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痕走到她身邊，聲音很低：“他們記得我們。”
“所以不能停下。”她回頭看他，嘴角揚起一點笑意，“這才剛開始。”
雷鳴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把雷巡獸喚到身邊，摸了摸它炸毛的脊背：“你說這英雄稱號，以後能不能當飯吃？”
“能。”林婉兒笑出聲，“至少進城不用交錢了。”
老者站在不遠處，望著這群年輕人，臉上露出久違的輕鬆。他揮了揮手，幾名工匠已開始測量鐘樓殘基，準備重建。
雲璃低頭看著手中的七星曜華，靈草的光暈映在她瞳孔裡，一閃一爍。晨曦靈蝶輕輕落在她肩頭，觸須碰了碰她的耳垂，像是在提醒什麼。
遠處，一名小男孩踮腳把一張畫貼在倒塌的柱子上。紙上歪歪扭扭畫著四個人影，空中飛著蝴蝶、雷獸和一隻鳳凰模樣的虛影。底下寫著一行字：我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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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看見了，笑著指給雷鳴看。雷鳴撓頭，嘿嘿笑了兩聲。
夜無痕靠在石台邊，手仍搭在劍柄上，目光掃過廣場每一個角落。他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那片曾裂開黑霧的土地。
那裡現在已經合攏，隻留下一道淺痕，像一道愈合的舊傷。
雲璃走了過去，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那道裂縫邊緣。土壤鬆軟，但不再有陰冷的氣息滲出。她收回手，掌心沾了些許泥土。
晨曦靈蝶忽然振翅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即折返，停在她發間。
“接下來怎麼辦？”林婉兒走過來問。
“先休整。”雲璃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土，“等身體恢複，再研究這些獎勵。”
雷鳴已經躺在台階上，雷巡獸趴在他肚子上打呼嚕。林婉兒乾脆坐到他旁邊，靠著石柱閉眼養神。
夜無痕走過來，從懷中取出那卷冰紋古卷，指尖沿著封麵劃過。卷軸的一角有些磨損，露出底下一層暗金色的襯紙。
他皺了皺眉，正要翻開——
雲璃突然開口：“彆在這兒看。”
他頓住。
“這種東西，”她低聲說，“總得找個安靜地方。”
他點頭，將古卷重新收好。
暮色漸濃，廣場上的燈火一盞盞亮起。有人點燃了油燈，掛在殘存的屋簷下。孩童的笑聲在風中飄蕩，夾雜著鍋碗碰撞的聲音。
雲璃站在石台邊緣，望著這片剛剛重生的土地。
她的徽章在晚風中輕輕晃動，晶石折射出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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