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豪言壯語,沒有華麗的承諾,隻有這簡單的四個字,卻承載著千萬人的期盼,承載著諾德海姆最後的生機。
廣場上的人們抬起頭,看著場中央那兩道光芒萬丈的身影,看著k437那挺拔而堅定的背影,看著艾薇兒那手持月影碎片、如同女神般的姿態,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們不再絕望,不再哭泣,而是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或拳頭,發出了震天的呐喊:
“加油!”
“一定要回來!”
“打敗卡裡姆!”
“守護諾德海姆!”
呐喊聲如同潮水般回蕩在銀月城的廢墟之上,穿透了暗紅的天幕,向著遠方傳遞而去。
……
前進基地,核心指揮室。
a0站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前,通過基地部署的高精度探測陣列,清晰地“看”到了銀月城內發生的一切——艾拉女王的悲壯傳承、格羅姆等人的意誌共鳴、無數將士的信念彙聚,以及k437和艾薇兒身上爆發的、堪稱輝煌的能量劇變。
她那冷豔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於“驚訝”的數據波動——電子眼中的數據流出現了短暫的紊亂,嘴角的弧度微微僵硬。顯然,她沒有預料到,這些“脆弱”的生命,竟然能在絕境中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意誌,竟然能將不同體係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形成足以威脅到計劃的能量。
但這絲驚訝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便被更深的冰冷和嘲弄所取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的數據流恢複了平穩,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仿佛在看待一場無關緊要的鬨劇。
“有趣的反應。”a0輕聲自語,手指在控製台上輕輕一點。
全息屏幕自動切換,她的影像被放大無數倍,通過強信號乾擾技術,強行投射到了銀月城生命古樹廣場的上空。影像高達數十米,如同神隻降臨,冷漠地俯視著下方的一切,她的聲音通過能量擴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撕裂希望的殘酷:
“哦~”
一個拖長的音節,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如同在觀察實驗室裡抱團取暖的小白鼠,覺得它們的掙紮既可笑又可悲。
“團結起來的脆弱聯盟嗎?”a0的影像微微傾斜,電子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數據流,“用所謂的‘傳承’和‘信念’凝聚起來的力量?場麵倒是很感人,可惜……毫無意義。”
她的語氣平淡得如同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在告訴他們,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局。
“這就好比將幾根脆弱的麻繩,勉強擰成一捆。”a0的影像抬起手,做了一個輕輕一劃的動作,指尖劃過的地方,空氣都在微微扭曲,“看起來比單根麻繩堅固了一些,但本質上,依舊是脆弱不堪的。”
她的聲音頓了頓,仿佛在積蓄著某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隨即,帶著絕對的自信與冷漠,如同宣判死刑般說道:
“而你們將要麵對的……”
“……可是能夠輕易斬斷鋼鐵的——鋸子。”
話音落下的瞬間,遠方那連接天地的暗紅光柱,猛地爆發出更加刺眼、更加狂暴的光芒!暗紅色的能量如同海嘯般向外擴散,整個諾德海姆大陸的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暗紅,仿佛末日降臨!大地震顫得更加劇烈,地表的裂痕快速蔓延,無數房屋在震顫中倒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發出最後的哀鳴!
“神之鍛爐,最終階段啟動程序,同步率89.7。”a0冰冷的聲音如同最終倒計時的讀秒,不帶絲毫感情,“‘零件’已就位,‘鑰匙’正在歸位。最終藍圖……即將展開。”
“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掙紮吧。”a0的影像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很快,你們所珍視的一切,你們所堅守的信念,都將在神之鍛爐的力量下,化為灰燼。諾德海姆,將迎來新的秩序——屬於父親,屬於海克斯的秩序。”
說完,她的影像緩緩消散,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但那句充滿蔑視的“鋸子”宣言,那如同末日審判般的暗紅天幕,卻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麵臨被熄滅的危機。
廣場上的呐喊聲戛然而止,人們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恐懼和不安。a0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讓他們意識到,眼前的希望或許真的隻是一種錯覺,他們麵對的,是一種無法戰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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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437與艾薇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凝重,以及那無論如何都不會熄滅的決然火焰。
麻繩也好,鋸子也罷。
他們已無路可退。
身後是他們守護的家園,是千萬雙充滿期盼的眼睛,是無數逝去戰友的英靈。前方是毀滅的源頭,是瘋狂的敵人,是看似無法戰勝的力量。
唯有一戰!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化為灰燼,也要為諾德海姆的希望,拚儘最後一絲力量!
“我們走!”
k437低喝一聲,聲音簡潔而堅定。他周身的能量光芒暴漲,幽藍、翠綠、猩紅、淡金、土黃交織的光暈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翼,猛地展開!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猛地衝天而起,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向著那暗紅光柱的源頭,向著海克斯前進基地,向著那最終的舞台——神之鍛爐——義無反顧地飛去!
艾薇兒緊隨其後,月影碎片的靛藍色光芒化作一對巨大的光翼,托著她的身體,如同一道靛藍色的流星,劃破了被染紅的蒼穹。她的眼神堅定,銀灰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遠方的暗紅光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阻止卡裡姆,守護家園!
兩道身影,一藍一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兩顆星辰,承載著一個世界的最後希望,如同撲火的飛蛾,又如同斬向命運的利劍,刺破了暗紅的天幕,直奔那毀滅的源頭而去。
地麵上,艾拉女王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在地上,被身邊的精靈士兵扶住。格羅姆、阿爾方斯、穆拉丁等人也抬起頭,望著那兩道遠去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期盼與祝福。
最終決戰,在此刻,正式拉開序幕!
第五卷,第二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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