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讓人打了!”
向前聽到這幾個字大腦刹時間一片空白,不過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媽,你彆哭,有什麼事你和兒子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
李曉霞的聲音小了許多,她在用力扳住自己的哭腔,這樣確實和向前說不了話。
“這也都怪你爸事辦完了非要留著聚兩天會…”
向宏帶著李曉霞回老家後就一門心思撲在老家房子動遷回遷上,縣裡知道向宏這個家庭的特殊,所以在政策各方麵都很優待向宏。
所以向宏也早早的完成了動遷選擇,他們現在也不在乎老家的房子,回遷後房價高不高,就想著在這老地方留個念想。
因此就選擇了第一個方案等待回遷,向宏也是他們這一片棚戶區第一個簽上合同的。
向宏不當釘子戶,不代表其他街坊鄰居不當,他們肯定要結合自身利益來反複抉擇哪種方案更好。
向宏趕著這次回來就和街坊鄰居們一起聚一聚,聚會時間也拉的夠長,基本上天天都要聚一場兩場的。
但有一天向宏正和對門張家一家子喝酒時,在門口一輛大金杯直接橫在了飯店門口。
車還沒停穩,車門就已經拉開,一群人烏泱烏泱的從車上蹦了下來,手裡拿著棒球棍和某種特製的膠棍。
進去就是奔著向宏這桌來的,飯店裡其他吃飯的人看這架勢把筷子一扔全都跑了,就這有人跑慢了還挨了幾棍。
老板跑的比客人還快,逃活命的速度都快比得上運動員了。
這幫人把向宏一桌圍了起來,一個人過來揪住張喜國的脖領子,就讓他識相點配合把動遷工作解決了。
張喜國他不同意,和那幫人吵了起來,他們這麼大歲數見過的世麵多了去了,張喜國根本就不怕眼前這幫小年輕。
“張喜國我告訴你,門市房分配還輪不到你家門口支起來的小攤,識相點就把合同簽了趕緊搬走,要不然我給你那幾口破鍋給你砸碎嘍,聽明白了嘛”
張喜國掙脫開揪著他脖領的人,指著對麵領頭的小年輕道“你毛孩子跟誰倆呢,紋倆壁虎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敢動手試試看”
向宏在一旁有點懵,他這也算是遭受無妄之災了。
以前相熟的縣領導基本都調走了,縣裡為了經濟發展,開始大刀闊斧的招商引資政策,新的縣領導班子還真把極東這窮鄉僻壤給盤活了。
縣城越來越好,外來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多,就連向宏鄰居家也都換了好幾波人,向宏都不認識。
縣裡要對這片進行棚戶區改造,自然牛鬼蛇神就跟著出現了。
向宏也聽說負責這回棚戶區拆遷工作的是東林市的一家建築企業,聽說很有實力,但向宏也沒細了解,條件差不多縣裡還給了優待簽就簽了。
“老家夥你嘴是真硬啊,你以為我們今天來是嚇唬你嘛?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天必須給你這個老東西一點教訓”
張喜國往前走了幾步,腦袋頂住那個帶頭的年輕人,指著自己的腦袋“這給你狂的,你敢打我就敢躺下,你來…來朝著打”
帶頭的年輕人被張喜國頂得後退半步,眼裡的戾氣是藏不住的,他啐了口唾沫,手裡拿棒球棍晃悠幾下。
“哐當”一聲砸在旁邊的酒桌上,碗碟碎了一地,酒液混著菜湯濺得到處都是。
“踏馬的,你個老東西給臉不要臉是吧?”他揚手就朝張喜國臉上扇去。
張喜國畢竟年紀大了,反應慢了半拍,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來,向宏下意識拉了張喜國一把,幫他躲過了這個巴掌。
“小夥子,咱們有話好好說”向宏想著緩解一下氣氛彆真打起來,胳膊剛抬起來,就被旁邊一個黃毛小子用膠棍狠狠抽在胳膊上。
那膠棍看著軟,但裡麵可是實心的,向宏疼得悶哼一聲,整個右胳膊瞬間麻了一下,那種疼痛是瞬間爆發的一脹一脹的那種疼。
“關你屁事!”黃毛罵著,又是一棍掄過來,向宏正左手捂著右臂呢,根本沒注意到,這一下又沒躲開,結結實實打在他後背上,好懸沒給向宏打趴下。
帶頭的年輕人見狀冷笑一聲“看到沒,這就是和我們作對的下場,誰踏馬還不服”他手裡的橡膠棍還對著空氣揮舞幾下。
一桌酒友誰也沒吱聲,終歸是酒肉朋友,詮釋了什麼叫兄弟挨打我裝聾,做兄弟講義氣,兄弟挨打我看戲。
向宏被打的這麼狼狽,完全是因為沒注意,要不然憑他堅持鍛煉的本事,打對麵幾個還是可以的。
但張喜國和那幫人不同,他有困難時候向宏沒少幫他,一看向宏挨打,張喜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就給那帶頭的小夥開了瓢。
“草泥馬的,你張爺爺我打架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的,來我看哪個不要命的趕上?”他把向宏扶起來拽到自己背後保護起來,在這狹窄的包間裡像劉某柱一樣,抄起兩個啤酒瓶盯著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