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藏身角落：夾縫中的喘息與修複
由三台廢棄服務器機櫃圍成的角落，是這片死寂廢墟中唯一的“遮蔽所”。機櫃外殼覆蓋著半指厚的灰塵，原本銀灰色的金屬早已被歲月和鏽蝕染成暗褐色，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劃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內部糾纏的銅色線路——那是初代“泰坦”服務器的殘骸，至少有五十年曆史，比k437的服役年限還要久遠。
k437背靠機櫃坐下，冰冷的金屬透過薄薄的能量護盾傳來涼意，剛好緩解機體因之前戰鬥產生的高溫。他閉上雙眼，幽藍火眸暫時熄滅，核心開始全速運轉自檢程序：左臂裝甲裂痕長度12.7厘米，能量回路損壞3處，備用能源儲備剩餘42，織法者核心穩定性91，世界印記能量波動正常……一連串數據在意識中飛速刷新，紅色的“損傷提示”占據了半個視野。
他伸出右手，掌心泛起淡綠色的能量光霧，光霧緩緩覆蓋左臂的裂痕。從廢棄服務器上拆下來的合金碎片被能量黏合在裂痕處，雖然隻是臨時修複，卻能勉強阻止能量液繼續滲出。能量液的顏色比之前淡了些，從翠綠變成淺綠——這是能源不足的信號，提醒他必須儘快找到補充能源的途徑，否則核心會進入低功耗模式。
“你的手臂……”艾薇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擔憂。她盤膝坐在地上，雙腿間放著兩塊菱形的瑪娜結晶，結晶泛著淡藍色的光芒，能量如同細流般從結晶中滲出，順著她的指尖流入體內。她的左肩傷口已經用撕下來的裙甲布條重新包紮，布條上的血跡雖然還在，但滲出速度明顯變慢，月影碎片放在膝蓋上，表麵的淡金色光芒如同呼吸般緩慢起伏，穩定著她的精神力。
k437睜開眼，幽藍火眸恢複了微弱的光芒：“臨時修複，不影響基本動作。你的傷勢怎麼樣？”
“好多了。”艾薇兒活動了一下左臂，雖然還有些刺痛，但已經能正常抬起，“瑪娜結晶補充了不少能量，月影碎片也在幫我穩定內腑的震蕩。就是……這裡的空氣太悶了，全是灰塵的味道。”
她抬手拂去鼻尖的灰塵，指尖沾了一層灰褐色的粉末。廢棄區的空氣確實汙濁，彌漫著金屬鏽蝕、灰塵和腐朽塑料混合的味道，吸入肺裡都帶著乾澀的刺痛。遠處偶爾傳來“哢嗒”聲，那是鏽蝕的金屬構件不堪自重，從堆積的廢棄物上脫落的聲音，在絕對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k437的傳感器掃過周圍，沒有發現監控信號或機器人活動的痕跡：“卡裡姆現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神之鍛爐’的啟動上，暫時不會關注這裡。但我們最多隻能待一個小時，清理機器人每兩小時會巡邏一次，雖然它們的路線固定，但萬一發現我們，會立刻上報。”
艾薇兒點點頭，收起剩下的半塊瑪娜結晶——這是他們最後的能量儲備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甲上的灰塵，裙擺上沾著的金屬碎屑簌簌落下：“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早一點找到出路，就多一分希望。”
k437也起身，左臂的臨時修複處傳來輕微的緊繃感。他將熾白光刃調整到“低功耗模式”，光刃縮成一指長的淡藍色光點，藏在手腕的裝甲縫隙裡，既能隨時應對突發情況，又能節省能量。“跟在我後麵，保持三米距離，我的傳感器會提前預警。”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藏身的角落，踏入了這片無邊無際的廢棄區。
二、廢墟漫遊：巨獸骸骨中的探索
廢棄區比他們想象中更龐大，放眼望去，全是堆積如山的廢棄物，像是一片被遺忘的金屬墳場。腳下的灰塵厚得沒過腳踝，每一步踩下去都會揚起細霧，灰塵落在睫毛上，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艾薇兒不得不時不時眨眼睛，將灰塵揉掉，而k437則啟動了“防塵模式”，眼部裝甲自動覆蓋一層透明的保護膜。
他們首先遇到的是一排初代“獵犬”原型機的殘骸。這些早期機器人比現在的“獵犬”vii型矮半米，外殼是粗糙的灰色合金，沒有光學迷彩，頭部的攝像頭已經碎裂，露出裡麵纏繞的紅色線路。其中一台原型機的爪子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爪尖卡在一塊廢棄的貨箱板上，貨箱板上印著模糊的海克斯徽記，下麵寫著“實驗廢料，禁止複用”。
“這是……三十年前的型號吧？”艾薇兒蹲下身，輕輕碰了碰原型機的外殼，金屬表麵的鏽跡沾在指尖，“我在銀月城的奧術博物館裡見過類似的圖紙，當時還以為是傳說中的機器。”
k437的傳感器掃過原型機的核心區域：“初代‘獵犬’，編號ht01，主要用於實驗室安保，因為故障率太高，生產了一百台就停產了。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多殘骸。”
再往前走，出現了更大型的廢棄物——一台折斷的工程機械臂，直徑有一米粗，表麵的液壓管已經爆裂，黑色的液壓油在地麵凝固成硬塊，像是瀝青。機械臂的末端還抓著一塊巨大的混凝土塊，上麵有明顯的鑽孔痕跡，應該是早期建造普羅米修斯塔時用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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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像是海克斯的‘垃圾場’。”艾薇兒看著周圍堆積的廢棄服務器、破損的運輸箱、生鏽的機械零件，眉頭皺了起來，“但為什麼要把這麼多廢料堆在塔樓的底層？正常來說，應該運出城外處理才對。”
k437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腳步，啟動了建築結構分析程序。他的幽藍火眸中閃過普羅米修斯塔的立體模型，按照海克斯的標準建築設計，百米以上的塔樓地下至少要有三層基礎層：一層用於能源轉換，一層是備份數據中心，還有一層是應急避難所。但眼前的廢棄區，顯然不符合任何一層的標準。
“不對勁。”k437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根據海克斯的建築規範，這座塔樓的地下基礎層應該有獨立的通風和照明係統，而不是這樣完全廢棄的狀態。這些廢棄物……更像是被刻意填埋在這裡，用來掩蓋什麼。”
他指向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那是一堵被廢料半掩埋的牆壁，牆壁的材質比周圍的金屬更厚，表麵沒有任何接口或線路，不像是普通的隔斷牆。“你看那堵牆，厚度至少有五米，普通的隔斷牆不需要這麼厚，更像是……防護牆。”
艾薇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能看到堆積的貨箱和服務器擋住了大部分牆麵：“你的意思是，這堵牆後麵，還有其他空間？”
“可能性很大。”k437邁步走向那堵牆，“我們去看看，也許入口就在那裡。”
接近牆壁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更多奇怪的廢棄物——比如一個破損的生物培養艙，艙體的玻璃已經碎裂，裡麵殘留著淡綠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腥味；還有幾台老式的空氣淨化機，外殼上的指示燈早已熄滅，風扇葉片上積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停用了幾十年。
“這裡的東西，年代跨度很大。”艾薇兒邊走邊說，“有三十年前的‘獵犬’原型機，也有十年前的服務器，還有更老的工程機械……像是把海克斯幾十年的廢料都堆在這裡了。”
k437的傳感器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牆壁附近的空氣濕度比其他地方高，而且有微弱的氣流流動，不是灰塵自然沉降的方向，而是從牆壁內部向外擴散。“氣流是從牆裡出來的，說明後麵有通風係統，不是實心的。”
他們終於走到了牆前，撥開堆積的廢棄服務器，露出了牆壁的真麵目。牆壁是暗銀色的合金，表麵光滑，沒有任何縫隙，隻有在靠近地麵的地方，有一塊區域的鏽跡比其他地方更淡，像是被經常觸摸過。
k437蹲下身，用手指擦拭那塊區域的鏽跡，露出了下麵淡藍色的金屬底色。他敲擊牆壁，傳來的是沉悶的“咚”聲，像是實心的。但當他敲擊那塊淡藍色區域時，聲音卻有細微的不同——多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嗡”聲，像是有中空的空間在後麵。
“這裡有問題。”k437的聽覺模塊放大十倍，再次敲擊，確認了聲音的差異，“後麵是空的，但表麵被偽裝成了實心牆。”
三、細致搜索：在塵埃中尋找線索
發現異常區域後，兩人開始擴大搜索範圍。艾薇兒負責檢查牆壁的上半部分，k437則檢查地麵和牆壁的接縫處。廢棄區的光線很暗，隻有偶爾從上方通風口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艾薇兒不得不將月影碎片的光芒調亮一些，淡金色的光籠罩著她的手掌，照亮了牆壁上的每一寸細節。
“牆壁上有很多劃痕，但大多是廢棄零件碰撞造成的，隻有這裡的劃痕是橫向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劃過。”艾薇兒指著牆壁中間的一道痕跡，劃痕很細，長度有半米，兩端淺中間深，“可能是之前有人試圖在這裡尋找入口，用工具劃的。”
k437則在地麵上發現了異常——牆壁下方的灰塵比其他地方薄，而且有一個淺坑，像是經常有人在這裡站立。他蹲下身，用手指撥開灰塵，露出了地麵的合金板，合金板上有幾個細微的凹痕，排列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像是腳印。
“有人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k437站起身，幽藍火眸掃過周圍的廢棄物，“你看那幾個貨箱，擺放得很整齊，不像是隨意堆積的，更像是用來遮擋這麵牆的。”
艾薇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幾個貨箱都是完好的，隻是表麵積滿了灰塵，上麵印著“精密儀器，輕拿輕放”的字樣，顯然不是普通的廢料。她走過去，試圖推開其中一個貨箱，貨箱很重，她用了全身力氣才推動一點，露出了後麵牆壁的一部分——那裡有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細得像頭發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小凱！這裡有縫隙！”艾薇兒興奮地喊道。
k437立刻走過去，用指尖沿著縫隙摸了一圈。縫隙是垂直的，從地麵延伸到兩米高的位置，然後橫向轉彎，形成一個長方形的輪廓——顯然是一扇門的形狀。他擦去縫隙周圍的灰塵，露出了淡銀色的金屬邊緣，邊緣處有極淡的藍光閃爍，像是隱藏的傳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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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份識彆傳感器。”k437從口袋裡掏出之前從馬庫斯那裡得到的黑色權限卡，將卡片靠近藍光閃爍的位置。卡片接觸到牆壁的瞬間，藍光變成了紅光，牆壁上彈出一個微型屏幕，顯示著“權限等級不足，拒絕訪問”的字樣。
“不行，馬庫斯的權限不夠。”k437收起權限卡，嘗試輸入他記憶中的高級權限指令——比如維護總監的授權碼、緊急避難所的啟動指令，但每次輸入後，屏幕都會顯示“指令無效”，然後自動熄滅。
艾薇兒看著屏幕消失的位置，有些著急：“那怎麼辦？強行炸開？”
k437搖了搖頭，他的傳感器掃描到牆壁內部有能量波動：“牆壁裡有防爆層和自毀裝置，如果強行破壞，不僅會觸發警報，還可能讓整個區域塌陷，我們會被埋在這裡。”
他後退幾步，重新審視這扇隱藏的門。為什麼要用這麼高的權限？後麵到底藏著什麼？卡裡姆·海克斯會把什麼東西放在這種被廢料掩埋的地方？一連串的疑問在他的腦海中盤旋。
突然，他想起了在諾德海姆的經曆——在月神殿，他用世界印記與地脈共鳴，打開了古老的織法者遺跡；在生命古樹腳下，月影碎片的秩序能量與世界本源呼應，修複了古樹的部分根係。這扇門的偽裝技術雖然是海克斯的，但會不會也對某種“本源能量”有反應？
k437的目光落在艾薇兒手中的月影碎片上，碎片的淡金色光芒在昏暗的廢棄區中顯得格外溫暖。他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光璀，那裡有淡綠色的世界印記在緩慢波動。
“艾薇兒，你退後一點。”k437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試試用世界印記的能量打開它。”
艾薇兒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後退了三米，握緊月影碎片，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小心點，如果不行就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