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一看濕毛巾蒙頭的王海燕,就問:
“嫂子,咋了?頭疼呀?”
王海燕一看是陸垚來了,趕緊坐起來。
心裡有點毛。
因為她是丁大虎那夥兒的,緊跟楊守業的屁股後混飯吃的。
陸垚和丁大虎不和,刀捅了楊守業的兒子,她都知道。
再說陸垚平時和自己沒啥交集,這麼多年也沒來過家裡。
今天楊守業上午來過,咋晚上陸垚就來了。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垚腰上掛著的盒子炮駁殼槍。
這槍原來是葛三旺的,後來給了王彪。
現在又掛在了陸垚的腰間。
它短短幾天,見證了幾代連長,也是勝者為王的象征。
“土娃子,你咋來啦?”
牛老大卻是對陸垚很是敬佩。
一樣的男人,他比陸垚還大十來歲,活的就不如人家那麼轟轟烈烈的。
這段時間陸垚的名字在十裡八村都傳遍了。
上一次打回來三十幾隻狼就夠牛逼了。
現在帶人把狼群都給滅了。
而且狼肉拿回來大家分,比以前丁大虎仗義。
牛老大把陸垚帶進屋裡,然後趕緊去廚房給陸垚燒開水喝。
陸垚一拉王海燕:“嫂子你轉過去,背對著我。”
王海燕有點蒙,雖然有點驚慌,不過還是按著他說的做了。
盤著腿背對陸垚坐在炕上。
“乾啥土娃子?”
“我幫你按按你的頭就不疼了!”
說著,陸垚的兩隻手就按在了王海燕頭上。
大拇指按著玉枕穴,食指中指按壓太陽穴。
隻是揉捏了幾圈,王海燕頓時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
“哎呀,土娃子,你這是和誰學的,很舒服呀!”
陸垚一笑:“那我多給你按一會兒,咱倆聊聊。”
畢竟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大孩子,王海燕看著陸垚長大的,也不太在意他摸自己臉。
即便是牛老大看見也不會吃陸垚的醋。
“聊吧,你要聊啥?”
被陸垚捏著,王海燕放鬆了不少,至少知道陸垚好像沒有惡意。
“嫂子你和楊守業很熟麼?”
王海燕嚇得一激靈,要回頭,被陸垚按著頭動不了。
“認識他,但是……不熟悉,人家是領導,咱們隻是工作上聽人家的吆喝而已!”
王海燕趕緊穩定心神。
故作鎮定的說了一句。
陸垚笑道:“那就好,我和縣裡幾個領導挺熟悉的,聽說上邊要調查他,說他和不少的婦女主任有瓜葛,我害怕有你,所以提醒你一聲。”
“是呀?唉呀媽呀,我可和他啥事兒沒有。土娃子你彆瞎說,你牛大哥聽見會誤會的!”
王海燕的臉都白了。
陸垚語氣平靜,就和平常聊天一樣:
“我不會亂說,隻是告訴你一聲,馬家店的馬蓮好像和他有聯係。這事兒領導都知道了。”
“是呀?怎麼會呀!”
王海燕的心狂跳,有點語無倫次了。
陸垚繼續說:“你沒事兒就好,咱們是屯鄰,我不想你有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我沒事兒!”
“嗯,但是楊守業要是被馬蓮給咬出來,說不定就啥都招了,到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不一定弄出什麼事兒呢!”
“哦,真的想不到,楊主任是這樣的人!”
陸垚笑道:“這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行了,嫂子,你沒事兒就好,我就走了!”
說著,在王海燕的肩膀上拍了拍。
王海燕還沒反應過來,陸垚已經出去了。
好半天陸垚沒動靜,王海燕才知道他走了。
趕緊跳起來就穿鞋。
想要去找楊守業。
但是一看外邊天都黑了。
這個時候人家楊守業一定回家了。
他家老婆孩子一大幫,不能去呀!
王海燕好像懷裡揣了二十五個小耗子一樣,百爪撓心。
這一夜衣服都沒脫,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就盼著天亮好趕緊去公社找楊守業。
讓他千萬彆把自己賣出去。
還要告訴他上邊已經掌握馬蓮這個人了,讓他趕緊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