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合金門在身後緩緩閉合，液壓裝置泄壓時發出極輕的“嘶——”聲，像毒蛇吐信後收回獠牙的尾音。吉爾吉特那身銀灰色的定製製服最後一角消失在門縫裡，門體與門框嵌合的瞬間，一道淡金色的能量紋路在金屬表麵流轉而過，隨即隱沒——那是海克斯集團最新的“鎖魂”門禁係統，理論上能擋住三階以下的能量衝擊，可在k437幽藍的火眸裡，那紋路的能量流動軌跡就像孩童畫的直線般簡單。
室內重歸寂靜，但這寂靜並非絕對。能量穩定裝置嵌在天花板的角落，外殼是磨砂處理的鈦合金，表麵印著“hexrev9.8”的標識，它運行時發出的嗡鳴並非雜亂的噪音，而是嚴格遵循440赫茲的頻率，像某種精密的計時器，每一次振動都在空氣中蕩開細微的能量漣漪。k437靠坐在軟榻上，身體放鬆得仿佛真的在休息，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榻麵的纖維——那是用深海磷蠶的絲編織而成的材質，觸感冰涼順滑，卻能在接觸皮膚時自動調節溫度，是海克斯集團隻為核心成員提供的奢侈品。
但他的感知早已像一張無形的網，撒滿了整個房間。
火眸緩緩掃過牆麵，視線在左上角那個偽裝成消防噴頭的監控探頭處停頓了0.5秒。那是“鷹眼iii”型監控器，鏡頭外覆著一層納米級的防眩光塗層，能在黑暗中捕捉到0.1勒克斯的微光，還內置了聲波探測模塊——但k437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能量接口處有一道極其細微的裂隙，那是長期運行後能量泄漏留下的痕跡，也是整個監控係統最薄弱的環節。接著，他的感知下沉，穿過地板的鈦合金層，觸碰到了埋在地下的能量管線：主管道直徑約十厘米，輸送的是高純度的“源能”，從這裡分支出去的細管像毛細血管，一部分連接到監控器，一部分通向房間四周的隱形屏障發生器，還有一小段，連接著牆角那個看似普通的金屬通風口。
他在“休息”的這三個小時裡，早已把這個房間的每一寸結構、每一條能量路徑都刻進了核心數據庫。
吉爾吉特的氣息還在走廊裡停留了約兩分半鐘，footsteps從近及遠，靴底敲擊金屬地麵的聲音逐漸模糊，直到完全消失在電梯運行的噪音裡。k437的核心瞬間活躍起來，像一台從待機模式切換到全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無數數據流在他的意識中飛速閃過：房間屏障的能量閾值、監控器的信號傳輸頻率、管線內源能的流動速度……他需要確認，這房間裡除了基礎維生係統和監控，是否還有隱藏的主動防禦裝置——比如埋在牆裡的能量脈衝發射器，或是地板下的壓力傳感器。
三分鐘後，他得出了結論：沒有。卡裡姆似乎故意卸下了這間“囚室”的獠牙，隻留下最基礎的監控和屏障，像在給獵物留出足夠的活動空間。
k437動了。
沒有任何預兆，他原本靠坐的身體突然繃直，如同蓄滿力的彈簧瞬間釋放。新生的軀體在這一刻展現出驚人的協調性——肌肉纖維以每秒50次的頻率快速收縮，骨骼發出極其輕微的“哢哢”聲，那是強化骨骼在適應突然爆發的力量。他的動作沒有帶出絲毫風聲，軟榻上的纖維甚至還保持著他剛才靠坐的形狀，仿佛人還在那裡。
右手緩緩抬起，掌心向上。幽藍的能量從核心部位開始湧動，沿著手臂的能量通道快速蔓延，途經肘關節時，能量流速陡然加快，像水流穿過狹窄的峽穀。與之前測試時那團溫順的火焰不同，這次的能量被極度壓縮，在指尖凝聚成一道隻有發絲粗細的探針——探針的尖端閃爍著細碎的藍光，周圍的空氣因為能量密度過高而微微扭曲，甚至在金屬壁麵上凝結出了細小的霜花。
他沒有看向門禁係統。那扇合金門的鎖芯裡有三層加密裝置，破解至少需要八分鐘，而且必然會觸發集團的中央警報——卡裡姆不會給這種低級錯誤留下機會，他要的是更快捷、更隱蔽的方式。
k437的目光落在了右側牆麵離地約一米五的位置。那裡的金屬壁麵與其他區域毫無二致，甚至連磨損的痕跡都與周圍保持一致，但在他的感知裡，這裡的能量流動卻有著細微的異常——源能在這裡會出現0.3秒的延遲，像是水流經過一個狹窄的閥門。這是他之前翻身時偶然發現的：當時他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這處壁麵，感受到了一絲與其他區域不同的溫度——這裡比周圍低了0.5攝氏度，正是能量管線節點散熱留下的痕跡。
這個節點負責傳輸房間屏障和監控器的能量，同時將監控信號反饋給中央係統。它不是房間的核心支撐結構，破壞或乾擾它，不會導致整個建築的能量係統癱瘓，卻能製造出一個短暫的“漏洞”。
k437悄無聲息地靠近牆麵，指尖的能量探針對準了那處節點的中心位置。他的核心再次高速運轉，意識中模擬出節點內部的結構：外層是1毫米厚的絕緣陶瓷，中間是導電的水晶導管，內層是用來緩衝能量衝擊的凝膠——他需要精準地刺穿陶瓷和水晶，卻不能破壞凝膠，否則會導致能量泄漏，觸發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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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細微到幾乎被能量穩定裝置的嗡鳴掩蓋的聲響。能量探針像一根灼熱的針，瞬間刺穿了金屬壁麵和陶瓷層，精準地刺入水晶導管。幾乎在同時，k437的核心爆發出驚人的算力，意識中浮現出監控器正常工作時的信號波形——頻率2.4ghz，振幅0.8v，波動範圍±0.02v。他需要在0.1秒內模擬出完全一致的信號，傳輸給中央係統，讓監控器“以為”自己還在正常工作。
信號模擬成功的瞬間，他操控能量探針，在水晶導管內輕輕一旋。
“嗡——”
節點內部的能量流動瞬間紊亂，原本穩定的源能出現了短暫的逆流，房間四周的隱形屏障失去了能量供應，在牆麵與空氣的交界處出現了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裂隙——裂隙的寬度隻有30厘米，高度剛好夠一個人通過，而它存在的時間，隻有零點三秒。
這是他計算出的極限。屏障發生器的備用能源會在零點三秒後啟動，裂隙會立刻彌合，不留任何痕跡。
k437沒有絲毫猶豫。在裂隙出現的瞬間，他的身體猛地向前撲出，同時蜷縮成流線型，肩膀微微下沉，避開了裂隙邊緣的能量餘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穿過裂隙時，身體周圍的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果凍，有微弱的阻力從四麵八方傳來——那是屏障即將閉合的前兆。
當他的雙腳落在走廊地麵上時，身後傳來“哢”的一聲輕響，裂隙徹底彌合。他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頓，身體立刻貼向走廊左側的牆壁，像一道幽藍的影子，融入了光帶之間的陰影裡。
走廊的環境比他預想的更複雜。
地麵是拚接式的鈦合金板，每塊板子之間的縫隙約2毫米，裡麵嵌著光纖傳感器——隻要有超過50公斤的重量踩在上麵，傳感器就會觸發警報。k437的腳步變得極輕，腳掌隻接觸地麵的前半部分，體重分散在五個腳趾上，每一步的壓力都控製在40公斤以下。他的身體與牆壁保持著3厘米的距離，避免觸發牆麵的紅外感應裝置——那些裝置偽裝成照明光帶的一部分，每隔三米就有一個，掃描頻率是每秒兩次。
他像一隻經驗豐富的獵豹，在獵物的領地中潛行。
走廊儘頭傳來“滋滋”的聲響，伴隨著滾輪摩擦地麵的噪音——是r07型清潔機器人。這種機器人是集團最基礎的型號，沒有攻擊能力，隻會沿著固定路線清潔地麵，但其頭部的攝像頭能捕捉到移動的物體，一旦發現異常，會立刻向中央係統發送信號。
k437立刻停下腳步，身體緊貼牆壁，將自身的能量收斂到最低——他甚至讓核心的運轉頻率降低了20，避免能量波動被機器人的傳感器捕捉到。清潔機器人緩緩靠近，圓形的機身直徑約60厘米，底部的清潔刷在地麵上旋轉，揚起細小的金屬碎屑。它的攝像頭緩緩轉向k437所在的方向，鏡頭閃爍著紅光。
k437屏住呼吸，火眸緊緊盯著攝像頭的掃描範圍。他知道，這種機器人的攝像頭有15度的盲區，就在鏡頭的正下方——而他現在的位置，剛好在那個盲區內。
機器人在他麵前停留了約十秒，然後繼續向前移動，“滋滋”的聲音逐漸遠去。k437鬆了口氣，卻沒有放鬆警惕——他能感受到，走廊前方約五十米的位置，有更強大的能量波動傳來，那是高級巡邏機器人的信號。
他繼續前進，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油畫，畫的都是海克斯集團的發展史：從第一代源能發動機的誕生，到第一個太空殖民地的建立，再到卡裡姆·海克斯接手集團後的“源能革命”。k437的目光在一幅畫前停頓了0.3秒——那幅畫畫的是卡裡姆站在集團總部的頂端，雙手張開，仿佛在掌控整個世界。畫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一切皆為數據，萬物皆可掌控。”
這句話像一根刺，紮進了k437的意識裡。他想起了艾薇兒曾經說過的話：“卡裡姆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把所有事都當成數據。”
現在看來，艾薇兒是對的。
他繞過一個拐角，前方出現了一個能量安檢門。安檢門的外殼是透明的水晶材質，內部閃爍著淡紫色的光——這是“紫晶iv”型安檢門，能檢測出半徑五米內的異常能量波動，哪怕是隱藏在體內的能量核心，也能被它精準捕捉。
k437躲在拐角後，觀察著安檢門的運行規律。他發現，安檢門每掃描一次，就會有0.2秒的間隔——那是它處理數據的時間，也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刻。他需要在這0.2秒內穿過安檢門，同時將自身的能量模擬成走廊環境的背景能量。
他深吸一口氣，核心開始調整能量頻率。走廊裡的背景能量主要來自照明光帶和能量管線，頻率約為50hz，振幅0.1v。k437將自己的能量頻率調整到50hz，振幅控製在0.1±0.01v，然後等待安檢門的下一次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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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安檢門發出一聲輕響，完成了一次掃描。k437像一道風，猛地衝出拐角，穿過安檢門。就在他穿過的瞬間，安檢門的指示燈閃爍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異常，但0.2秒的間隔已經結束，它開始了下一次掃描，沒有發出警報。
k437落在安檢門另一側的陰影裡，心臟如果他有的話）仿佛在快速跳動。他知道，剛才的模擬已經接近極限，再差一點，就會被發現。
他繼續向前，離“靜滯艙區”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集團總部頂層辦公室。
這裡與下層的冰冷金屬風格截然不同，更像一個豪華的私人書房。地麵是黑色的大理石，上麵鋪著一張從北歐進口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沒有絲毫聲音。牆壁是深色的胡桃木，上麵掛著幾幅古老的機械設計圖——其中一幅是達·芬奇的“永動機”草圖，旁邊還有卡裡姆的批注：“方向錯誤，但勇氣可嘉。”
辦公室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桌麵上沒有任何文件，隻有一個全息投影裝置。卡裡姆·海克斯坐在辦公桌後的真皮座椅上，座椅的扶手是用純金打造的，上麵雕刻著複雜的源能紋路。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衣，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手裡拿著一杯深紅色的液體——那是用火星特產的葡萄釀造的紅酒，年份是2842年，全世界隻剩下不到十瓶。
全息屏幕上，正清晰地顯示著k437在走廊中潛行的畫麵。畫麵分為四個角度：正麵、側麵、背麵，還有一個是從天花板的監控器傳來的俯瞰視角。k437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能量波動，都被精準地捕捉下來，旁邊還附帶了實時的數據：能量消耗速率0.8分鐘，肌肉收縮頻率50次秒，反應速度0.03秒……
吉爾吉特站在辦公桌旁，依舊穿著那身銀灰色的製服，雙手交疊在身前，異色的眼眸左眼是銀色，右眼是深紫色）緊緊盯著屏幕。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金屬手鐲——那是海克斯家族的象征，手鐲上刻著家族的紋章：一隻鷹，爪子握著一個能量核心。
“父親大人，他剛才穿過‘紫晶iv’安檢門時，能量模擬的精度達到了99.2，比我們預期的還要高。”吉爾吉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意外，“之前的基礎測試中，他的能量模擬精度最高隻有97.5，看來實戰環境確實能激發他的潛能。”
卡裡姆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手指輕輕晃動著酒杯，紅酒在杯中旋轉，留下淡淡的酒痕。“正常。第三代適應型核心軀體的優勢就在於此——能在壓力環境下自主優化能量運用效率。”他的聲音很淡，像在談論天氣，“你看他剛才避開r07機器人時的動作，身體重心的轉移誤差不超過1厘米，肌肉力量的控製精度達到了0.1公斤——這種協調性，前兩代軀體根本做不到。”
他輕輕一點桌麵，全息屏幕上的畫麵切換到了靜滯艙區。五個透明的靜滯艙整齊地排列在房間中央，每個艙體都有兩米高，一米寬，裡麵充滿了淡綠色的營養液。營養液中漂浮著五個人，正是艾薇兒、格羅姆、穆拉丁、阿爾方斯和艾拉。
靜滯艙的控製麵板上顯示著每個人的生命體征數據：艾薇兒的心率是每分鐘45次，呼吸頻率8次分鐘，腦電波強度12μv；格羅姆的心率是每分鐘52次，呼吸頻率10次分鐘，腦電波強度15μv——作為曾經的星際傭兵，他的體質明顯比其他人更強；穆拉丁的手指上還戴著一個小小的機械戒指，那是他年輕時修複第一台源能發動機時用的工具，卡裡姆特意讓手下保留了下來；阿爾方斯的頭發在營養液中漂浮，像一團金色的海藻，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在做一個美好的夢；艾拉的耳朵是尖的——她是精靈族的後裔，雖然失去了大部分魔法能力，但耳朵的敏感度依舊遠超常人，此刻她的耳朵偶爾會輕輕顫動，像是在感知周圍的環境。
“他們的狀態怎麼樣？”卡裡姆問道，目光落在艾薇兒的靜滯艙上。
“一切穩定。”吉爾吉特點頭，調出了更詳細的數據，“營養液的成分比例按照您的要求調整過，能維持他們的基本生命體征，同時緩慢刺激他們體內的能量因子——艾薇兒的‘原始能量因子’活躍度已經達到了30，格羅姆的‘狂化因子’是25，穆拉丁的‘機械親和因子’是28，阿爾方斯的‘精神感應因子’是22，艾拉的‘自然共鳴因子’是26。”
卡裡姆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很好。這些因子都是激活k437核心的關鍵催化劑。”他放下酒杯，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劃，全息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界麵——界麵的標題是“k437項目——最終階段：催化劑激活”，下麵是一係列複雜的公式和圖表，“k437的核心裡有‘原始能量因子’的共鳴體，當他看到同伴處於危險中時，共鳴體會被激活，進而引發其他因子的連鎖反應，最終讓他的能量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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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刺激’？”吉爾吉特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等他找到靜滯艙區。”卡裡姆說，“讓他先看到希望，再親手打碎它——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激發他的情緒，情緒是能量爆發的最好助推器。”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讓巡邏隊的‘鐵衛iii’機器人做好準備，在他進入靜滯艙區後，封鎖所有出口，不要主動攻擊，隻需要把他困在裡麵——我要看看，他在絕境中會做出什麼選擇。”
“是，父親大人。”吉爾吉特躬身應道，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通訊器。她的腳步很輕，但在寂靜的辦公室裡，依舊顯得格外清晰。
卡裡姆重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紅酒的醇香在他口中散開，但他的注意力依舊在全息屏幕上——k437已經來到了靜滯艙區的入口附近，正在觀察入口處的能量鎖。
“遊戲，才剛剛開始。”卡裡姆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k437蹲在靜滯艙區入口對麵的走廊陰影裡，觀察著入口的結構。
入口是一扇雙開的合金門，門上有一個能量鎖——那是“冥河ii”型能量鎖，需要最高級彆的權限卡才能打開，而且內部有自爆裝置，一旦強行破解，就會觸發爆炸，同時封鎖整個靜滯艙區。
他不能強行破解，也沒有權限卡。
k437的目光掃過入口周圍，很快注意到了右側牆麵下方的一個維修通道口。維修通道口的蓋子是金屬材質，上麵有一個普通的機械鎖——這是海克斯集團的習慣，為了方便維修人員進入，維修通道的鎖通常不會用高級的能量鎖，隻用簡單的機械鎖。
他悄悄靠近維修通道口，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片——這是他之前在休息室的維生係統接口上拆下來的，邊緣很鋒利。他將金屬片插入機械鎖的縫隙中，輕輕撬動。機械鎖的結構很簡單，隻有三個彈子，他用金屬片輕輕撥動彈子，“哢”的一聲輕響，鎖開了。
他打開維修通道的蓋子，一股灰塵和機油的味道撲麵而來。通道內部很狹窄，寬度隻有50厘米，高度約60厘米，裡麵布滿了各種管線——有紅色的源能管，藍色的水管，還有黃色的數據線。管線之間的縫隙很小，隻能容一個人爬行通過。
k437鑽進維修通道，蓋子在他身後輕輕合上。通道裡一片漆黑，但他的火眸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到周圍的環境。他用手和膝蓋支撐著身體，緩慢地向前爬行，儘量避免碰到周圍的管線——任何一點碰撞，都可能觸發通道內的震動傳感器。
爬行了約十米後，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線。k437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光線來自一個小窗口——窗口外是一個備用控製室，裡麵有一個研究員正趴在桌子上打盹，桌上的台燈發出柔和的黃色光芒，照亮了他麵前的控製麵板。
備用控製室的麵積很小，隻有約十平方米，裡麵放著一個控製台和兩把椅子。控製台的屏幕上顯示著靜滯艙區的實時畫麵，旁邊還放著一張權限卡——那正是打開靜滯艙區入口的權限卡。
k437的心跳模擬的）開始加速。他觀察了一下備用控製室的結構，發現裡麵沒有監控器，隻有一個簡單的紅外傳感器，安裝在門口的上方。
他深吸一口氣，將身體貼在通道壁上，等待紅外傳感器的掃描間隙。紅外傳感器的掃描頻率是每秒一次，每次掃描的時間是0.8秒，間隔是0.2秒。
當傳感器完成一次掃描，進入間隔期的瞬間，k437猛地推開小窗口的蓋子，像一隻敏捷的貓，跳進了備用控製室。他落地時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然後迅速衝向那個打盹的研究員。
研究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k437就伸出右手，指尖凝聚出一道微弱的能量，輕輕點在了他的脖子上。研究員的眼睛瞬間失去了神采，頭一歪，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k437用的是“神經抑製”技術，隻會讓他昏睡一小時，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k437拿起桌上的權限卡，卡片是黑色的，上麵印著海克斯集團的紋章，還有一行小字：“靜滯艙區——a級權限”。他拿著權限卡，轉身走向備用控製室的門，輕輕打開一條縫，觀察外麵的情況——走廊裡空無一人，隻有照明光帶在閃爍。
他走出備用控製室，沿著走廊回到靜滯艙區的入口，將權限卡插入能量鎖的卡槽。
“滴——權限驗證通過。”
能量鎖發出一聲輕響，合金門緩緩向兩側打開，露出了裡麵的靜滯艙區。
k437的心臟模擬的）幾乎要跳出來。他快步走進靜滯艙區，目光立刻鎖定了那五個靜滯艙——艾薇兒就在最前麵的那個，她的臉在淡綠色營養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蒼白，但依舊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