉穩的節奏徹底被打亂,平衡儘失。
“就是現在!”雲璃嘶喊,聲音幾乎撕裂,“打斷它的尾椎!”
夜無痕雙掌猛推,冰劍爆發出最後的寒氣,將能量束進一步壓縮;雷鳴雙手拍地,雷杖炸開一道強弧,直擊巨獸尾部連接處;林婉兒將炎狐高高舉起,小獸拚儘全力噴出最後一簇火星,點燃了能量束的末端。
三股力量疊加,轟擊在同一位置。
巨獸的動作戛然而止。
龐大的軀體在水中劇烈抽搐,隨後猛地一沉,整具身軀翻轉著墜入河底。水麵翻騰片刻,終於歸於平靜。
殘存的木筏被餘波推向岸邊,一塊接一塊地擱淺在淺灘上。
雲璃癱倒在木筏邊緣,意識模糊。她感覺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是夜無痕。他半跪在淺水中,一手撐著冰劍,一手護住她,身體搖晃,卻始終沒有倒下。
雷鳴趴在一塊碎木上,雷杖斷成兩截,插在泥沙裡。他望著對岸,嘴角扯出一絲笑,隨即閉上了眼。
林婉兒抱著炎狐,坐在濕潤的沙地上,臉頰上有淚痕未乾。她低頭看著懷中小獸微弱起伏的胸口,輕輕撫摸它的毛發。
河水緩緩退去,露出泥濘的灘塗。幾塊殘筏歪斜地卡在石縫間,隨水流輕輕晃動。
雲璃努力睜開眼,望向河心。水麵平靜無波,再不見那幽綠的眼睛。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肩頭的晨曦靈蝶。那微光還在,雖弱,卻未熄滅。
夜無痕低聲道:“我們過去了。”
雲璃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塊石碑上,半埋在泥中,表麵刻著模糊的紋路。那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跡,而是人為雕琢的符號。
林婉兒忽然站起身,指著石碑方向:“那裡……是不是有什麼?”
雷鳴掙紮著抬頭,眯眼看去。
石碑上的紋路在昏暗天光下隱約浮現,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幅地圖的殘角。
雲璃撐起身子,試圖看清那些符號。就在這時,晨曦靈蝶忽然輕輕振翅,飛向石碑方向,在空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光痕。
那光痕落下時,恰好與石碑上的某一道刻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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