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亭拎著半布袋東西剛走到門口,屋裡的霍國慶就聽見了腳步聲,趕緊迎了出來。
“爸,東西不多,快進去吧!”霍炎亭輕鬆地拎著布袋,笑著走進了破屋。
霍國慶打開布袋看到裡麵裝的東西,眼睛瞬間睜大了:“炎亭,你..........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你們現在也下鄉了,有沒有給你們自己留呀?”
劉婉如躺在床上,也聽見了丈夫的聲音,好奇地探頭看向布袋,當看到那口亮閃閃的鐵鍋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炎亭,你咋還帶了口鍋來?這東西多沉啊,你不會是從京都帶過來的吧?
你這一路上怎麼背過來的?路上累壞了吧?帶了這麼多東西。”
霍炎亭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的,媽。我年輕,力氣大,背那點東西根本不費力。”
劉婉如笑看著他:“怎麼會不費力?媽我還不了解你,那兩個丫頭的行李肯定也是你一個人拿著的,她們最多拿點輕省一些的東西。”
霍炎亭憨憨地笑著,“其實我真的沒怎麼費力,因為王二強他也跟著我一起下鄉了。”
霍國慶詫異地看著他,“你這下個鄉,怎麼跟了那麼多人呀?二強那小子不是有工作嘛?怎麼也跟著你一起下鄉了?”
“唉!他和他們家斷親了,正好沒地方去,就跟著我一起下鄉來了。”霍炎亭無奈地開口。
“正所謂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二強呀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劉婉如感慨著開口。
霍炎亭又和父母說了一會話,便起身準備離開,“爸,媽,今天我就先走了,明天晚上我再過來,到時你跟爺爺說一聲。”
“炎亭,明天彆過來了,一個月來一次就行。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特殊,萬一碰到什麼人,總歸是不好,咱們還是不能經常聯係的。”霍國慶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勸慰。
霍炎亭低頭想了想,“那好吧!我下個月再來。你們還有什麼要的東西嗎?我下次來給你們帶過來。”
霍國慶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劉婉如,緊皺著眉頭:“要是可以,給我們帶點被褥過來吧!
我們的那些被褥下鄉前被人搶走了,現在蓋的那床還是這旁邊的一戶人家借給我們的。”
霍炎亭聽到“被褥被搶走”,心裡“咯噔”一下,原本輕鬆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也沉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炕邊那床打了補丁的舊棉被,之前隻注意到被子破舊,卻沒多想背後的緣由。
此刻才明白父母夜裡要裹著彆人的舊被子挨凍,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又悶又疼。
他攥了攥拳頭,聲音比剛才沉了幾分:“爸,放心吧,下個月我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和爺爺帶幾床新的過來。”
劉婉如搖了搖頭,不讚同地開口:“炎亭,彆給我們送新被子,就這樣打滿補丁的最好,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媽說得對。”他終於開口,聲音低而穩,“新被子太顯眼,容易惹事。”
霍國慶點了點頭,目光裡透著幾分欣慰,又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心酸: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咱們現在不是從前了,做事得小心再小心,一步走錯,可能就會讓咱們家萬劫不複。”
劉婉如撐著身子坐起身,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粗布外衣,輕聲道:
“炎亭,你彆怪爸媽小心過頭。這地方人心複雜,誰也不知道哪句話傳出去就會變成禍根。
你帶這些東西來,已經是冒了大風險了.........”
她頓了頓,眼神溫柔地看著兒子:“你有這份心,媽就知道知足了。
隻要你們兄妹兩個能平平安安的,我們就什麼都不怕。”
霍炎亭鼻尖一酸,他知道母親說的是實話——他們一家如今是“下放戶”,身份敏感,鄰裡提防。
若被人舉報私藏物資、生活優渥,恐怕連這間搖搖欲墜的土屋都保不住。
可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蓋著彆人施舍的破被,在寒冬夜裡瑟瑟發抖?
“爸,媽,”他抬起頭,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被子的事我記下了。
我會想辦法,把那些被褥做舊些,故意打上幾個補丁,再沾些泥土灰漿,那樣就不會引人注意了。”
“你知道就好!”霍國慶笑著,很讚賞地點了點頭。
“爸媽,我今天就先走了,你們把這些東西藏好,下個月我再來。”
說完,霍炎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父母的破屋。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霍炎亭這邊風平浪靜、悄然步入正軌的同時,京都的蘇曉晚卻坐在軍區家屬院霍家院子外麵,低頭抽泣,悔意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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