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嚇了左守權一跳。
小房間裡擠了好多人。
薑桂芝陸小倩母女,狗剩子二妮兒兄妹,還有五大三粗的鐵柱。
剛才都在炕上趴在窗戶紙上聽外邊聲音。
聽到要進來搜,嚇得都站在了地上。
本來就十幾平米的小房間,去除六平米的一個大炕,去除地上箱子櫃占據的地方,五個人都快把地麵占滿了。
而且狗剩子和鐵柱手裡還都拿著弓箭。
左守權細一看都是大孩子,就笑了:
“你們這是少年捕獵隊麼?武器可挺落後呀!”
陸垚一擺手:“你們到外屋去,讓左所長檢查一下。”
薑桂芝心裡七上八下,卻不敢吭聲。
幾個大孩子更是以陸垚為主心骨。
他讓出去就出去吧。
陸小倩不由自主的一個勁兒看被垛。
等他們出去,陸垚一擺手:
“你看看把左所長。”
左守權沒有馬上翻找,問陸垚:
“你和郝縣長啥關係?”
陸垚一笑,這個人確實是挺穩當的。
想要了解一下自己再搜。
沒回答,說了一句:
“左大哥,嫂子最近肺病好點沒有?”
這話問得左守權不由一愣。
“怎麼?你認識淑文?”
他媳婦張淑文患有肺結核,用藥很久都沒有治愈。
聽陸垚說起張淑文,不由很是奇怪。
陸垚笑著搖頭:
“左大哥,我聽人說的嫂子得了肺癆,我就問問。”
“哦,沒事兒,好多了!”
左守權又問了一句:
“你和郝縣長有親戚?”
陸垚這麼小,自然不可能和縣領導有啥交集,認識就必然是有親屬關係。
陸垚搖頭:“不是親屬,我也剛認識,你該翻就翻,不用客氣。”
這話說的左守權有點不自在。
好像自己害怕縣長而不敢搜查一樣。
於是開始在屋裡打量。
櫃子都沒鎖,掀開裡邊就是一些夏季的衣物。
陸家窮,也沒有幾件衣服,諾大的兩個箱子空著一半。
櫃子底下也看看。
隻有些破盆子。
回頭可就看向了被垛。
左守權走過去,伸手往被垛裡摸去。
陸垚又問了一句:
“左大哥,我想問一下。挪用公款,算不算犯罪?”
這話說的左守權“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本來摸到的槍把,愣是沒敢往出拿。
回頭看向陸垚:
“你什麼意思?”
陸垚依舊笑嗬嗬的看著左守權:
“左大哥,嫂子看病,自己是不是也花有個千八百的了?你還有倆孩子要養著,也挺不容易!”
左守權的手始終捏在被子裡的槍把上,沒有拿出來。
看著陸垚,很是驚異:
“你怎麼知道我這麼多?”
“左大哥,我會看相!我就感覺如果挪用公款達到五百元,可能不僅僅是要丟工作,很有可能會蹲監獄!畢竟,這個罪和貪汙一樣,現在的形式,必然從重從嚴呀!”
左守權冷汗都下來了。
他這個人並不是貪心的人,但是一切都是因為媳婦的病。
那個缺醫少藥的年代,肺結核幾乎就是絕症,被稱為“癆病”。
要是在大城市或許好一些,而左守權在江洲這個城市治療延誤了病情。
張淑文是家庭婦女,沒有單位給報銷。
派出所資金也緊張,向領導申請了幾次,也不可能全額報銷。
為此左守權帶著媳婦去上京市治療,多半都是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