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國慶拍拍他的肩膀:“今晚你媽燉了雞湯,給你蘇爺爺送點過去,再好好的道個歉。
剩下的事.........等你爺爺回來了再說。”
霍炎亭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低頭應了一聲,轉身進屋拿了一個保溫桶出來。
雞油浮在湯麵上,他盯著晃動的金黃色的倒影。
突然想起八歲那年暴雨天,自己發著高燒被爺爺背到了衛生院裡,自己躺在病床上輸著液。
蘇曉晚攥著兩塊水果糖在玻璃窗外守了整夜,當時她的臉色蒼白無比。
再想到現在蘇曉晚對自己的態度,霍炎亭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鈍痛。
但,那種痛也隻是一瞬,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是已經痛的麻木了。
..........
霍炎亭拎著保溫桶,騎上自行車,慢慢的朝著醫院而去。
腦海之中浮現出今天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今天早上母親塞給他飯兜時眼裡的疼惜;
想起爺爺拄著拐杖站在門檻上那句“你這是要了我的命”;
想起蘇曉晚在街道辦門口歇斯底裡的呐喊:“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握緊了車把,指節泛白。
軍區大院距離醫院不遠,騎車也就十幾分鐘而已。
蘇大軍以前是霍鐵牛的警衛員,為了救霍鐵牛,挨了一槍,差點就英勇就義了。
不過最後還是把他救了回來,但是因為當時傷了他的肺,就算是治好了,也留下了後遺症。
這次也是因為霍炎亭和蘇曉晚鬨離婚的事情,讓他氣急攻心,舊傷複發吐了血,被蘇建黨送進了軍醫院。
霍炎亭停好自行車,拎著保溫桶走進了住院樓,走廊燈光慘白,消毒水味刺鼻。
他輕輕推開了307病房的門,隻見李玉梅正坐在床邊削蘋果,蘇大軍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氧氣罩罩在沒有血色的臉上,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李玉梅看到是霍炎亭,笑著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開口:“炎亭,你來了,快點坐。”
霍炎亭把手裡的保溫桶遞給了李梅,笑著開口:“媽,這個裡麵是我媽熬的雞湯,給爺爺倒出來喝一點。”
“好!”李梅笑著接過霍炎亭手裡的保溫桶,“炎亭,回去了你幫我謝謝你媽,還要麻煩她幫著熬雞湯。”
霍炎亭輕笑著搖了搖頭,“不麻煩,憑咱們兩家的交情,熬雞湯沒什麼的。”
李玉梅笑著點了點頭,打開保溫桶的蓋子,頓時一股雞湯的香味飄散在了病房之中。
蘇大軍這時正好也醒了過來,看到霍炎亭,抬手示意他過來。
霍炎亭見狀,趕忙走到了床邊,握住了蘇大軍的手,輕聲喚了句:“爺爺!”
蘇大軍雙眼朦朧的看著他,抬手把臉上的氧氣罩拿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開口:“炎亭,你來了,爺爺對不起你!
是爺爺沒有把曉晚教好!不過,爺爺還是要求你給她一個機會,好不好?
曉晚,她還小,又剛結婚,這就離婚,讓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我已經罵過她了,她應該會改的。”
憋屈的霍炎亭閉了閉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炎亭你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曉晚就交給你了。
爺爺就是死了我也能瞑目了。”蘇大軍有氣無力很是欣慰的笑著開口。
又坐了一會,霍炎亭站起身,“爺爺,我就先回家了,等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
蘇大軍慈祥的笑著點了點頭,“炎亭,要是曉晚還做的那麼過分的話,你就來告訴爺爺,我去收拾她,彆動不動就去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