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靈蝶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雲璃感覺胸口一熱。那雙翅膀微微顫動，邊緣泛起一絲極淡的光，像是風中將熄未熄的火苗。
她低頭看著肩上的夥伴，手指輕輕碰了碰它的翅尖。沒有說話，但心裡清楚，這一戰還不能停。
黑袍首領踉蹌後退，權杖斷裂，祭壇裂口深處嗡鳴不止。可他還沒倒下，殘存的護盾在身前扭曲重組，像一層不斷翻湧的黑霧。
雲璃把脈衝槍扔在地上。槍管發黑，已經無法再用。她拔出腰間的短刃，舉過頭頂。
“靈蝶還沒倒下，我們更不能停！”
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山穀的沉寂。夜無痕立刻轉身，冰劍橫掃，寒氣在地麵鋪開半圈弧線，凍結了幾處暗火陷阱。雷鳴低吼一聲，雷鏈纏上手臂，猛地砸向右側殘敵。林婉兒扶著火焰鳥站穩，掌心升起一團火焰，照亮了前方混亂的戰場。
雲璃劃破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血珠落在地上時，晨曦靈蝶振翅升空。它飛得不穩，身體傾斜，但在空中勉強撐起一個微小的光陣。光芒灑下，四人腳步同時加快，感官變得清晰。
左側一名黑袍人剛舉起權杖，就被夜無痕一劍劈中肩膀，整個人被凍住大半身軀。右側兩人試圖從裂縫中逃走，雷鳴的雷鏈如鞭抽下，直接將他們擊倒在地。
“彆讓他們聚在一起！”雲璃喊道。
話音未落，其中一名黑袍人猛然撕開衣袍，胸口刻滿黑色符文。符文亮起瞬間，整個人炸成一團黑煙，衝擊波掀翻了附近的碎石。
“他們在自爆！”林婉兒急退幾步，火焰鳥撲翅擋在她麵前，羽毛被灼出焦痕。
雲璃眼神一冷：“分兵。雷鳴斷後路，封鎖所有裂隙！林婉兒控場，防止有人從空中逃走！夜無痕，跟我追！”
命令落下，三人立刻行動。雷鳴躍向後方，雷鏈橫掃地麵，在幾條裂縫邊緣引爆了埋藏的符文。黑煙接連騰起，卻沒有一人能逃脫。林婉兒雙手合攏，火焰鳥盤旋升空，噴出數道火流，封鎖上方通道。
雲璃和夜無痕直撲黑袍首領方向。那人正被兩名護衛拖向祭壇後方的洞穴入口，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嘶啞。
“想跑？”夜無痕提速，冰劍劃出半月形寒芒，斬斷一名護衛的手臂。那人慘叫一聲，卷軸從懷中滑落。夜無痕俯身撿起，塞進衣袋。
雲璃衝到另一名護衛麵前，短刃刺入其肩胛。那人跪地，喉嚨裡發出咯咯聲，卻不開口。
“還有多少人？”她壓低聲音，“備用陣法在哪？”
對方嘴角溢血，眼神渙散。下一秒，雷鳴趕到，一拳砸在他後頸，直接將其打暈。
“那邊！”林婉兒在遠處指向洞穴，“他在念咒！”
雲璃抬頭，看見黑袍首領已退至洞口，單膝跪地，雙手按在一塊刻滿紋路的石板上。護盾在他身前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厚實。
“他要獻祭自己。”夜無痕握緊冰劍，“喚醒地底的東西。”
雲璃盯著那層護盾，知道靠外力強攻已經來不及。她回頭看了一眼晨曦靈蝶。它還在空中堅持，但光芒越來越弱。
“這一次，換我來帶你回來。”她輕聲說。
然後她抬手，將沾血的指尖抹在短刃上。契約之力順著血液滲入武器，刀鋒泛起一層微弱的銀光。
“掩護我。”她對夜無痕說。
夜無痕點頭，冰劍插入地麵，寒氣迅速蔓延，形成一道臨時屏障。林婉兒從側翼逼近，火焰鞭抽向護盾邊緣，逼得黑霧收縮。雷鳴站在高處，雷鏈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攔截突襲者。
雲璃深吸一口氣，衝了出去。
護盾劇烈波動，黑霧化作利刃橫掃而來。她側身躲過第一道，第二道擦過右臂，布料撕裂，皮膚滲出血珠。第三道迎麵襲來，她低頭，短刃格擋，震得虎口發麻。
就在她即將接近時，護盾猛然擴張，將她逼退兩步。
這時，晨曦靈蝶動了。
它從空中墜落，速度越來越快，直衝護盾核心。接觸瞬間，身體化作無數光點，如雨般滲入屏障裂縫。護盾內部開始紊亂，表麵出現蛛網狀裂痕。
“就是現在！”
雲璃躍起，短刃高舉，帶著全身力量刺入護盾最薄弱的一點。銀光炸開，屏障轟然崩解。
黑袍首領抬頭，眼中滿是驚怒。他張嘴還想繼續念咒，雲璃已經衝到他麵前。
短刃貫穿胸口。
那人身體僵住，嘴唇顫抖，卻發不出聲音。幾秒後，皮膚開始龜裂，灰燼從裂縫中飄出，整個人緩緩化為塵埃，隨風散去。
周圍瞬間安靜。
殘餘的黑袍人見狀，有的扔掉武器逃跑，有的跪地投降。雷鳴追擊幾個逃竄的身影，將他們一一擊倒。林婉兒收起火焰，喘著氣坐在一塊石頭上。夜無痕走到雲璃身邊，看著她手中的短刃慢慢垂下。
“結束了。”她說。
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什麼。
她轉頭看向肩頭，晨曦靈蝶已經不動了，翅膀收攏，光芒幾近消失。她小心地將它取下，放進貼身的幻獸囊裡，拉緊封口。
山穀上空的烏雲裂開一道縫隙，陽光照進來，落在祭壇廢墟上。碎石間還有零星黑焰閃動，但已不成威脅。
“先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雲璃拄著短刃站直，“彆放鬆。”
夜無痕點頭，右臂上的燒傷讓他動作有些遲緩。雷鳴正在排查最後一處裂隙，確認沒有隱藏符文。林婉兒站起來，讓火焰鳥在低空盤旋警戒。
雲璃站在原地沒動。左肩傷口又裂開了，血順著製服往下流，在腳邊積了一小灘。她感覺頭暈，體力幾乎耗儘，但還是撐住了。
“你說要陪我走到最後的。”她低聲說，手撫過幻獸囊，“現在還沒到終點。”
突然，雷鳴在遠處喊了一聲：“這邊有動靜！”
雲璃立刻抬頭。洞穴深處傳來輕微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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