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義這幾腳一點收力的意思都沒有,都用了最大的力氣,韓旭用手臂抵擋,邱全勝趕緊放下外賣攔著他們,和幾個戰友把班長拉遠了一些。
程明義借坡下驢就拉開了距離,但嘴上不饒人依舊罵著韓旭。
韓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腳印,握緊摔壞的手表質問著程明義“為什麼要戴我手表,戴了還我又為什麼要扔,表都摔壞了”
程明義知道這事他不占理,鬨大了連長和新營長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但作為班長該咬死的理還得咬住。
“你彆不識好歹,我是看你表壞了想著幫你修修看看”程明義春睜眼說瞎話。
韓旭將目光移到戰友臉上,希望他們能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但可惜目光看到誰,誰就把頭移開。
最後還是邱全勝說了一句和稀泥的話“算了算了,韓哥不是有心的,你東西也沒摔壞班長,韓哥手表摔壞了我拿錢修了,咱彆為這事傷了和氣”
說完還給韓旭眼神示意他彆搞事,安安穩穩過去就行了。
韓旭牙齒緊咬住嘴唇,臉憋的漲紅,手在側麵攥的都發白了,這塊表對他意義很特殊,今天剛好想趁著保養一下就脫了下來,沒想到被指使著去服務社買東西了,表也就沒重新戴上去想著回來在整。
這表是他當兵那天對象送他時拿出來的,女孩當時打了四個月的工,省吃儉用攢下來買的。
他高中文化,對象也是高中文化,倆人是同學時認識的,畢業了談的戀愛,一談談了7年多,家裡已經訂婚,於他而言這表等同於他們的定情信物。
雖然現在兩人發展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拮據,但他依舊不舍得換下這塊表,哪怕他對象說了很多次要,買了新的給他他也還是戴這一個。
如果隻是今天單純的摔壞了手表,沒有以往的那些爛事,程明義給他道個歉他也就翻篇了,畢竟說破大天也隻是一個物件,他總不能真的打程明義一頓,那樣連長那裡也不占理。
但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在他手底下受的氣,加上今天的手表事,已經觸及底線了他是忍不了了,哪怕背個處分也要讓程明義挨頓揍。
他給邱全勝一個麵子,他讀懂了眼神的意思邱全勝讓他彆因小失大忍忍就算了。
默不作聲站起身把表裝進了兜裡,他打算出外麵冷靜冷靜,剛剛他都有背個處分也想揍程明義一頓的想法了。
程明義看著悶著不說話又要往外走的韓旭,以為他要去找周陽打小報告,或者是去找新來的指導員陳兕哭訴。
快步上前拉住了韓旭,貼在他打算耳邊威脅道“我叔是誰來了你清楚,這事鬨大了最後難堪的是你,彆給臉不要臉”
韓旭額頭青筋暴漲,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威脅他,這種人這個樣子還能留隊乾三期,憑什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了句知道了,就掙脫開程明義的拉扯,走出了班級。
程明義班裡的人都以為這次的事就這麼過去了,程明義也這麼認為的,在不滿又怎麼樣,看著他叔是作訓處處長的麵子上都得忍一忍。
邱全勝也跟著前後腳的出去,安慰了韓旭一番,到這裡韓旭已經打算忍讓了。
晚上程明義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指使著班級人,因為今天跟韓旭鬨點不愉快他也沒使喚韓旭。
但沒想到周陽帶人要突擊檢查違禁品,這是向前的意思,部隊以前懶散有不少撲克牌,私藏賬外機的,向前就組織著不定期突擊檢查。
碰巧程明義剛抽出一根煙,沒辦法就近順道塞吧,就湊巧塞進了韓旭的被子裡。
不出意外韓旭被發現了一盒煙,事是不大,畢竟韓旭也沒點著也隻是一盒煙而已,周陽把煙一沒收,口頭說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韓旭心態是真崩潰了,程明義還踏馬是人?自己藏煙著急塞彆人被子裡。
熄燈號響起班級裡很快都陷入了沉睡,而韓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再三下定決心後,把被子一踹下了床。
走進程明義的床鋪,看準他的臉上去就是一拳,還在睡夢中的程明義被打懵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提醒他有人在偷襲他,部隊裡有人敢打他?
這些都是一瞬間的想法,韓旭幾拳就打的程明義啊啊的叫著,有人被吵醒,打開燈看到了韓旭正對著程明義瘋狂輸出。
韓旭不解氣,拿起折疊凳對著程明義又是一頓砸,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
開燈後程明義看到了是韓旭打他,但他從韓旭的眼神中看到了默然的感覺,好像打死他他也不在乎一樣。
這種眼神嚇到了他連連求饒道歉,就這樣班級裡沒有一個人上來攔著韓旭,甚至心裡還在給韓旭叫好。
聲音很大甚至吵醒了隔壁班,隔壁班班長推開了門想質問程明義搞什麼東西,大晚上不睡覺鬼哭狼嚎的。
推開門就看到正在挨揍的程明義,凳子太沉,韓旭已經換上了小黃盆,堪稱質量無敵的小黃盆都被打的粉碎,可見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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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還看熱鬨呢趕緊拉開啊!”那名班長看著邱全勝幾個道,但一個人都沒理他。
沒辦法他隻能和其他幾個被吵醒的班長一起拉開了韓旭。
事情在當天晚上就捅到了周陽這邊,他們也是才知道韓旭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平時在他們眼中,程明義隻是好使喚自己班級的人。
但這事韓旭哪怕有理也要背處分,誰讓他動手了呢,當晚韓旭就被關了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