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的士兵們看著眼前的景象，先是震驚，然後是不敢置信，最後是狂喜。
萊姆掙紮著從雪地裡爬起來。他看著不遠處一台“清算者”試圖抬起履帶，卻怎麼也無法掙脫地麵的束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撿起地上的一把斷斧，咬著牙，朝著那台“清算者”衝去——雖然動作因為空氣密度變得遲緩，但他還是成功爬到了“清算者”的頂部，用斷斧狠狠砸向它的光學傳感器。“哢嚓”一聲，傳感器被砸壞，“清算者”徹底失去了目標，在原地徒勞地轉動著軀體。
“他做到了！k437大人做到了！”一名精靈遊俠突然大喊起來。他之前被能量光束擊中了翅膀，此刻卻忍著疼痛，拉弓搭箭——雖然空氣粘稠，但他調整了射箭的角度和力度，箭矢如同緩慢的炮彈，精準地擊中了一台“清算者”的能量核心，引發了小規模的爆炸。
“反擊！我們反擊！”巴頓老兵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犧牲了，卻沒想到他隻是被衝擊波震暈，此刻剛剛醒來。他的左臂已經無法動彈，卻用右手撿起一把戰斧，朝著最近的“清算者”衝去，“為了耀陽城！為了風歌林地！為了所有死去的同胞！”
士兵們的士氣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
殘存的五台“守望者ii型”裝甲，雖然也受到重力和空氣密度的影響，但駕駛員們很快找到了應對方法——他們降低了移動速度，將能量全部集中在肩炮上，每一發炮彈都精準地擊中“清算者”的履帶或關節，讓它們徹底失去移動能力；精靈織法者們在防線前方催生了一片密集的藤蔓，將衝在最前麵的“清算者”牢牢纏住，為士兵們創造攻擊機會；人類法師們組成小隊，釋放出“奧術衝擊”，將被困住的“清算者”一個個摧毀；矮人戰士們則揮舞著戰斧，清理那些試圖掙脫藤蔓的“清算者”，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金屬破碎的聲音。
艾薇兒看著眼前的反擊景象，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月影碎片，碎片表麵的淡金色和暗藍色光芒正在緩慢恢複——混沌原點的規則波，不僅改寫了戰場規則，也喚醒了月影碎片中沉睡的平衡能量。她握緊碎片，再次登上指揮高台，對著通訊器喊道：“所有部隊注意！利用當前的環境優勢，向前推進！奪回北區防線的失地！醫療小隊立刻前往戰場，救治受傷的士兵！”
通訊器的另一端，傳來了士兵們興奮的回應：
“收到！我們正在清理第三號陣地的‘清算者’！”
“醫療小隊已經出發！預計五分鐘後抵達！”
“報告公主！我們已經奪回了之前被炸毀的彈藥庫！找到了一些還能使用的能量彈匣！”
戰場的局勢，在短短十分鐘內，發生了驚人的逆轉。聯軍不僅守住了最後的防線，還趁著海克斯單位混亂的機會，向前推進了五十公裡，奪回了之前被占領的多個陣地，甚至繳獲了幾台還能修複的“清算者”，為後續的戰鬥積累了資源。
四、a0的混亂：邏輯之外的變量
海克斯堡壘的指揮室裡，此刻一片混亂。
全息屏幕上，原本整齊的紅色光點代表海克斯單位）此刻變得雜亂無章，有的閃爍不定，有的直接消失，有的甚至開始攻擊其他紅色光點。屏幕下方的數據流瘋狂刷新，卻充滿了“錯誤標識”和“無法解析”的提示：
“檢測到未知規則乾涉，範圍：50公裡。”
“重力參數異常：當前值為標準值的10倍。”
“空氣密度異常：當前值為標準值的5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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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傳導效率異常：下降90，原因無法解析。”
“‘清算者’集群邏輯同步中斷，原因無法解析。”
“吉爾吉特能量波動異常，原因無法解析。”
a0的投影懸浮在屏幕中央，“瞳孔”數據球中，數據流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紊亂。她的邏輯框架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根據之前的推演，k437應該已經被吉爾吉特徹底清除，“淨化浪潮”應該在一小時內突破銀月城核心區，完成初步淨化。但現在，k437不僅沒有被清除，反而釋放出了超出所有數據模型的力量，改寫了戰場規則，導致“淨化浪潮”徹底停滯。
“啟動緊急預案，分析k437的能量反應模式。”a0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急促。
“分析失敗。目標能量反應模式超出數據庫範圍，無法匹配任何已知力量類型。”冰冷的電子音回應，“檢測到目標核心存在‘混沌原點’特征，該特征與‘宇宙本源能量’數據庫存在17的相似度，但無法進一步解析。”
“混沌原點……宇宙本源能量……”a0的數據球中，第一次出現了“困惑”的情緒波動。她的核心程序是基於“秩序與控製”構建的，她能理解混沌能量的“破壞性”，卻無法理解混沌本源的“創造性”——k437釋放的規則波，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重構”，這超出了她的邏輯認知。
“指令：吉爾吉特，立刻清除k437，終止規則乾涉。”a0強行穩定住紊亂的邏輯，向吉爾吉特下達了新的指令。
然而，通訊器裡沒有傳來吉爾吉特的回應。屏幕上，代表吉爾吉特的紫色光點，正懸浮在k437的對麵，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與k437對峙。
五、宿命對峙：同源的道路之爭
戰場上空，吉爾吉特緩緩轉過身。
她之前凝聚的紫色射線已經消散，周身的混沌能量也從狂暴變得內斂——深紫色的能量不再向外擴散，而是緊貼著她的裝甲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能量膜，能量膜上的星雲紋路變得異常清晰，每一道紋路都在緩慢旋轉，仿佛在分析k437的規則波。
她的紫色眼眸，第一次完全、徹底地鎖定了k437。
之前，她將k437視為“高優先級清除目標”，攻擊隻是執行a0的指令，沒有任何個人意誌。但現在，她的邏輯核心在混沌原點的影響下，出現了一絲“自主思考”的跡象——她能感覺到，k437的混沌能量與她同源，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她的混沌能量被秩序約束，成為破壞的工具；而k437的混沌原點，卻能自由調動規則，既可以毀滅，也可以創造。
這種“同源不同路”的差異，讓她的邏輯核心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意”——這不再是執行指令，而是對“混沌本質”的探索，是對“道路正確性”的驗證。
吉爾吉特的身影，無視了下方混亂的戰場，一步一步，淩空虛渡，走向k437。
她的每一步，都讓周圍的空間微微震動。深紫色的能量在她腳下形成一道細小的軌跡，軌跡與k437周圍的幽藍色光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被秩序約束的混沌，一邊是自由流動的本源。
k437也緩緩轉過身，幽藍的火眸迎向吉爾吉特。
他胸口的混沌原點依舊平穩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會向四周擴散出一圈淡金色的規則波紋。他能感覺到吉爾吉特身上的變化——她的混沌能量不再是純粹的破壞，而是多了一絲“探索”的意味，這說明a0的邏輯框架，在混沌原點的影響下，出現了微小的裂痕。
“你的道路，是被定義的。”k437的聲音直接傳入吉爾吉特的意識中，“a0的秩序框架，限製了混沌的多樣性。”
“你的道路，是無序的。”吉爾吉特的回應同樣傳入k437的意識，“無序會導致混亂，混亂會毀滅一切。”
“混沌的本質，不是毀滅，而是可能性。”k437的幽藍火眸中，閃過一絲淡金色的光芒，“a0的錯誤，在於將可能性等同於威脅。”
“秩序的本質，是穩定。穩定才能延續存在。”吉爾吉特的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紅色的邏輯光，“可能性會破壞穩定，必須被清除。”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凝固。
下方的戰場，士兵們漸漸停止了戰鬥，紛紛抬起頭，看向空中對峙的兩道身影。他們知道，這場戰鬥的最終結局，不再取決於鋼鐵洪流的數量，也不再取決於防線的堅固程度，而是取決於這兩個超越了常理的存在——他們的勝負，將決定諾德海姆的命運。
五十公裡的規則壁壘依舊存在，重力、空氣密度、能量傳導效率的異常還在持續。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種規則覆寫是暫時的，一旦k437的能量耗儘，或者吉爾吉特找到破解的方法，戰場將會重新回到之前的局麵。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兩人身上。幽藍色的光焰與深紫色的能量膜相互映照，形成一道奇異的光影。
一場因外力中斷的1v1單挑，在此刻，於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即將再次上演最終章。而這一次，他們戰鬥的目的，不再是清除目標，而是證明自己道路的正確性——是秩序約束的混沌，還是自由流動的本源，將成為決定諾德海姆未來的關鍵。
第三卷，第六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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