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璃輕聲道，“等它完成一輪循環。如果我沒猜錯，每次結束後會有短暫鬆動，那是唯一機會。”
她說話時，鎖鏈又一次泛光，紫芒順著鏈條爬升，掠過手腕腳踝，帶來一陣麻木感。她咬住下唇，沒出聲，但額角滲出細汗。
夜無痕注意到她的異樣：“你撐得住？”
“還行。”她搖頭，“隻是光力被壓製得厲害，晨曦靈蝶也隻能維持基本感應。”
他沉默片刻，忽然將冰劍插入身旁石縫，劍柄朝外。“如果鬆動那一刻來得突然，我會立刻切斷最近的鎖鏈節點。你負責指引方向。”
雷鳴抬眼：“我還能引一次雷爆，雖然不夠強，但可以乾擾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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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急道：“可炎狐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需要它出手。”雲璃打斷，“你隻要記住，一旦我說‘動’，你就全力往前撲，彆管姿勢，彆回頭看。剩下的交給我們。”
四人位置呈四角分布，圍繞水晶球形成一個不規則矩形。雲璃位於東南，夜無痕在西北，雷鳴東北，林婉兒西南。鎖鏈粗細一致，但連接地麵的部分略有差異——雲璃腳下的紋路最複雜，中心螺旋嵌套著六道細環。
她盯著那紋路，忽然意識到什麼。
“等等……我的符陣和其他人不一樣。”
三人同時望來。
“你們的鎖鏈是單層結構，我的是雙環嵌套。”她努力回憶門上符文，“鉤形代表通行許可，波浪是重置信號，螺旋……是核心權限標識。”
夜無痕瞳孔微縮：“你是說，它認出了你？”
“不止是我。”她緩緩抬頭，看向水晶球，“它可能一直在等某種特定契約者。”
話音剛落，水晶球內部的五彩光流突然加快，旋轉速度提升近倍。低語聲再次浮現，這次不再是雜音，而是三個清晰音節，從球體中心傳出，直接撞入腦海：
“光……啟……者。”
林婉兒渾身一顫：“它……叫你？”
雲璃沒回答。她感到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像是被什麼喚醒。晨曦靈蝶在契約深處劇烈震顫，光息不受控製地湧向指尖。
鎖鏈上的紫光隨之劇變，由穩定脈動轉為急促閃爍。
“它要完成掃描了。”她猛地睜眼，“準備——下一波停頓就是機會！”
夜無痕握緊劍柄，肌肉繃緊。雷鳴咬破舌尖，強行提神。林婉兒死死盯住前方地麵，哪怕膝蓋被鎖鏈磨出血痕也不鬆勁。
水晶球光芒暴漲，五色交織成束，直射穹頂。整個房間開始共振，石壁浮雕的眼睛仿佛同時睜開。
鎖鏈的脈動進入最後階段，頻率越來越快，紫光幾乎連成一片。
雲璃屏住呼吸，感知著那即將來臨的靜默。
就在光芒達到頂峰的瞬間——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紫光熄滅。
鎖鏈鬆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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