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的手掌還在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道裂痕從手腕一路攀至肘部,像一道灼熱的烙印。她沒有低頭看,隻是咬住下唇,腳步再向前半步。
平台上的光膜依舊籠罩著寶箱,碎片在其中緩緩旋轉,每一次微顫都牽動她的經脈。她能感覺到體內的光核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扯,仿佛有一根細線從胸口延伸出去,纏繞在那團光影之上。
夜無痕側身擋在她前方,冰劍尚未出鞘,但掌心已凝起一層霜氣。他目光緊鎖寶箱側麵,那裡原本浮現文字的地方,空氣正微微扭曲。
雷鳴低吼一聲,肩頭的雷獸炸起全身毛發,電弧劈啪作響。林婉兒迅速退後半步,炎狐伏地,前爪緊扣地麵,火苗在掌心跳動,映得她瞳孔忽明忽暗。
“有動靜。”雷鳴沉聲說。
三道人影自平台四角升起,並非憑空出現,而是由地麵符文逐寸勾勒而成。青黑色的能量纏繞周身,如同披著古老的戰甲。他們手持長戟,戟尖未抬,卻讓整個空間的氣流停滯。
中間那人踏前一步,靴底落下時,平台震動了一下。他的臉藏在兜帽之下,唯有兩點幽光在陰影中亮起,直直落在雲璃身上。
“持鑰者,非淨魂者,不得近箱。”
聲音不似人類開口,更像是金屬在石板上刮過,刺得耳膜生疼。
林婉兒下意識握緊項圈:“什麼叫淨魂者?我們不是已經通過了門的驗證?”
那人未答,左右兩名守護者同時舉戟斜指,一道壓迫感瞬間鎖住四人四肢經絡。雲璃膝蓋一軟,幾乎跪倒,晨曦靈蝶急忙俯衝,在她頭頂灑下一圈微光,勉強穩住身形。
夜無痕猛然揮袖,一道冰障橫切而出,直逼中間守護者麵門。冰牆尚未完全成型,便被一股無形之力碾成粉末,碎屑還未落地,已在半空化為水汽。
“彆動手!”雲璃伸手攔住夜無痕,聲音沙啞,“他們在守規則,不是敵人。”
她抬起完好的那隻手,指尖凝聚最後一絲光力。光點跳躍,逐漸拚合成一個完整的圖紋——七曜逆序的核心符印。她將符印推向空中,動作緩慢,像是每抬一次手臂都要耗儘力氣。
符印懸浮在平台中央,微微旋轉。三名守護者靜立不動,但中間那人的目光落在符印上,幽光閃爍了一下。
“光脈共鳴……”他低聲重複,像是在確認什麼,“確有憑證。”
左側守護者微微偏頭,聲音更低:“然獻祭未竟,血脈未清,何以稱淨?”
雲璃呼吸一滯。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裂痕又向上蔓延了一寸,滲出的金色液體不再滴落,而是被平台吸收,融入符文流轉之中。
“原來如此。”她喃喃,“這不是懲罰……是儀式。”
夜無痕眼神一凜:“你要繼續靠近?你撐不住了。”
“必須去。”她搖頭,“它認的是我與晨曦靈蝶的契約之光,彆人代替不了。”
話音未落,她強行邁出一步。腳底剛觸地,體內驟然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整個人晃了晃。晨曦靈蝶立刻飛至她頸側,翅膀輕顫,試圖將自身微弱的光能渡入她體內。
守護者並未阻止,但中間那人再度開口:“代價未儘,強行近箱者,魂滅。”
雷鳴怒喝:“你們到底想怎樣?讓她死在這裡才算‘儘’?”
“非我所願。”守護者語氣不變,“然此箱關乎靈樞之鑰,不容妄取。若心不誠,力不足,近之即毀。”
林婉兒突然上前一步,站到雲璃身側:“那你說,怎樣才算‘淨魂者’?我們穿越風暴林,破三重機關,對抗暗影勢力,隻為找到能阻止災劫的東西!如果這寶箱真能救大陸,憑什麼攔住真心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