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剛停了一瞬,雲璃便察覺靈囊中的鑰匙不再震顫。她指尖撫過封口銀線,確認那股持續牽引的波動已經平複。
“可以歇一會兒。”夜無痕站在岩丘邊緣回身說道。他剛才一直走在最後,冰力在隊伍外圍留下幾道不易察覺的寒痕,用以預警追跡者。
雷鳴早已彎腰鑽進窪地,拍了拍乾燥的地麵:“這兒不錯,背風,底下還有點暖意。”
林婉兒緊跟著下來,從腰間取下水囊喝了一口,隨即遞給前頭的雲璃:“你一直握著鑰匙,手都涼了。”
雲璃接過水囊,輕輕搖頭:“不是因為冷。它剛才發出光束的時候,像是把一部分力量抽走了,連帶著精神也被牽動了一下。”
“那你更得緩一緩。”雷鳴盤腿坐下,抽出背後長戟檢查刃口,“方向已經定了,不差這點時間。”
晨曦靈蝶從她肩頭飛起,在低空繞行一圈後落在前方一塊凸起的石上,翅膀微微開合,灑出一層薄如輕紗的微光,將整個窪地籠罩其中。
夜無痕蹲下身,在地麵劃出一道淺痕:“我們從南境出發到現在,經曆了三次突襲、兩場幻獸暴動,還有神廟裡的符文試煉。每一次應對方式不同,但問題都在——反應太慢。”
“你是說配合?”林婉兒坐正了些。
“是節奏。”夜無痕抬頭,“雷鳴出手快,但往往在我們還沒準備好時就已經衝出去了。你在火係幻獸情緒失控那次,遲了半拍才壓製,就是因為沒預判到他的行動軌跡。”
雷鳴皺眉:“我當時是為了引開水怪注意力!”
“我知道。”夜無痕語氣沒變,“可如果你提前半息告訴我你要強攻,我就能提前布下冰障防反撲,林婉兒也能及時準備控火咒。”
林婉兒點頭:“那天我是慌了。火雀突然狂躁,我隻顧著安撫它,忘了周圍的情況。”
雲璃看著晨曦靈蝶安靜的身影:“其實我和它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最開始契約時,我總想用自己的意誌去主導它的動作,結果反而讓光罩破裂得更快。後來我才明白,不是我在指揮它,而是我們一起決定怎麼做。”
“所以關鍵不在誰先誰後。”她抬眼看向三人,“而在能不能在同一刻想到同一件事。”
雷鳴撓了撓頭:“聽著玄乎,怎麼做?”
“複盤。”雲璃說,“把每一場戰鬥拆開來看。比如水怪那一戰,第一階段其實是被動防禦——夜無痕擋下第一波衝擊,我撐起光幕,林婉兒穩住火雀,雷鳴拖住側翼。這個階段我們做對了。”
夜無痕接道:“第二階段是尋找破綻。水怪每次攻擊後頸部鱗片會短暫張開,那是弱點暴露的瞬間。但我們當時沒人專門負責觀察,等發現時已經錯過兩次機會。”
“第三階段才是集中打擊。”雲璃繼續,“如果我們在第一階段就明確分工:一人主防,兩人警戒環境變化,一人專盯敵人動作,等弱點出現立刻傳遞信號,後續反擊就能提前準備。”
林婉兒眼睛亮起來:“就像接力一樣,每個人都知道下一段該接什麼。”
“對。”雲璃點頭,“我不主張固定誰當指揮,但每場戰鬥前必須有人牽頭製定響應順序。打完之後立刻總結,哪些環節卡住了,哪裡出現了斷檔。”
雷鳴摸著下巴:“聽起來比亂打靠譜。不過萬一情況緊急,哪來得及商量?”
“那就靠默契。”夜無痕站起身,走到中央,“平時多練,遇到事自然能反應過來。比如我釋放冰牆時習慣先壓左手,你們看到這個動作就應該知道接下來三秒內不能靠近正麵區域。”
林婉兒笑出聲:“那我放火旋的時候總喜歡咬嘴唇,也算暗號?”
“也算。”雲璃也笑了,“以後我們都留意這些小習慣。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次呼吸的變化,隻要能讓彆人讀懂,就是有用的信號。”
晨曦靈蝶忽然振翅飛起,繞著四人飛了一圈,然後懸停在半空,尾翼輕輕一抖,灑下一串細碎的光點,像是回應某種共識的達成。
雷鳴看著那光點緩緩落地,咧嘴一笑:“連它都認可了?行啊,那以後我也改改脾氣,彆老第一個往上衝。”
“不用完全改。”夜無痕淡淡道,“你的衝勁本身就是優勢。隻需要學會等半拍,等我們跟上。”
林婉兒翻開隨身的小冊子,拿出炭筆快速記下幾行字:“我把剛才說的三個階段寫下來,再把每個人的常用技能和前置動作列個表,路上可以互相熟悉。”
雲璃伸手按了按靈囊,鑰匙安靜地躺在裡麵,銀線封口完好。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陰雲依舊厚重,但風勢已弱。
“我們休息夠了。”她說,“接下來的路可能不會再有這麼合適的落腳點。”
夜無痕伸手一招,地麵殘留的冰紋迅速消融,不留痕跡。雷鳴收起長戟,活動了下肩膀。林婉兒合上冊子,塞回腰間。
晨曦靈蝶飛回她的肩頭,翅膀收攏,安靜如初。
四人站成一行,麵向北方。
“剛才說的戰術。”雷鳴忽然開口,“要是下次實戰真能用上,咱們是不是該有個名字?總不能每次都叫‘臨時作戰方案’吧。”
雲璃看了他一眼,還沒回答。
遠處一道低矮山脊後,塵土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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