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剛把槍套子拿下來,被陸垚一腳就踢飛了。
跟著一個鷂子翻身,駁殼槍已經到了陸垚的手裡。
抽槍出套,頂在他腦門上:
“雜碎,你再敢動一下我就打碎你的狗頭!”
王彪徹底傻了。
要是陸垚沒追著揍他,抽槍出來他不一定怕。
但是陸垚小老虎一樣追著他打,此時二目圓睜,白眼仁上都布滿血絲,這是真的急了。
他也不敢確定自己要是再還手陸垚會不會開槍。
彆說他,就是陸垚自己不確定能不能忍得住不殺他。
在國外二十年,陸垚練得心硬如鐵,殺人不眨眼。
如果不是因為留戀家鄉,不忍讓母親和小妹兒跟著自己顛沛流離,他現在真的會殺人。
此時王彪要是還反抗,他或許一激動,也會開槍。
不過王彪沒動。
“陸垚,你要為你做的事兒負責!”
陸垚冷笑:
“放心,我會負責的。你打電話,給武裝部,我要找鞠部長!”
王彪此時被槍頂著,也不敢不聽。
拿起桌子上的座機,一邊要號,一邊和陸垚說:
“找鞠部長正好,我帶不了你這樣的兵,我讓他來評評理。”
倆人屬於僵持住了,陸爻也不確定鞠正華來會不會幫自己,不過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這時候,門上玻璃“嘩啦”一聲碎了。
楊守業砸碎玻璃伸進手來,打開了門插。
氣呼呼走進來:
“胡鬨,簡直胡鬨!陸垚,放下槍。王彪,你也彆亂打電話!今天的事兒到此為止!”
陸垚冷冷一笑:
“怎麼,不追究我遲到的事兒了?”
楊守業老奸巨猾。
今天鄭文禮拖了他的後腿。
如果陸垚真的鬨到縣長或者鞠正華那裡,自己不好說話。
現在隻能息事寧人。
過來一腳踢在王彪屁股上:
“你要是定規矩,也不能定了就用!小陸又不知道遲到受罰!”
然後和顏悅色伸手把陸垚手裡的槍接過去:
“小陸呀,不是我批評你。你不能動不動就和領導對著乾。民兵也是兵,要服從領導的安排。不然就
是鞠部長來了,他也不能偏袒你不是麼!”
一副仁慈長者的樣子。
陸垚也是服了這個家夥,是要哪一套有哪一套。
對著捅了他兒子,令他極度討厭惱恨的人,他說笑就能笑出來,這也是一種功夫。
陸垚雖然奪了王彪的槍,但是不能真的開槍。
一旦殺了王彪,就是一條不歸路。
現在和鞠正華算是有點交情,和郝利民隻是認識,他對陸垚有點賞識而已。
你有理,可以找他們來評理。
你沒有理,人家是不可能幫你撐腰。
所以,陸垚也是見台階就下了。
搞得太僵,也是不好收場的。
既然人家楊守業能冷在心笑在麵,自己也要圓滑一些。
“哈哈”一笑:
“我知道,王連長這不過是考教我的反應能力。考教我的身手而已。”
說著,伸手拍王彪肩膀:
“王連長,怎麼樣,我做個民兵還合格吧?郝縣長沒看走眼吧?”
王彪吃了個啞巴虧。
本來氣的發抖,但是楊守業對他使了個眼色。
王彪也就就坡下驢:
“哈哈,你還行。身手可以,做三組的組長夠格。回頭我給你下達任務。”
說著,也伸手在陸垚的身上拍了兩巴掌。
倆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王彪要是咬住不放,那麼真的鬨到縣長和武裝部,也不好收場。
陸垚剛剛跟鞠正華建立關係,和郝利民不熟,也不能保證這倆人幫自己。
官場的朋友和社會朋友不一樣,他們做事的顧慮很多。
所以陸爻和楊守業他們這叫“竹竿打狼——兩頭心沒底。”
民兵們有的看出來,這倆人是勉強講和了。
有的還真的以為是王彪在考教陸垚呢。
這時候劉大猛一手捂著襠回來了。
另一隻手裡拎著半塊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