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一看二妮的半邊臉有點腫,不由吃驚不小。
趕緊問:“二妮兒,怎麼回事兒?”
這可是他在夾皮溝最好的幾個朋友。
從小一起光屁股長起來的,一起撒尿和泥玩的小夥伴。
看著二妮兒好像是受了很大委屈,陸垚的心都揪得慌。
二妮兒看看周圍全是人,劉渡工也在一邊角落眯著呢。
趕緊拉著陸垚:
“我要和你單獨說。”
陸垚知道二妮兒雖然小,不過做事謹慎。
回頭招呼王老八:“老八叔,你幫我登記一下,咱們村裡一共多少人參加打獵隊。名字記下來,以後
我給發薪水!”
“什麼?”
大家聽了不由吃了一驚。
不是因為給發薪水而高興,而是因為陸垚的大膽而害怕。
你這麼說,不是在雇傭彆人麼!
這可是走資本主義路線。
前一段公社還號召割資本主義尾巴呢。
家裡養雞養鴨子的,都要遞交申請報告,說明自己是為了給國家減輕負擔,是為了增加點口糧。
你居然敢養人。
陸垚看著大家鄙夷的目光,知道自己大意了。
趕緊更正:“我以民兵隊小組長,這次進山打獵負責人的身份向你們保證,這次進山打獵所得的獵物
,給夾皮溝的村民們做福利,不過按勞分配,多乾多得。沒有出力的,在家裡搞好安全防範,防止野狼進村傷害人,也算有功!”
“哦?好事兒呀!我們在家也有的分?”
“對,在家也有,但是你們的風險小,所以分到的一定沒有進山人的多,你們沒意見吧?”
左爺爺雙挑大拇指:
“土娃子說的對,我舉雙手讚成!”
大家也覺得陸垚說的公平合理。
於是紛紛表示讚同。
陸垚知道現在的特殊情況,就要用特殊的方法來處理事情。
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用大帽子壓死。
看大家沒啥疑慮了。
陸垚才拉著二妮兒到了一旁:
“發生什麼事兒了?”
二妮兒哭了。
拉著陸垚的手:“娃哥,對不起!我沒有攔住我哥。現在我哥在城裡被人抓了。”
“什麼意思?你們去城裡乾嘛?”
陸垚吃驚不小。
隨即就反應過來了。
直接就問:“我讓你們打了魚留著過年,你哥是不是拿去賣了?”
二妮兒見陸垚直接猜中,抹著眼淚點點頭:
“嗯,我勸了,勸不住。鐵柱子哥也不讓,但是我哥說不去就和他絕交,還說留幾條給你吃,我們自
己的那份拿去賣,賣了錢過年買鞭炮。鐵柱哥就動心了……”
陸垚急的直跺腳:
“這個狗剩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就知道他總是有餿主意!”
伸手摸二妮兒的臉:“是不是挨揍了?”
二妮兒的眼淚成雙成對的往下掉:
“我挨了一個嘴巴,屁股挨一腳,不過沒抓我,讓我滾。我哥和柱子哥都被抓了。一邊走一邊揍他們
。娃哥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陸垚雖然焦急,不過趕緊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問:“是哪裡抓的人,知道不?”
“他們說了,叫什麼江洲聯合協管指揮部,領頭的叫李旭劉主任。當時有十幾個人呢。”
“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家,彆跟任何人說這個事兒。”
二妮兒還是擔心的問:“娃哥,你能不能把我哥救回來呀,那個李主任說我哥回不來了,弄不好就判
刑。”
陸垚伸手在她肩膀上拍拍:
“回家去等著,我一定把你哥和鐵柱弄回來。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