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麅子啃食嫩葉時身上散發的氣息。
他腳步一頓,緩緩蹲下身,屏住呼吸。
就在前方十餘步外,一片蕨類植物正微微晃動,幾根折斷的莖稈還掛著晶瑩水珠。
他眯起眼,順著那條幾乎看不見的小徑望去,隱約可見一串輕淺蹄印,呈“y”字形,間距均勻,顯然是剛剛走過不久。
“是麅子!應該還在附近。”霍炎亭低聲自語,嘴角浮起一抹冷峻笑意。
他沒有貿然前進,而是貼著岩壁側身挪動,利用倒伏的枯木和茂密灌木作掩護,一步步緩緩向前逼近。
他知道麅子膽小機警,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驚躍而逃,若想靠近,必須極輕極緩,不能發出絲毫聲響。
約莫十分鐘後,他在一塊石頭後停下身形。
前方是一片開闊的林間草地,野花零星綻放,中央矗立著一棵被雷劈過的老榆樹,樹乾焦黑,卻仍頑強抽出新枝。
而,就在這棵樹下.........
一隻成年麅子正低頭啃食地衣,耳朵不時輕輕抖動,警覺地捕捉著四周的動靜。
它皮毛呈灰褐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光澤,肩高近一米,體態健碩,顯然營養良好。
霍炎亭伏在石頭後麵,仔細觀察著麅子的動作。
他從空間之中取出步槍,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呼吸幾乎停滯。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節奏,緩慢而沉穩。
步槍冰冷的金屬貼合著他肩窩的弧度,仿佛與身體融為一體。
槍管微微前探,穿過一叢低垂的野蕨,準星悄然鎖定了那隻麅子的側腹——
那裡是最佳的擊中點,既能確保一擊斃命,又不會破壞太多皮毛。
但他沒有立刻開槍。
那頭麅子稍稍抬起頭,鼻子輕嗅空氣,耳朵轉動如雷達般掃視四周。
確認無異後,它又低頭繼續啃食地衣,脖頸彎曲成一道流暢的弧線。
霍炎亭右眼微眯,左眼自然閉合,視線沿著準心平穩推進。
指尖施加最後一絲壓力——
“砰!”
槍聲回蕩在山林之間,驚起遠處一群飛鳥。
麅子猛地一顫,前蹄蹬地,卻已來不及躍出半步,便轟然倒下,揚起一圈草屑塵土。
霍炎亭端著步槍,快步跑到了麅子身邊,傻笑著踢了踢麅子的屍體,“不錯,今天上山的任務完成了,晚上可以吃麅子肉了。”
他動作利索的把那隻麅子裝進了大背簍裡。
還好,他的這個背簍夠大,裝了一隻麅子後,上麵還有那麼一點點空間。
於是,霍炎亭在周圍挖了一些野菜蓋在了背簍上,把那隻麅子遮的嚴嚴實實的。
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4點多了,他打算下山了,再晚這山上應該就危險了。
背著背簍,霍炎亭快步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山下,不得不得一句,他下山的時候,還順手撿了一些乾柴,用繩子捆好,扛在了肩膀上。
一個小時左右,霍炎亭已經來到了山下。
同樣,他還是碰到了村子裡的那些嬸子,她們正在山腳下挖野菜。
看到霍炎亭,劉嬸子笑著攔住了他,笑著開口:“霍知青,你今天又上山了呀?有沒有什麼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