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裂開的瞬間，一股滾燙的氣流衝了上來。暗紅色的光從裂縫深處透出，映在雲璃臉上。她還沒來得及後退，一道黑影猛然躍起，帶著腥風撲向她。
那是一隻巨大的幻獸，體型如山，四肢粗壯，利爪劃破空氣發出尖銳聲響。它的眼睛泛著血紅，口中噴出黑色霧氣，直逼雲璃咽喉。
雲璃腳下碎石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她抬手想召武器，但距離太近，已經來不及防禦。
就在巨爪即將落下的一瞬，一點微光從她肩頭閃出。晨曦靈蝶振翅疾飛，在她身前猛地張開雙翼。一層透明的光盾瞬間成型，擋在兩人之間。
轟——
巨力撞擊，光盾劇烈晃動，表麵迅速蔓延出數道裂痕。能量波動掀翻了周圍的碎石，震得林婉兒踉蹌後退。火狐低吼一聲，毛發炸起，死死盯著那隻黑暗幻獸。
雲璃摔倒在地，手撐著地麵才沒完全趴下。她抬頭看向前方，晨曦靈蝶的身體微微顫抖，翅膀邊緣的光芒開始變淡。可它沒有後退，依然死死守在她麵前。
“靈蝶！”雲璃喊了一聲，想要爬起來。
夜無痕一步跨到她身邊，長劍橫在胸前，冰息順著劍刃蔓延而出，在地麵凝結成一道寒牆。他看了一眼光盾上的裂紋，聲音壓得很低：“撐不了多久。”
雷鳴單膝跪地，雙手貼住岩麵。他能感覺到地下有節奏的震動，像是某種力量正在被引導。“這東西不是自己來的。”他說，“它的動作有規律，像被人控製。”
林婉兒站在後方，雙手已經燃起火焰。她看著那隻幻獸不斷揮爪衝擊光盾，每一次撞擊都讓裂痕更深一分。“再這樣下去，靈蝶會耗儘力量！”
話音未落，黑暗幻獸突然停下攻擊。它後退半步，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接著猛然抬頭，對著頭頂岩壁噴出一團黑焰。火焰撞上符文刻痕，立刻被反彈回來，落在它自己身上。
黑焰竟沒有傷到它，反而讓它體表浮現出一層詭異的紋路。那些紋路一閃即逝，但它的眼神更凶了。
“它在適應！”林婉兒脫口而出。
光盾又是一震，中央的裂痕擴大了一圈。晨曦靈蝶發出一聲輕鳴，翅膀微微收攏，隨即再次展開，強行穩住屏障。
雲璃終於站了起來。她伸手按住胸口，那裡傳來一陣陣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她的靈脈。但她顧不上這些，目光緊緊盯著靈蝶的背影。
她知道它快到極限了。
“我們不能隻靠它擋住。”她說。
夜無痕點頭：“我拖住它左側，你找機會反擊。”
“不行。”雲璃搖頭，“它目標是我，不會輕易轉移注意力。你們彆靠近。”
“那你打算怎麼辦？”林婉兒急了。
雲璃沒回答。她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絲微弱的光流，那是她和晨曦靈蝶之間的契約連接。她試著將靈力送過去，想幫它分擔壓力。
可剛輸入一點，光盾就猛地一顫，反震之力讓她手腕一麻，差點跌倒。
“彆硬來。”夜無痕伸手扶了她一把，“你現在給它輸送靈力，等於把你自己也暴露在攻擊路徑上。”
“我知道。”雲璃咬牙，“可我沒有彆的選擇。”
黑暗幻獸再次發動攻擊。這次它不再用爪子，而是整個身體撞了過來。沉重的軀體砸在光盾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光盾中央的裂痕徹底崩開，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空中。
晨曦靈蝶被震飛出去，撞在岩壁上才停下。它掙紮著展開翅膀，試圖重新飛起，但光芒越來越弱，幾乎快要熄滅。
雲璃衝了過去，在它落地前一把接住。它的身體很輕，體溫卻異常高，像是體內有什麼在燃燒。
“堅持住……”她低聲說。
夜無痕提劍上前，與黑暗幻獸對峙。冰息在他腳下鋪開，試圖凍結地麵限製對方行動。可那幻獸隻是輕輕一踏，寒冰便寸寸碎裂。
雷鳴突然開口：“它的右後腿有問題！每次發力時都會慢半拍，像是受過傷！”
“那就打那裡！”林婉兒立刻響應，手中火焰凝聚成一支火矛，朝幻獸腿部擲去。
火矛擊中目標，爆出一團烈焰。幻獸吃痛，怒吼一聲，轉身撲向林婉兒。
夜無痕抓住機會，一劍斬向其另一側後腿。冰刃切入皮肉，帶出一串黑血。幻獸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穩住身形，轉而朝他猛撲過來。
雲璃抱著晨曦靈蝶，背靠岩壁。她看著夥伴們拚儘全力牽製敵人，而自己的靈獸卻連飛行都困難。她閉上眼，手指輕輕撫過靈蝶的翅膀。
“我們一起走過那麼多戰鬥。”她輕聲說，“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
她緩緩站起身，將靈蝶小心放進衣襟內側。然後抽出腰間的短刃，握緊刀柄。
“雲璃！”林婉兒看見她往前走，驚呼出聲。
“彆攔我。”雲璃說，“它是衝我來的。隻有我才能結束這場戰鬥。”
她一步步走向戰場中央。黑暗幻獸察覺到她的靠近，甩開夜無痕，轉頭盯住她。那雙血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波動。
雲璃停下腳步，舉起短刃，刀鋒指向敵人。
就在這一刻，她懷中的晨曦靈蝶突然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光從她衣內透出，順著她的手臂蔓延至刀刃。
短刃開始發光。
黑暗幻獸低吼一聲，前肢離地，準備撲擊。
雲璃沒有退。她握緊刀柄，雙腳紮穩地麵。
光沿著刀身流動，越來越亮。
靈蝶的翅膀在她懷裡輕輕顫動，仿佛在回應她的決心。
幻獸躍起，利爪撕裂空氣。
雲璃舉刀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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