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麵戰場上,聖堂軍團的方陣已經衝到柵欄前,能量步槍的射線如同密集的雨點,護盾的裂紋越來越多,織法者的瑪娜已經耗儘,其中一名織法者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堡壘頂端。埃隆德知道,護盾撐不了多久了。
“啟動‘斷尾’預案!”埃隆德的聲音帶著決絕,“織法者,封印星泉!遊俠和奧術學徒,按撤退路線,向風泣隘口撤退!我來斷後!”
剩下的兩名織法者立刻跳下堡壘,衝向星泉。他們舉起法杖,吟唱著封印咒文:“以自然之名,封地脈之泉,待黎明之時,再見天光……”淡綠色的光芒從法杖頂端湧出,覆蓋住星泉,泉水逐漸停止流淌,光芒也慢慢消失,隻留下一塊刻著封印符文的石板。
萊娜看到封印完成,立刻喊道:“撤退!快!”她和剩下的遊俠、奧術學徒,沿著小鎮東側的“風影小徑”撤退,小徑兩旁的樹木會釋放天然的魔法屏障,能掩蓋他們的行蹤。
埃隆德站在堡壘頂端,看著最後一名學徒消失在小徑中,然後舉起手中的長杖,吟唱著最後的咒文:“荊棘之怒,毀滅之舞……”他將體內僅剩的所有瑪娜注入長杖,杖頂的月光水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小鎮內的所有荊棘藤蔓突然瘋狂生長,如同活過來的蛇,纏繞住衝鋒的聖堂防衛者和滲透者,將他們牢牢束縛。
“殲滅者,炮擊堡壘!”第七聖堂軍團的指揮官喊道。三十台殲滅者同時調轉炮口,紫色的能量束擊中堡壘,堡壘瞬間坍塌,埃隆德的身影被碎石掩埋。但他的咒文依舊在生效——荊棘藤蔓不僅束縛了敵人,還引爆了小鎮內所有未觸發的奧術地雷,淡藍色的能量波在小鎮中肆虐,將更多的聖堂防衛者炸成碎片。
當煙霧散去,第七聖堂軍團終於占領了林歌鎮。但小鎮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房屋倒塌,農田被能量波摧毀,星泉被封印,荊棘藤蔓纏繞著無數機械殘骸,淡紅色的能量液和淡藍色的奧術能量混合在一起,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道詭異的紋路。
“報告,占領林歌鎮,但地脈節點被封印,無法使用。我軍戰損:聖堂防衛者327台,殲滅者7台,毒刺滲透者6人。”副官向軍團指揮官彙報,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占領一個中等防禦的小鎮,竟然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
指揮官看著眼前的廢墟,沉默不語。他知道,他們贏了戰術,卻輸了戰略——聯盟用最小的代價,遲滯了他們的進攻,保住了有生力量,還封印了地地脈節點,讓他們的“勝利”變得毫無意義。
四、氏族的怒火:薩滿的鎮魂與副官的決斷
碎顱氏族的營地內,格羅姆·碎顱的怒吼聲震徹雲霄。
他手中的巨斧插在地上,斧刃上的“戰魂之火”瘋狂跳動,雙眼赤紅,如同被激怒的魔獸。剛剛,他收到了林歌鎮被攻擊的消息,心中的好戰情緒被瞬間點燃——那是心理暗示單元的效果,狂躁頻率如同催化劑,讓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集合‘碎顱者’衛隊!我們去林歌鎮!把那些鐵皮罐頭砍成碎片!”格羅姆咆哮著,試圖拔出地上的斧頭,卻被薩滿莫克死死抱住。
“酋長!不能去!”莫克的聲音帶著急切,他的圖騰柱泛著強烈的淡綠色光芒,光芒籠罩在格羅姆身上,試圖壓製他的狂躁,“聯盟的命令是堅守!林歌鎮的守軍已經撤退,我們現在去,隻會落入海克斯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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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什麼陷阱!”格羅姆一把推開莫克,圖騰柱掉在地上,綠光瞬間黯淡,“我們的兄弟在流血,我們卻躲在這裡!你看看那些年輕的戰士,他們和我一樣,想上戰場!”
周圍的獸人戰士們紛紛舉起武器,高呼:“上戰場!殺鐵皮罐頭!”他們的眼中也閃爍著狂躁的光芒,心理暗示單元的頻率不僅影響了格羅姆,也影響了一部分年輕戰士。
莫克爬起來,撿起圖騰柱,再次擋在格羅姆麵前:“酋長,你清醒一點!海克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攻擊林歌鎮?為什麼偏偏讓你知道消息?他們就是想讓我們出擊,分散聯盟的力量!你忘了萊卡和加魯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就是因為衝動,落入了海克斯的埋伏!”
格羅姆愣住了,萊卡和加魯的笑容在他腦海中閃過,他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眼中的赤紅依舊沒有褪去:“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海克斯占領我們的土地!”
“我們沒有眼睜睜看著!”莫克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指向營地外的斥候小隊,卡倫正帶著斥候們返回,手中拿著一張地圖,“卡倫的斥候已經摸清了海克斯的補給路線,聯盟的反擊計劃很快就會下來!到那時,我們有足夠的機會,為萊卡和加魯報仇!”
卡倫走到格羅姆身邊,他的臉上沒有狂躁,隻有冷靜:“酋長,莫克薩滿說得對。我剛剛回來,海克斯的補給路線在‘黑風峽穀’,那裡地勢險要,是伏擊的好地方。聯盟的命令很快就會到,我們的目標不是林歌鎮,而是黑風峽穀的補給隊——斷了他們的補給,比奪回一個小鎮更重要。”
格羅姆看著卡倫手中的地圖,地圖上用紅色標記著海克斯的補給路線,黑色標記著伏擊點,規劃得極其詳細。他的呼吸逐漸平緩,眼中的赤紅開始褪去,但心中的怒火依舊讓他無法完全冷靜:“我……我知道你們說得對,可是我……”
就在這時,卡倫突然出手,一記精準的手刀,劈在格羅姆的後頸。格羅姆的身體一軟,倒在卡倫懷中,失去了意識。周圍的戰士們瞬間安靜下來,驚訝地看著卡倫。
“酋長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卡倫抱著格羅姆,對戰士們說,“莫克薩滿會用鎮魂咒文,幫酋長平複情緒。等他醒來,就會明白我們的計劃。現在,所有人回到訓練崗位,等待聯盟的命令——我們的戰場,在黑風峽穀,不是林歌鎮!”
莫克走到卡倫身邊,點了點頭:“做得好,卡倫。如果不是你,酋長很可能會衝動出擊,落入海克斯的陷阱。”他拿起圖騰柱,泛著綠光,開始吟唱鎮魂咒文,綠光籠罩在格羅姆身上,逐漸驅散他體內的狂躁因子。
周圍的年輕戰士們看著昏迷的格羅姆,又看了看卡倫和莫克,慢慢放下了武器。他們雖然依舊想上戰場,卻也明白,衝動隻會帶來更多的犧牲。營地內的訓練聲,再次響起,隻是這一次,少了狂躁,多了堅定。
五、棋手的調整:概率的修正與新子的落盤
海克斯前進基地的指揮中心,a0的全息投影正看著林歌鎮的戰報和碎顱氏族的監控畫麵。
“林歌鎮戰報分析:聯盟執行‘有組織撤退’,防禦陷阱有效率78,地脈節點被封印解封預計時間48小時),我軍戰損率27.2遠超預期15)。結論:聯盟具備‘主動棄子’能力,戰術執行力提升40。”
“碎顱氏族監控分析:格羅姆·碎顱狂躁情緒峰值39未達臨界值40),被薩滿儀式與副官行動壓製,內部衝突未爆發。結論:聯盟內部穩定性提升至92,心理暗示效果下降50。”
數據流在a0周圍重新排列,概率分析結果更新:“聯盟醞釀大規模反擊的可能性:78.5原32.1);意圖脫離預設博弈框架的可能性:5.3原0.1);被動收縮可能性:16.2原67.8)。”
a0的全息投影中,藍色數據流構成的“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種類似“讚賞”的弧度:“不錯的調整,諾德海姆的‘棋手’們。你們學會了‘棄子’,學會了‘隱忍’,不再是被動接受我的博弈,而是開始嘗試製定自己的規則。”
他調出諾德海姆的全息地圖,上麵標記著之前k437感知到的織法者碎片可能存在的區域:極北永恒冰原、東方遺忘沙漠、南方迷霧沼澤、西方沉寂海灣。之前的重點是監控聯盟的收縮,現在,他意識到,聯盟的反擊很可能與這些碎片有關——畢竟,k437的織法者力量,是目前唯一能對抗海克斯的“變量”。
“織法者碎片優先級提升:從‘次要目標’改為‘核心目標’。”a0的數據流快速刷新,“聯盟若要反擊,必然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完整的織法者力量,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因此,控製碎片,或至少了解碎片的特性,是下一步博弈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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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中了“西方沉寂海灣”的標記——這裡的碎片反應概率為34.7,位於聯盟與海克斯勢力的交界處,地形複雜常年被濃霧籠罩),適合進行“秘密探測”,且不會立刻引發聯盟的全力爭奪。
“指令生成:逆理者吉爾吉特),暫停所有滲透任務,立即前往‘沉寂海灣’坐標:西緯41.8°,南緯29.3°)。任務目標:1.對海灣進行深度能量掃描,確認織法者碎片是否存在;2.測試碎片的能量特性若存在);3.評估碎片的防禦機製,記錄所有數據。”
指令發出後,a0調出吉爾吉特的實時狀態畫麵:她正潛伏在奧術帝國邊境的一座廢棄塔樓內,新裝甲上的紫黑色紋路泛著微弱的光芒,胸口的織法者核心穩定波動。收到指令後,她立刻起身,背部的能量導管噴出淡紫色的氣流,身影如同紫黑色的流星,朝著沉寂海灣的方向飛去。
a0的全息投影看著吉爾吉特的紅色光點消失在地圖的西側,數據流中閃過一行信息:“新的博弈開始了。聯盟的‘劍鋒’指向哪裡,取決於你們對碎片的追尋;而我的‘棋子’,會在你們到達之前,先一步揭開碎片的秘密。”
指揮中心的屏幕上,林歌鎮的廢墟畫麵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寂海灣的衛星圖像——海灣被濃白色的霧氣籠罩,霧氣下方是黑色的海水,海水中隱約能看到一些古老的建築殘骸,那是遠古精靈的遺跡,織法者碎片的信號,就來自遺跡的深處。
a0的全息投影靜靜懸浮著,等待著吉爾吉特的反饋。他知道,這場遊戲,終於要步入真正的高潮——碎片的爭奪,將是聯盟與海克斯之間,最關鍵的一局博弈。
六、鋒芒的預兆:風泣隘口的彙合與黑風峽穀的準備
風泣隘口,永恒之森的一處狹窄山穀,兩側是陡峭的岩壁,岩壁上生長著茂密的常青藤,能掩蓋軍隊的行蹤。此刻,從林歌鎮撤退的精靈守軍,正與聯盟的大部隊彙合。
萊娜看到了埃隆德指揮官——他並沒有死,隻是被堡壘的碎石掩埋,被後續趕來的精靈搜救隊救出,雖然身上有多處骨折,卻依舊清醒。“指揮官!”萊娜跑過去,扶住埃隆德的手臂。
埃隆德笑了笑,雖然臉色蒼白,卻帶著欣慰:“我們做到了,萊娜。我們守住了有生力量,封印了地脈節點,海克斯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不遠處,阿爾方斯法師帶著幾名奧術師趕來,他們手中拿著星界水晶,正在為精靈守軍治療傷口:“埃隆德指揮官,辛苦你們了。林歌鎮的‘斷尾’,為我們的儀式爭取了時間——星界屏障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再過兩天,就能覆蓋三座主城。”
碎顱氏族的方向,卡倫扶著已經清醒的格羅姆走來。格羅姆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狂躁,隻有冷靜和歉意:“埃隆德指揮官,對不起,我之前差點衝動出擊,打亂了聯盟的計劃。”
埃隆德搖了搖頭:“沒事,格羅姆酋長。憤怒是戰士的本能,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什麼時候該控製它。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黑風峽穀的伏擊。”
他展開一張新的地圖,上麵標記著黑風峽穀的位置和海克斯的補給路線:“卡倫的斥候已經確認,海克斯的補給隊會在明天中午經過黑風峽穀,護送的兵力隻有50台聖堂防衛者和5台殲滅者。我們的計劃是:精靈遊俠埋伏在峽穀兩側的岩壁上,用月光箭攻擊聖堂防衛者;奧術師布置‘重力符文’,減緩殲滅者的速度;獸人戰士從峽穀出口伏擊,切斷他們的退路;矮人工匠準備的‘地火地雷’,會埋在峽穀中央,引爆後能摧毀大部分補給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地圖上,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林歌鎮的“棄子”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黑風峽穀的伏擊,將是聯盟反擊的第一刀。
與此同時,鐵爐堡的核心車間內,古林和比利正在檢查“地火地雷”。這些地雷的外殼是用隕鐵打造的,內部裝滿了地火硫磺和硝石的混合物,上麵刻著“引爆符文”,隻需奧術師的能量觸發,就能產生巨大的爆炸。
“師傅,這些地雷,能炸穿殲滅者的裝甲嗎?”比利問道。
古林拿起一枚地雷,放在測試台上,用法杖釋放出一絲地火能量——地雷表麵的符文亮起,發出“滋滋”的聲響,測試台的精鋼裝甲瞬間被炸開一個大洞。“當然能。這些地雷的威力,是普通奧術地雷的十倍,彆說殲滅者的裝甲,就算是海克斯的‘守望者ii型’裝甲,也能炸穿。”
他看著車間角落的“大家夥”——那是一個半完成的、直徑五米的隕鐵球體,表麵刻滿了複雜的“地火符文”,內部是空的,顯然是為了裝入更強大的爆炸物。“等黑風峽穀的伏擊成功,我們就開始組裝這個‘大家夥’——它會是我們反擊海克斯基地的關鍵。”
夕陽西下,風泣隘口的餘暉中,聯盟的部隊開始向黑風峽穀移動。精靈遊俠的身影在岩壁上穿梭,奧術師的符文在地麵閃爍,獸人戰士的戰吼在山穀中回蕩,矮人工匠的地雷被小心地搬運。
遠方的沉寂海灣,濃霧依舊籠罩著海麵,吉爾吉特的身影已經抵達海灣邊緣,她的裝甲融入濃霧,開始對海底的遺跡進行能量掃描。
海克斯前進基地的指揮中心,a0的數據流依舊在快速刷新,他等待著吉爾吉特的掃描結果,也等待著聯盟的下一步動作。
這場博弈,終於從“泥潭”中走出,迎來了真正的“鋒芒”時刻。
第三卷,第九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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