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雲璃攔住他，“數量太多，硬拚會耗儘體力。先穩住，找機會靠岸。”
話音剛落，水下震動加劇。
這一次，撞擊集中在前端。木筏猛地一跳，前端翹起，雲璃幾乎站立不穩。她伸手扶住長枝，卻發現一根主梁的藤結已經崩開，露出斷裂的纖維。
“頂不住了！”雷鳴吼。
“晨曦靈蝶！”雲璃高喊，“護住前段！”
靈蝶雙翅疾振，光膜向前延伸，將破損區域覆蓋。但就在這一刻，水麵炸開巨浪。
一頭體型遠超同類的裂顎水蜥躍出水麵，脊背高出水麵近兩尺，口裂撕開，直撲木筏前端——目標正是雲璃。
她未退，反而迎上前半步，長枝橫掃，借力點在其下頜處彈開攻擊。衝擊力震得她手臂發麻，腳步連退三步，險些跌倒。夜無痕閃身擋在她前方，冰劍出鞘，劍鋒直指水麵。
“左舷三尺，凍結！”雲璃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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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痕劍指河麵，寒氣爆發，瞬間凝出一片冰麵。雷鳴會意，戰錘拄地借力，整個人騰空躍起，雷霆之力在錘頭凝聚。
“給我下去！”他怒吼，戰錘攜千鈞之勢砸向那頭首領級水蜥的脊椎關節。
轟然巨響，冰麵龜裂，水蜥哀嚎墜水，激起滔天浪花。其餘幾頭受驚退散，攻勢暫緩。
木筏恢複平衡，但前端主梁徹底鬆動，光膜搖曳不定，晨曦靈蝶懸停半空，翅尖光芒黯淡，呼吸變得急促。
“快不行了……”林婉兒喃喃。
雲璃抹去額角水珠，視線掃過四周。河水依舊湍急，對岸看似不遠，實則至少還有三十步距離。而那片深水區，漩渦愈發密集，淵噬蛟的影子正緩緩逼近。
她低頭看手——長枝末端已被咬出數道齒痕，木質開裂。再看腳下，藤結多處磨損，冰層開始融化，每一步都踩在崩解的邊緣。
“雷鳴。”她開口，聲音沉穩，“還能跳第二次嗎？”
雷鳴喘著粗氣，虎口裂開滲血，握錘的手微微發抖：“一次就夠了。你說去哪兒，我就砸到哪兒。”
“等下我會讓晨曦靈蝶引它上浮。”她盯著河麵，“你找機會，打斷它的遊動軸。”
“哪個它？”雷鳴問。
雲璃沒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河心最深的那道漩渦上。淵噬蛟的影子停在那裡，不再移動，仿佛在等待命令。
她把手按在胸口，鑰匙又一次震動，這次更為清晰，像是某種呼應。
遠處，霧氣中傳來一聲低沉的鳴叫，不似水蜥，也不像任何已知幻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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