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往回走,故意把兜裡的民兵袖標拿出來戴上。
一進家門,樂得陸小倩直接撲過來抱著他戴袖標的胳膊:
“媽,快看哥哥的袖標,哥哥當民兵了!”
薑桂芝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這回好了,沒人再敢欺負我們了。快,進屋去,你表哥表嫂來了。”
什麼?
陸垚進屋,看見屋裡炕上坐著一個麵積消瘦的男人,炕沿上,坐著一個小媳婦,雖然穿著補丁褂子,不過還是蠻清秀的。
陸垚記得他們。
是舅舅家的表哥薑長順和表嫂春燕。
上一世,陸垚一家三口被陸家掃地出門。
走投無路的時候,薑桂芝帶著兒女投奔住在馬家店的娘家哥哥。
表哥把他們一家擋在門外不讓進門。
之後還是公社裡網開一麵,讓薑桂芝一家住在生產隊的馬棚中度日。
沒多久,長順表哥賭錢輸了自己家的口糧。
他聽說渡工喜歡陸小倩,就來慫恿薑桂芝把陸小倩嫁過去。
他當時充當媒人來回跑。
促成了這段孽緣。
之後在媽媽這裡拿走一部分聘禮,還在渡工那邊拿到了酬謝。
陸垚對他也是討厭至極。
此時見他大模大樣的坐在炕上,麵前炕桌上有酒有肉。
媽媽還把他當好親戚來看待。
用野豬肉燉粉條,在左爺爺家又拿了自釀的燒酒給他喝。
陸垚強忍著沒有掀桌子。
長順表哥看著陸垚,一副很親切的樣子:
“哎呀,我兄弟回來啦。快,快上炕,咱哥倆喝點。”
雖然這一世他沒有傷害陸垚一家什麼,但是陸垚還是對他厭煩。
這種虛情假意的親戚隻會在你好的時候錦上添花,一旦你落魄了馬上落井下石。
表嫂春燕有點靦腆,看見陸垚進來趕緊站起來讓地方。
瓜子臉有點營養不良的蒼白。
“表弟,你回來啦。上炕吃飯吧。”
陸垚沒理她,直接招呼長順表哥:
“你,下來,穿鞋,趕緊走。我家的肉不是招待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的。”
屋裡的氣氛一下尬住了。
表哥端著酒杯看著陸垚:
“土娃子,這是咋說了呢?哥聽說你出息了,打了不少獵物,過來給你道喜,借個光,你咋還這麼說我?”
表嫂春燕的臉都紅了。
看著陸垚,倆手在屁股上直搓,很是難堪的樣子。
薑桂芝趕緊說兒子:
“你乾嘛土娃子?咋能六親不認,這可是你表哥,你舅舅的大兒子,你不認識啦!”
看看媽也很激動,陸垚不想惹她不高興。
畢竟這一世媽媽沒有機會再看清她這個侄子的真麵目。
這種人隻會在你落魄的時候露出最真實的嘴臉。
現在陸垚打獵出了名,家裡有糧食有肉,即便罵他,都沒有翻臉。
長順還是帶著笑,伸手來拉陸垚:
“小姑,彆罵我兄弟,他和我親著呢,都是開玩笑呢。來,兄弟,上炕,好久沒見你,咱哥倆喝點。”
當著媽媽的麵,陸垚也不好直接把他扔出去。
於是說道:
“我不喝酒。天黑了,你趕緊回去吧。”
說著伸手拉著長順的胳膊往地上拉。
長順體型乾瘦,哪裡有陸垚的力氣。
被他直接扯了下來。
一看陸垚一點麵子不給,長順頓時哭喪著臉討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