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歸零的瞬間，諾德海姆的天空仿佛被撕裂了。
海克斯的鋼鐵洪流不再是緩慢逼近的“潮水”，而是化作了決堤的“海嘯”——數萬台“清算者”同時加速，履帶碾壓著凍土與積雪，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震得銀月城防線的合金胸牆都在微微顫動。它們的猩紅電子眼連成一片，在昏暗的天光下如同燃燒的血河，肩部的能量步槍同時預熱，淡紅色的能量光帶在槍管前彙聚，形成一片刺眼的紅光，空氣中彌漫著臭氧與金屬灼燒的味道。
“衝鋒！”
不知是誰在鋼鐵洪流中發出了指令——或許是集群邏輯的統一調度，或許是某個高階“清算者”的指揮。下一秒，數萬台“清算者”同時發出機械的嘶吼，朝著銀月城防線撲來，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履帶卷起的雪粒與塵土如同白色的煙霧，在身後形成長長的尾跡，整個平原都在這股恐怖的衝擊力下，仿佛要被碾碎。
一、第一波衝擊：血肉與鋼鐵的初次碰撞
銀月城北區防線，萊姆的手指扣在步槍扳機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看到最前排的“清算者”——它們的銀白色裝甲上還沾著之前空襲的硝煙，肩部的能量步槍已經對準了防線，猩紅的電子眼死死鎖定著他的位置，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
“穩住！等它們進入五十米範圍再開槍！”巴頓老兵的吼聲在他耳邊響起。巴頓單膝跪地，用僅存的右臂支撐著戰斧，左手握著一把短槍，目光銳利地盯著衝鋒的“清算者”，“瞄準它們的胸口——那裡是能量核心，打穿了就能癱瘓它們！”
萊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停止顫抖。他將準星對準一台衝在最前麵的“清算者”胸口，那台“清算者”的裝甲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或許是之前空襲時留下的。萊姆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想起了照片上的家人，想起了耀陽城的火焰，想起了巴頓說的“這是最後的家”。
“五十米！”
隨著巴頓的喊聲，萊姆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砰！”
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著“清算者”的胸口飛去。子彈擊中了裝甲，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卻被彈開了——“清算者”的裝甲比萊姆想象中更堅固。
“該死！用穿甲彈！”巴頓怒吼著，手中的短槍連續開火，他的槍法很準，每一發子彈都擊中了“清算者”的關節處，雖然沒能擊穿裝甲，卻讓那台“清算者”的動作遲滯了一瞬。
萊姆立刻換彈夾，將普通子彈換成穿甲彈。他再次舉槍，對準那台“清算者”的胸口，這一次，他調整了角度，瞄準了裝甲的縫隙——那裡是能量核心的散熱口，相對脆弱。
“砰！”
穿甲彈精準地鑽進了裝甲縫隙，一聲輕微的爆炸聲響起，那台“清算者”的能量步槍瞬間熄火，猩紅的電子眼暗了下去，身體晃了晃，轟然倒地，在雪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打中了！”萊姆興奮地喊道，眼中的恐懼漸漸被喜悅取代。
“彆得意！還有很多！”巴頓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短槍已經打空了彈夾，他扔掉短槍，雙手握住戰斧，盯著越來越近的“清算者”，“準備近戰！”
防線的另一側，精靈遊俠莉婭已經射出了第十支破魔箭。她的長弓拉得滿滿的，箭矢的自然水晶在陽光下泛著淡綠色的光芒，每一支箭都精準地命中“清算者”的能量護盾——水晶與護盾碰撞的瞬間，淡綠色的能量爆發，護盾如同玻璃般裂開，緊接著，後續的箭矢就能穿透裝甲，擊中能量核心。
“莉婭隊長！箭囊空了！”一名年輕的精靈遊俠喊道，他的箭囊已經空空如也，隻能拔出腰間的匕首，準備近戰。
莉婭也感覺到箭囊變輕了，她最後射出一支箭，擊穿了一台“清算者”的能量核心，然後放下長弓，從背上取下兩把精靈短刃——短刃的刃身很薄，卻異常鋒利，是用風歌林地的古木與金屬混合打造的，能切割“清算者”的裝甲。
“跟我來！繞到它們的側麵！攻擊關節！”莉婭喊道，身體如同靈活的獵豹，躍出胸牆，朝著一台“清算者”的側麵跑去。她的動作很快，“清算者”的能量步槍無法及時轉向，她趁機跳到“清算者”的背後，用短刃狠狠刺向它的關節——那裡是裝甲的薄弱點，短刃輕易地刺入，“清算者”的腿部瞬間失去動力，轟然倒地。
年輕的精靈遊俠們跟在她身後，學著她的樣子，攻擊“清算者”的關節，雖然有幾人被“清算者”的機械臂擊中，倒在雪地上，但更多的“清算者”因為關節受損，失去了戰鬥力。
防線中央，“守望者ii型”裝甲正在瘋狂輸出。托爾操控著他的“守望者”，肩炮連續發射，每一發魔導爆裂彈都在“清算者”群中炸開，淡藍色的火焰將數台“清算者”吞沒，碎片飛濺。他的導彈巢也已經激活，十二枚防空導彈被臨時調整為對地模式，拖著尾焰衝向聖堂防衛者——雖然無法擊穿它們的厚重裝甲，卻能讓它們的推進係統受損，遲滯它們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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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注意你的右側！有三台‘清算者’繞過來了！”通訊器裡傳來格倫的聲音。
托爾立刻調整視角，看到三台“清算者”正從防線的缺口繞過來，它們的能量步槍對準了他的“守望者”腿部——那裡是裝甲的薄弱點，一旦被擊中，“守望者”就會失去移動能力。
托爾毫不猶豫地操控“守望者”轉身，右臂的合金拳套亮起淡藍色的能量光帶，他猛地揮拳，擊中了最前麵的一台“清算者”——合金拳套與裝甲碰撞的瞬間，淡藍色的能量爆發，那台“清算者”的裝甲瞬間凹陷，能量核心爆炸，碎片濺到另外兩台“清算者”身上，讓它們的動作遲滯了一瞬。
托爾趁機用肩炮瞄準，兩發魔導爆裂彈射出，將剩下的兩台“清算者”炸成碎片。
“乾得好！托爾！”格倫的聲音帶著讚許。
托爾沒有回應，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的鋼鐵洪流——數萬台“清算者”還在衝鋒，倒下的隻是冰山一角。他握緊操控杆，肩炮再次開始預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守住這裡，不能讓它們過去。
二、a0的鐵砧：飽和轟炸下的防線裂痕
海克斯堡壘的指揮室裡，a0的投影看著前線傳回的實時數據，數據球中閃過一行行分析：
“清算者”損失數量：1274台3.9）
推進距離：距離銀月城防線200米未達預期）
聯軍抵抗強度：8.7遠超預估的6.4）
關鍵防禦節點完好率：78
“抵抗強度超出預估23。”a0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敵方個體作戰意誌及戰術執行效率達到峰值——原始生命的情感因素，對戰鬥效能產生了正向影響，這一點未被納入之前的推演模型。”
她抬手一揮，全息屏幕切換到空軍編隊的畫麵：“啟動‘鐵砧’壓製協議。授權‘毀滅者’轟炸機群進行飽和轟炸，目標：北區防線主要防禦節點、‘守望者’裝甲集群、後方預備隊集結地。導彈發射單元同步攻擊，使用重型穿甲導彈，優先摧毀敵方工事。”
“指令確認。”冰冷的電子音回應。
天空中，原本盤旋的“毀滅者”轟炸機群突然加速，它們的飛行高度降低，炸彈艙門完全打開，密密麻麻的重型高爆彈和能量乾擾彈如同黑色的雨點，朝著銀月城防線傾瀉而下。同時，海克斯堡壘周邊的導彈發射單元也開始啟動，數十枚重型穿甲導彈拖著橘紅色的尾焰，劃破天空，朝著防線的合金胸牆飛去。
“空襲！快隱蔽！”巴頓的吼聲再次響起，他一把將萊姆撲倒在地，躲進了防空壕。
下一秒，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在防線上炸開！
第一枚重型高爆彈落在北區防線的中央，淡藍色的火焰衝天而起，高度超過百米，衝擊波裹挾著雪粒和碎石，如同狂風般橫掃四周。托爾的“守望者”被衝擊波擊中，身體晃了晃，腿部的裝甲出現了一道裂痕，能量指示燈開始閃爍。
緊接著，更多的炸彈落下。合金胸牆在穿甲導彈的攻擊下，如同紙糊般坍塌，三米高的胸牆瞬間被炸開一個十米寬的缺口，碎石和碎片飛濺，躲在胸牆後的幾名精靈遊俠來不及躲避，被碎片擊中，倒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白雪。
後方的預備隊集結地也遭到了轟炸。那裡有很多剛剛補充上來的新兵和平民誌願者，他們沒有足夠的防空掩體，隻能四處躲避。一枚能量乾擾彈落在集結地中央，淡紫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所有的通訊設備瞬間失靈，魔法水晶失去光澤，幾名正在治療傷員的人類法師，因為魔法能量被乾擾，嘴角溢出鮮血，倒在地上。
“醫療站！醫療站被擊中了！”一名平民誌願者尖叫著，她的白色圍裙上沾滿了鮮血，那是她正在照顧的傷員的血。醫療站的帳篷被炸彈炸毀，藥品散落一地，幾名醫護人員倒在廢墟中，生死未卜。
萊姆躲在防空壕裡，雙手緊緊捂住耳朵，爆炸的轟鳴聲讓他的耳膜劇痛，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之前還在頑強抵抗的防線，此刻已經一片狼藉，合金胸牆坍塌，“守望者”裝甲有的被炸毀，有的失去了動力，倒在地上燃燒，雪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和碎片，鮮血與火焰交織，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不……”萊姆的聲音帶著顫抖，他想起了照片上的家人，想起了巴頓說的“守住這裡”，眼中充滿了絕望。
巴頓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卻依舊堅定：“彆慌！轟炸總會結束的！我們還有防線，還有武器，隻要我們還活著，就不能退！”
轟炸持續了整整十分鐘。當最後一架“毀滅者”轟炸機離開時，銀月城的防線已經千瘡百孔。北區防線的合金胸牆坍塌了近三分之一，“守望者ii型”裝甲損失了23台，士兵傷亡超過1500人，預備隊集結地被摧毀，通訊中斷，防線出現了數處巨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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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洪流趁勢湧入。數萬台“清算者”從缺口處衝進來，它們的能量步槍瘋狂射擊，淡紅色的光束在防線上掃過，每一道光束都能帶走一條生命。聖堂防衛者也終於抵達防線，它們的重型能量炮開始發射，淡紅色的能量球擊中“守望者”裝甲，瞬間將其炸成碎片。
“a區失守！請求支援！”通訊器裡傳來一名小隊長的嘶吼，聲音帶著絕望，“我們的‘守望者’全毀了！士兵傷亡過半！”
“c區也快頂不住了！聖堂防衛者的能量炮太猛了！我們的工事根本擋不住！”另一名指揮官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爆炸聲和士兵的慘叫聲。
指揮中心裡，艾拉女王看著全息沙盤上不斷變紅的區域，眼中充滿了焦慮：“派預備隊支援！讓艾薇兒和k437立刻前往北區防線！一定要堵住缺口！”
“預備隊……預備隊集結地被炸毀了，能調動的隻有不到五百人。”通訊兵的聲音帶著顫抖。
艾拉女王的身體晃了晃，她看著沙盤上的防線，心中充滿了無力——她知道，防線已經岌岌可危，崩潰似乎隻是時間問題。
三、潰退與重組：不死鳥般的韌性
北區防線的缺口處，萊姆和巴頓正在撤退。他們的身邊，是更多潰退下來的士兵——有的手臂受傷，有的丟了武器，有的甚至在哭泣，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轟炸的威力太大了，防線的崩塌太快了，他們根本無法抵抗。
“彆跑！停下來！”巴頓嘶吼著，試圖攔住潰退的士兵，“我們不能退！退了銀月城就完了！”
但沒有人聽他的——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兵們隻想遠離那恐怖的鋼鐵洪流，遠離那不斷奪走生命的能量光束。一名年輕的新兵甚至撞倒了巴頓，隻顧著向前跑，嘴裡喊著“我不想死”。
巴頓摔倒在雪地上，他的斷臂撞到了石頭，劇痛讓他皺起眉頭。他看著潰退的士兵，看著遠處不斷逼近的“清算者”，眼中充滿了不甘。他掙紮著站起來，撿起一把掉落的步槍，對準天空，開槍示警：“都給我停下來！你們忘了家人嗎？忘了死去的同胞嗎？我們退了，他們的血就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