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百米遠對麵還開著廣播,老慕一家子的喝罵聲肯定是比不過那大喇叭來勁的,對麵自然也聽不清他們一家人的國粹。
櫻花海上保安廳的人見慕容龍一家子聽完廣播還不走,就將船又向他們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同時廣播的聲音也不間斷的催促他們離開。
不過他們又補充了幾句,讓他們將在海上"非法捕獲"的海鮮交還給他們保安廳。
慕佳海聽聞後扭頭給慕容龍比了個大拇指:“爸,還得是你算的準,這幫不要臉的玩意還真像你說的那樣,要求咱們把捕的魚都給他們。”
慕容龍聞言,鼻腔裡重重哼出一聲,臉上滿是“果然如此”的鄙夷。
他雙手叉腰迎著海風,正對著那艘灰色船隻的方向,儘管知道對方聽不清,但他還是扯開嗓子吼道:“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子辛辛苦苦打上來的魚,喂狗也不給你們這幫強盜!”
沈杏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胳膊:“彆喊了省點力氣,你和他們說人話他們能聽懂嗎,嗓子喊啞了他們也聽不明白。”
“我媽說的對,就你那句春秋大夢就夠他們好好翻翻字典了。”
慕佳海也緊盯著對方又靠近了些的船隻,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他的手心微微冒汗,但他作為東大人的脊梁,不允許他在麵對這種外來之敵時退縮,他努力維持著鎮定,對慕容龍說:“爸,媽說得對,咱們犯不著跟他們喊。”
“他們不是要魚嗎?讓他們想屁吃去!看他們在那邊張牙舞爪的咱們就當看猴戲了,在等會海警同誌應該快到了。”
就在這時,那櫻花海上保安廳的廣播再次響起,這次的內容更加具體,語氣也帶著幾分施壓,依舊是蹩腳的中文,怪異的腔調:
“東大寧漁190,你船捕撈的海產品屬於我國海洋資源,請立即停止捕撈行為,並將已捕獲的海產品移交我方處理。”
慕容龍對家人的勸告不置可否,但也沒再繼續高聲叫罵,隻是胸膛仍因怒氣而微微起伏。
他死死盯著那艘又逼近了些的灰色船隻,對方廣播裡那句“移交我方處理”像針一樣紮在他的耳朵裡。
“屬他們海洋資源?”慕容龍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這他媽本來就是咱們國家海洋,什麼時候成他們的了!”
慕佳海一邊舉著手機拍攝,一邊觀察著距離,對方船隻已經進入一個非常近的範圍,從另一側還繞出一個小艇,那上麵坐著幾個櫻花海上保安廳的人。
雙方距離在不斷縮小,他甚至能看清甲板上幾個穿著製服人員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混合著傲慢和得意的神情。
像是再說就欺負你了,咋滴。
“爸,他們靠得太近了,會不會…”慕佳海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慕容龍臉色也更加凝重,他死死盯住那艘正破浪而來的小艇,以及小艇上幾個穿著製服全副裝備的身影。
對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強行登船。
“佳海!把你媽護到艙裡去!快!”慕容龍低吼一聲,自己卻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妻兒與來船之間。
他目光迅速掃過船上的工具,抄起旁邊的袁華專武,這是平時用來堆魚的魚叉,長度比正常鐵鍬長點。
魚叉橫握在手中,手感還挺不錯,算是個稱手的兵器,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玩意長度ok,隻要手法夠用那就是一紮一個不吱聲。
雖然比不上對方的裝備,但至少能起到一點阻攔和自衛的作用。
慕佳海沒有聽從父親的話躲進船艙,而是迅速將母親沈杏拉到相對安全的駕駛台側麵,讓她在一旁繼續負責拍攝,自己則撿起另一根魚叉,與父親並肩站定。
手中的兩個手機,一個被他塞進了口袋,露個攝像頭繼續拍攝,另一個則是被他用網購的八爪魚那種手機支架牢牢固定在船上的一個支撐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