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陰天,沒有月亮。
街邊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線。
星星繞繞的小雪花隨著北風飄舞。
陸垚凍得在胡同裡做了幾百個蹲起。
忽然聽著有車聲。
趕緊起來趴著胡同口往外看。
一輛吉普車開出來了。
陸垚在和老兵聊天的時候,已經套出話來。
這個李破四平時是住在這個大院裡。
他搞對立得罪人多,所以指揮部更安全。
但是有時候也會回家去住,家就距離這裡兩個街口。
陸垚想好了,如果他住指揮部,等他手下走的差不多再說。
如果他回家,那麼就兩個街口,自己大二八也落不下多遠。
此時見吉普車出來了,陸垚騎上車就跟了上去。
不用跟太近,遠遠的跟著車轍都丟不了。
這個時候汽車少,路上有小雪。
車走過留下痕跡很久不散去。
也就兩三分鐘的路程。
吉普車就停在了一個深宅大院前。
陸垚知道這裡原本是老乾部住宅區。
估計是被他們指揮部給征用了。
不然這個以前的地痞流氓怎麼可能住得起這麼好的房子。
就連院子裡的大門都是鐵的。
裡邊是二層俄式獨棟小洋樓。
遠遠看著李破四下來了,他的勤務員董麗莎也跟著下來了。
倆人都裹著軍大衣。
直接進了大院。
隨即“咣當”一聲關門。
吉普車就自己開走了。
沒一會兒,小二樓的燈就亮了。
李破四在窗口拉上窗簾。
陸垚沒把車子騎過去,自己抱著槍走了過去。
此時月黑風高,夜冷無人。
他左右看看,確定一下環境。
然後,把槍背在後背上,一縱身,就爬上了兩米多高的圍牆。
在牆上往院子裡觀察一下,沒有狗。
悄悄的溜了下來。
到了門口,看不見裡邊的情況。
陸垚側耳傾聽。
裡邊是留聲機的聲音,正在放著金嗓子周璿的“四季歌”。
屋外寒風凜凜,屋內此時卻實溫暖如春。
壁爐的火光閃爍,焚燒的木料發出“劈啪”的聲音。
紅絨地毯上,擺放真皮沙發。
雖然舊,不過依舊看得出原本的奢華。
這以前是一對蘇聯工程師夫婦住的彆墅,後來他們回國,這個房子分配給了一個老乾部。
再後來,老乾部被調查成分帶走了,這裡就成了李破四的住所了。
他原本這段時間是在指揮部住的。
但是得了這兩條小黃魚,揣懷裡不安生。
就臨時改變主意,回了家。
帶著女勤務員董麗莎回到這個溫馨小窩。
到了樓上,先讓她去洗澡,自己拿出小金條端詳。
每一次得到好東西,都要欣賞夠了,然後再藏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樓下響起“嘩啦”一聲。
好像是玻璃碎了。
嚇得李破四趕緊揣起來金條。
關了大廳的燈,伸手把自己手槍掏出來。
壓彈上膛,警惕的往樓梯走去。
小心翼翼的下樓,喝問一句:
“誰,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
從樓梯上往下看,門上的玻璃碎了一塊。
冷風呼呼的刮進來。
前些年或許有不知死活的仇家晚上偷襲他。
但是最近幾年,他的勢力逐漸強大,手裡有兵有槍的,早就沒有敢隨便靠近他了。
何況自己並不是經常回家來住。
難道是458廠的那些混蛋來搞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