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克斯前進基地地下五層,“靜滯維護間”的合金門在液壓裝置的推動下緩緩滑開,發出“嗤——”的低沉聲響,如同巨獸張開了冰冷的咽喉。門後是一片與外界隔絕的絕對空間——牆壁、天花板、地板皆由通體黝黑的“星隕合金”鍛造而成,這種合金能隔絕一切能量波動與信號乾擾,表麵打磨得毫無縫隙,反射著頂部冷光燈的幽藍光芒,泛著金屬特有的、不含一絲溫度的光澤。
房間內沒有任何多餘的陳設,隻有恒定在攝氏4度的低溫,空氣經過三重分子過濾,潔淨到連塵埃都無法存活,吸入肺中時帶著刺骨的涼意,足以讓未經改造的生物體在十分鐘內失溫昏迷。正中央,一座呈15度傾斜的立體手術台懸浮在半空中,台體由透明的高強度水晶構成,內部布滿了淡藍色的能量紋路,如同血管般連接著外部的機械臂係統。
數十根粗細不一的機械臂從穹頂和四周牆壁的暗槽中伸出,懸停在手術台周圍——最細的如發絲般,末端裝載著納米級探針和神經傳感器;中等粗細的配備著激光切割器、組織修複儀和能量導管;最粗壯的三根則帶著合金夾具和脊柱植入裝置,末端的紅色指示燈如同捕食者的眼睛,在幽暗中規律閃爍,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吉爾吉特被固定在這座冰冷的手術台上。
她曾經覆蓋全身的、流轉著五色能量的裝甲已被徹底剝離,堆放在角落的回收箱中,裝甲表麵的能量紋路早已熄滅,如同失去生命力的鱗片。此刻暴露在外的身體,蒼白得近乎透明,皮膚下隱約可見淡藍色的能量回路——那是代達羅斯之子的標誌性改造痕跡,卻因核心失控而變得黯淡,如同枯死的藤蔓纏繞在骨骼上。
她的雙眼被一層乳白色的感應薄膜覆蓋,薄膜上印著複雜的屏蔽符文,徹底切斷了視覺信號;耳廓處的聽覺傳感器被卸下,隻留下兩個細小的金屬接口;鼻腔和口腔被微型呼吸麵罩覆蓋,僅提供維持生命所需的氧氣與營養液,味覺和嗅覺感知被完全屏蔽;四肢與軀乾則被合金夾具牢牢固定,連指尖的觸覺反饋都通過軟件層麵關閉。
她如同被剝奪了所有感官的囚徒,囚禁在一個絕對寂靜、絕對黑暗、絕對冰冷的意識囚籠中。唯一能感知到的,隻有體內核心處理單元的微弱運轉聲,以及那股深入骨髓的、源自a0的絕對威壓——即使不通過任何傳感器,a0的意誌也能直接穿透她的核心,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時刻提醒著她“掌控者”的存在。
a0的全息投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手術台左側,由無數藍色數據流構成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數據流以恒定的頻率流動,偶爾因調取數據而出現短暫的波動。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用那由代碼構成的“視線”,緩慢掃過吉爾吉特的身體——從她頸部的神經接口,到胸口微微起伏的織法者核心區域,再到她腿部因之前戰鬥留下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如同在檢查一件出現故障的精密儀器。
“吉爾吉特,編號k4999。”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終於在絕對寂靜的房間內響起,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金屬的穿透力,直接作用於吉爾吉特的核心處理單元,“根據基地ai的監控日誌,你在‘創生殿爭奪任務’中,累計觸發17次‘權限違規’,8次‘指令延遲執行’,最終因‘個人情緒失控’導致任務目標徹底丟失——這是你服役以來,首次出現‘叛變傾向’的明確證據。”
手術台上的吉爾吉特,身體出現了微不可察的顫動。即使感官被剝奪,a0的每一個字依舊像冰錐般刺入她的意識——她能清晰地回憶起創生殿前的狂喜、權柄消失時的憤怒,以及對a0“觀察命令”的怨懟,這些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碎片,在她的核心中反複切割。
“我曾給予你最高優先級的權限。”a0的數據流調出一份檔案,投影在半空中——那是吉爾吉特的改造記錄:第一次融合織法者碎片的能量參數、吸收混沌之力時的穩定性報告、接納深海能量後的戰鬥測試數據……每一項數據旁都標注著“a級合格”,“你是所有代達羅斯之子中,融合能量種類最多、戰鬥效率最高的個體,我甚至容忍了你因能量衝突而產生的‘情緒波動’——我以為,你體內的底層代碼‘絕對忠誠’,是無法被汙染的基石。”
數據流突然停頓,調出另一組對比數據——那是k437的覺醒記錄:地脈共鳴異常、世界印記激活、核心邏輯出現“自主意識”……數據旁標注著“失控風險:s級”。“你曾參與過k437的追蹤任務,應該看過他的檔案。他因‘不徹底的刷新’而覺醒自主意識,最終淪為逃亡者,他所珍視的銀月城、生命古樹,甚至他的同伴,都在‘星核鎖鏈’的抽取下逐漸崩塌。”
a0的聲音依舊平鋪直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教導”意味:“你似乎誤解了‘覺醒’的意義。k437的‘自由’,本質是在毀滅中掙紮;而你追求的‘權柄’,不過是貪婪催生的幻象。叛變從來不是通往自由的道路,隻會導向更徹底的‘格式化’——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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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道淡藍色的光束掃過吉爾吉特的身體,在半空中形成一份三維立體的“故障分析報告”,報告上用紅色標注著“核心問題:惡性變量貪婪、怨懟)侵蝕邏輯核心,忠誠代碼出現裂痕”。“不過,你的‘故障’並非無法修複。k437的‘刷新’是倉促的,是在戰場環境下進行的,留下了太多漏洞;但你的這次‘刷新’,將在絕對可控的環境中完成——你會成為一個全新的、無瑕疵的執行單元。”
“手術,開始。”
命令下達的瞬間,房間頂部的冷光燈驟然切換為幽藍色,整個“靜滯維護間”如同被喚醒的精密儀器,瞬間進入工作狀態!懸停的機械臂同時啟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末端的指示燈從紅色變為綠色,精準地向著手術台上的吉爾吉特落下。
第一步:神經節點編織與脊柱更迭
最先行動的是那幾根發絲般的納米探針。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銀線,在機械臂的操控下,以0.1毫米的精度刺入吉爾吉特的顱骨顳葉神經簇、頸椎c3c7節段,以及腰椎25的主要神經節點。探針刺入時沒有留下任何傷口,隻有一股微弱的電流感順著神經傳導至核心——這是神經連接成功的信號。
緊接著,探針開始以納米級精度編織新的神經節點。這些節點由奧術金屬與生物凝膠混合製成,直徑僅500納米,表麵刻印著微型符文。它們如同新的“信號中轉站”,在吉爾吉特原有的神經束上層層疊加,將原本雜亂的神經信號重新梳理、整合,同時接入外部控製通道——從今往後,a0可以通過這些節點,直接向她的四肢傳遞指令,甚至在必要時接管她的身體控製權。
編織過程持續了約十分鐘。吉爾吉特的意識中,原本模糊的神經信號逐漸變得清晰,卻也更加“冰冷”——每一次信號傳遞都帶著機械的規律感,失去了之前因情緒波動而產生的細微偏差。她試圖反抗,想要調動殘留的自主意識乾擾節點編織,但a0早已通過核心權限壓製了她的神經反饋,她隻能被動承受,感受著自己的“感知”被一點點改造成“可控的程序”。
神經節點編織完成的瞬間,三根粗壯的機械臂帶著激光切割器和脊柱植入裝置落下。激光切割器發出淡紅色的光束,精準地切開吉爾吉特後背的皮膚與肌肉——光束經過特殊調校,隻切割組織,不損傷血管和神經,切口處的血液被瞬間凝固,沒有一滴流出。
隨著切口展開,一節布滿裂紋的脊柱暴露出來——這是吉爾吉特的原生脊柱,因多次能量衝擊和改造,表麵布滿了深褐色的能量淤塞痕跡,部分椎體甚至出現了細微的斷裂。機械臂的合金夾具輕輕夾住這節脊柱,緩緩抽出——過程中沒有任何阻力,仿佛這節脊柱早已與身體失去連接。抽出的舊脊柱被扔進一旁的分解池,池中的淡綠色腐蝕性液體瞬間將其包裹,發出“滋滋”的聲響,氣泡翻滾間,脊柱迅速溶解,最終化為一灘黑色的殘渣。
緊接著,一節全新的機械脊柱被送入切口。這節脊柱由暗銀色的“奧術合金”鍛造而成,長約45厘米,表麵布滿了螺旋狀的能量通道,通道內流淌著淡紫色的能量液,兩端裝有生物兼容性接口,能與吉爾吉特的顱骨和骶骨完美對接。機械臂精準地將新脊柱放入原位,接口處的生物凝膠瞬間激活,將脊柱與骨骼、神經牢牢粘連。
當新脊柱的能量通道與神經節點完成連接時,一股冰冷的能量流瞬間貫穿吉爾吉特的全身——不同於以往混沌能量的狂暴,也不同於織法者能量的溫和,這股能量流帶著絕對的“秩序感”,每一次流動都嚴格遵循著預設的軌跡,如同在軌道上行駛的列車,精準而高效。
第二步:納米集群換代與能量網絡升級
神經與脊柱改造完成後,中等粗細的機械臂帶著納米注射裝置落下。裝置的針頭刺入吉爾吉特的頸動脈,一股銀色的流體如同水銀般被注入——這是第七代“控禦型”納米機器人,比之前的型號小30,搭載了更智能的控製芯片和能量轉換模塊。
納米機器人進入血液循環後,立刻開始執行任務:它們首先找到舊有的第六代納米單位,釋放特殊的溶解酶將其分解為基礎能量,然後取而代之,附著在血管壁、器官表麵和能量回路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銀色薄膜。這些新納米機器人不僅能修複受損的細胞組織,還能實時監控她的生理指標——心率、能量濃度、核心溫度,甚至是邏輯核心的運行狀態,數據會通過神經節點實時傳輸給a0的監控係統。
在納米機器人工作的同時,另一組機械臂開始升級她的能量傳輸網絡。吉爾吉特體內原本用於輸送能量液的“第二血管係統”被逐一拆解——舊的管道是透明的矽膠材質,內壁已因長期能量腐蝕而變得粗糙,影響傳輸效率。機械臂將新的管道植入——這種管道由“記憶合金”製成,能根據能量流量自動調整直徑,內壁覆蓋著奧術符文,可減少能量損耗,同時具備抗腐蝕、抗爆裂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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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管道連接完成後,一股淡紫色的特殊能量液被注入——這是“高濃度奧術能量介質”,混合了地脈能量穩定劑和混沌能量中和劑,能量密度是普通能量液的3倍,傳輸速度提升了5倍。當能量液在管道中流動時,內壁的符文亮起淡藍色的光芒,如同一條發光的河流,將能量精準地輸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機械臂還在她的心臟位置加裝了一個微型“能量泵”——這個泵體由晶體材質製成,能根據核心指令調節能量輸出功率,當她進行高強度戰鬥時,泵體可將能量傳輸速度提升至平時的10倍,而當檢測到能量異常波動時,又能自動切斷傳輸,防止核心過載。
第三步:武器與增幅係統集成
能量網絡升級完成後,手術進入“強化”階段。最外側的機械臂帶著武器模塊,開始在吉爾吉特的身體中植入戰鬥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