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蛋說著坐上了駕駛位,車老板的專用位置。
大鞭子一甩:“駕!”
棗紅馬就要往前走。
但是看著陸垚站在前邊,打了個響鼻,沒動彈。
曹二蛋罵道:“土娃子你滾一邊去,擋害了!”
陸垚問:“咋我坐車就不行,丁玫就行,馬車是大隊的還是丁大虎私人的?”
“小犢子,你敢這麼說不怕丁隊長揍你!分不清大小王是不是?”
丁玫趕緊幫忙說情。
她不敢直接說要和陸垚一起走,說了一句:
“二蛋哥,就帶著他唄,都是一個村的,他能有多重。”
見丁玫說,曹二蛋這才點頭:
“上來吧,坐後邊去。”
陸垚上車。
和丁玫坐在一個麻袋上。
丁玫趕緊往一旁讓了讓。
曹二蛋不是好眼神兒看他。
大鞭子一甩:“駕!”
那威風好像馳騁疆場的大將軍一樣。
馬車出了村,過村南,四通河麵結冰,比走大路要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公路上風大,留不住雪,所以光滑平坦。
大馬車也跑得起來,速度還不慢。
陸垚看丁玫。
丁玫白了他一眼,把頭扭向一旁。
過一會兒,餘光感覺不對,回過頭,這家夥果然在看自己胸口。
馬車顛簸,上上下下的。
雖然穿著棉襖,還是能看出來點波瀾。
丁玫踹了陸垚一腳:
“瞎看什麼!”
“看我媳婦的奶瓶子。”
“又占我便宜!”
丁玫捶了他兩拳,偷眼看看趕車的曹二蛋,又距離陸垚遠了一些。
陸垚笑嘻嘻看著她。
鄭爽很像她,不論是相貌還是舉動都像,隻是鄭爽更溫柔一些。
據說像她爸鄭文禮。
丁玫是很潑辣的女孩子。
陸垚在想,要不要儘早的把鄭文禮找到,早點讓他和丁玫成好事。
真的好想快點見到小鄭爽。
車進了江洲縣城。
“奶油冰棍……三分錢一根……”
路邊老奶奶的一聲吆喝,把陸垚的注意力拉過去。
不由在車上坐直了身子。
扯著脖子往大街上看。
幾十年前的回憶早就淡薄了,但是再次出現在眼前,不由得熱淚盈眶。
就是這種滋味!
人頭聳動,沒有奇裝異服。
車水馬龍,沒有人維持秩序卻也井井有條。
吵鬨的叫賣吆喝聲,兒童們毫無壓力的歡笑聲。
雖然窮,但是一片熱鬨景象。
這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個體戶做生意,但是局限性很大。
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才可以,年輕人畢業沒工作,基本都被動員下鄉了。
少數的個體戶有賣冰棍的,賣糖葫蘆的,磨刀的,崩爆米花的,擺小人書攤兒的……
也就賺的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活,想發財,不走偏門做違法的事兒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江洲還是縣城,大街上汽車很少,多半是馬車驢車。
行人多半步行,能推一輛新點的自行車,就會引來不少羨慕的目光。
偶爾一輛解放貨車或者綠吉普開過去,會引著小孩子追著看。
為了聽幾聲汽車喇叭,聞聞那股子現代化的尾氣味。
曹二蛋一改路上的悠閒勁兒。
已經不敢坐在車上吆喝棗紅馬了。
下來步行,手裡緊緊捏著馬韁繩。
人太多,生怕馬受驚,或者不注意碰了路邊攤子的東西。
回頭看看陸垚還在馬車上坐著,就吆喝:
“土娃子,到了,還不下車,該去哪兒就去哪!”
陸垚看看丁玫:
“我就走了,回去就不用等我了!”
“誰說等你了。”
丁玫搓著辮子稍兒扭捏著。
等陸垚走出一段了才回頭看過去。
這小子,從來沒來過城裡吧,彆走丟了!
陸垚在上一世的17歲肯定沒有來過江洲。
但是之後的幾十年裡,不但在江洲定居過,還參與了江洲的發展建設。
江洲很多樓盤都是陸垚建造的。
這一世,他不僅要把自己的事業做的更大。
要賺錢,讓媽媽妹妹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