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靈龍鳳的爪印在乾土上留下淺淺痕跡，雲璃走在最前，腳步比剛才穩了許多。晨曦靈蝶輕輕落在她肩頭，翅膀微微顫動，像是回應她逐漸平複的心跳。
走了約莫半刻鐘，四周再無異動，隻有風吹過枯草的沙沙聲。雲璃放慢步伐，側身對身後三人道：“剛才那一戰，大家都拚了全力。現在安靜下來，我想聽聽你們的感受——遺跡裡拿到的東西，到底對我們有什麼用。”
夜無痕走在她側後方，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他沒說話，隻是將背上的冰劍扶正了些。林婉兒抱著幻獸蛋包裹，眼睛亮了起來：“我先說？我在那間石室裡拿到了一枚火紋玉片，貼在炎狐額心時，它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熔金色，噴出的火焰溫度至少高了一倍。”
“不止是溫度。”雷鳴插話，拍了拍手臂上的雷紋臂鎧，“我這鎧甲原本隻能引一道落雷，剛才對敵時，居然連劈三道，而且收放比以前準多了。”他咧嘴一笑，“族裡長老要是看見，非得讓我當場演示十遍不可。”
雲璃點頭：“我也察覺到了。我拿的是‘光感晶核’，能放大我對幻獸氣息的感知範圍。但……”她頓了頓，抬起右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掌緣，“用完之後，這裡一直有點發麻，像是有細流在皮膚底下竄動。”
林婉兒皺眉：“會不會是反噬？有些寶物需要時間適應。”
“不像。”雲璃搖頭，“不是痛，也不是累，反而像……某種信號在試圖連接我。”
夜無痕忽然開口：“你的光之力本就和感知相關。也許這東西不隻是增幅器，它在嘗試溝通什麼。”
雲璃看向他：“你也這麼覺得？”
他目光沉靜：“我在石室最深處看到一柄斷劍嵌在牆上，劍柄上有冰紋，和我的劍同源。我碰了一下，寒氣順著指尖往上爬，但沒傷我，反而讓我的心境更清晰了。”他停頓片刻，“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不是在逃離家族，而是在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林婉兒輕聲說：“你這話要是被你父親聽見，說不定會氣得摔杯子。”
“可他說過一句話我一直記得。”夜無痕聲音低了些，“‘真正的力量，不在血脈，而在選擇。’以前我不懂，現在懂了。”
雷鳴撓了撓頭：“你們說得我都想回石室再看一眼了。不過……”他低頭看著臂鎧，“這東西威力是大了，但我怕控製不住。剛才打那個穿黑鬥篷的，差點把雷勁泄到林婉兒那邊。”
“是我沒站好位置。”林婉兒趕緊說，“而且你那一擊確實嚇人，火牆都被震歪了。”
雲璃思索片刻：“你們兩個的力量都在提升，但節奏不一樣。雷鳴哥的雷是爆發型，婉兒的火偏持續壓製。如果能把節奏對上，或許能打出疊加效果。”
“你是說……一起動手？”林婉兒眼睛一亮。
“比如你先布火網封鎖退路，等敵人躍起閃避時，雷鳴再從高處引雷下擊。”雲璃比劃了一下，“空中無處借力，他們躲不開。”
雷鳴猛地一拍大腿：“妙啊！這招叫‘天罰火獄’怎麼樣？”
“太浮誇了。”林婉兒笑出聲，“叫‘雷火截殺’還差不多。”
“都行。”雷鳴嘿嘿笑著，“反正以後實戰試試就知道了。”
雲璃也笑了，但笑容很快淡去。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其實我還在想那枚黑晶。它炸開時，我感覺那股衝擊裡除了邪氣，還有彆的東西——像是命令，又像是召喚。”
夜無痕眉頭微皺：“你是說，有人在遠程操控那些跟蹤者？”
“不完全是。”她緩緩搖頭，“更像是……測試。看我們麵對突發狀況時的反應速度、配合程度。”
林婉兒抱緊了懷裡的包裹：“所以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不是為了遺跡裡的東西？”
“也許兩者都有。”雲璃聲音沉了下來，“但我們更強了，他們才會來試探。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對手，不會再是這種拚湊的隊伍。”
雷鳴握緊拳頭：“那就來真格的。我這臂鎧剛認主，正想找人試試威力。”
“彆急著找麻煩。”夜無痕淡淡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幻獸蛋安全。它還沒孵化，誰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