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虎不再搭理蘇曉晚和陳明川,轉身朝著文工團外走去。
他也要去殯儀館,參加蘇大軍的追悼會,畢竟他們以前一起共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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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晚忽然踉蹌一步,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陳明川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低聲喚道:“晚晚姐!你撐住!先彆亂想,咱們現在就去殯儀館!”
“我........我真該死,我怎麼就不相信他們給我說的呢?”
蘇曉晚的聲音破碎不堪,眼淚終於滾落下來,“我掛了媽媽的電話........我還說她聯合著霍炎亭騙我.........
我怎麼會這樣呢?
我怎麼不就能相信霍炎亭和我媽呢?那樣的話,我就能送我爺爺一起去殯儀館了。
爺爺最疼我了.........我連送他都做不到!我真該死!”
“晚晚姐,走吧!咱們快點出門坐公交車去殯儀館。”陳明川把新買的二八大杠小心翼翼的停放在一處陰涼處。
蘇曉晚詫異的看著陳明川,“咱們為什麼要去坐公交車?那不是有自行車嗎?”
陳明川低頭看了看那輛嶄新的二八大杠,很是心疼,他才舍不得用自己嶄新的自行車帶人,但是他也不能明說呀,要不然會讓蘇曉晚那個生氣。
他眼珠一轉,心裡便有了主意。
“這輛自行車.........是剛剛才買的。”他聲音低低的,帶著點難言的猶豫,
“鏈條還沒磨合好,帶人怕撐不住,要是半路斷了鏈子,反而耽誤時間。
而且,你這會心力憔悴,去殯儀館的路上很是顛簸,要是你坐在後麵,再把你從上麵顛下來,摔到你了怎麼辦?
要是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蘇曉晚怔了一下,眼眶還泛著紅,淚水未乾的臉頰上沾著幾縷碎發。
她望著陳明川,忽然明白過來。
他不是舍不得他的新車,而是怕那自行車是新車,怕鏈條沒磨合好,路上車壞了,耽誤自己的時間。
還有就是他怕出她一個不注意,顛簸的從後座上摔下來,擔心她受傷。
看著滿臉擔心自己的陳明川,蘇曉晚心裡很自責,暗怪剛剛不應該懷疑他是不舍得用新車帶自己。
“你.........你是怕我坐不穩嗎?放心吧,我應該可以坐的很穩的,不會掉下來的。
再說了,新車的鏈條就算沒磨合好,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壞的。”
蘇曉晚滿眼希冀的看著陳明川。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明川急忙搖頭,語氣卻更輕了,
“我是說.........你剛才都站不穩了。
而且咱們去殯儀館的路況又不好,萬一路上有個顛簸,你再一個沒抓穩,摔下來........
還有,殯儀館那麼遠,騎自行車過去,就算咱們騎的再快,也得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你現在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坐在後麵?”
他說完,抬頭看了看天。
“咱們還是坐公交吧,至少有座位,還能避會兒太陽。”他輕輕扶著她的手臂,
“晚晚姐,你先撐住,蘇爺爺走了,但你還是得照顧好自己,要不然爺爺他在天上看見肯定會傷心難過的。”
蘇曉晚瞬間被陳明川的“善解人意”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她喉嚨一哽,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卻沒有再反駁。
兩人沉默地走向最近的公交站台。
車站有幾個人正在等車,有男有女,三三兩兩的站在路邊小聲聊著天。
蘇曉晚根本沒心情跟陳明川交談,她的眼神不停的看向公交車來的方向。
嘴裡焦急的自言自語:“這公交車怎麼還不來呀?這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
陳明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的小聲安慰:“晚晚姐,彆著急,公交車很快就來了,再等一會吧!”
蘇曉晚心裡著急,但是不管說什麼也沒用,還是得等著公交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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