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萍他們是開著吉普車來的。
左守權騎著他的摩托。
現在左守權不去,就隻有一輛吉普車。
進山開不了車,隻能開到後山下。
梅萍對劉大猛一指:
“你,跟我們上車,我有話問你。其餘人跟著車往後山去,我們不快開,你們跟得上的。”
劉大猛受寵若驚的樣子,上了吉普車。
車子開動,其餘的民兵步行往前走。
吉普車停了。
梅萍伸出頭來問:
“你們不是有馬有自行車麼?乾嘛不騎著?”
陸垚解釋道:“進山不一定多久回來,馬扔在山下不行,自行車也怕丟。留在大隊有人照看。”
“嗯,也對。公家的財產要珍惜。”
梅萍點點頭。
這時候就見黃月娟小跑著追了出來:
“土娃子,等一下。”
陸垚站住。
黃月娟過來,把一個毛線圍脖掛在他脖子上:
“你媽讓我幫你織的圍脖好了。”
說著,衝他眨眨眼。
陸垚知道,媽並沒有讓她乾什麼,這是她給自己織的,人多,隻能找這個借口。
“謝謝你月娟姐。”
黃月娟很擔心的囑咐:
“進山要小心呀!”
“沒問題。”
梅萍在遠處車裡看著不耐煩了:
“快點出發,彆婆婆媽媽的!”
然後坐回了車裡,告訴趙建國:“走。”
趙建國啟動汽車開出去。
梅萍回頭問和王昆坐在後座的劉大猛:
“你們民兵連沒人了麼。怎麼讓一個大孩子做連長?”
劉大猛立馬就來了精神。
這段時間過得好壓抑。
本來指望楊守業能幫自己表哥報仇。
卻沒想到楊守業現在比誰都慫,居然捧陸垚當生產大隊長。
以為這下沒希望了。
隻能委屈在陸垚手底下混一碗飯吃了,卻不想這個女局長這麼賞識自己。
加上陸垚八個民兵,就隻有自己有資格坐吉普車。
此時梅萍和他一打聽陸垚的事兒,就感覺報複陸垚的機會到了。
“領導,這個陸垚其實就是個流氓!”
“嗯?怎麼這麼說?”
梅萍就是想打聽一下民兵連的內幕,這是每個新領導都喜歡做的。
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淳樸憨厚的大漢反應這麼強烈。
他一挺身,就感覺吉普車都一晃。
對劉大猛說:“彆急,慢慢說。”
然後告訴趙建國:“慢點開。”
劉大猛見領導這麼重視自己的話,喜出望外:
“領導,這個陸垚其實就是認了個乾親,鞠正華是他乾爹,所以硬是給安排到了民兵連。一去就做組長,沒幾天就升了副連長,我都乾一年多了,組長都不讓我當!”
“他是鞠正華的乾兒子?”
這事兒鞠正華還真的沒有跟自己說。
梅萍不由皺眉頭。
難怪楊守業和左守權都對這個小夥子這麼客氣。
這是看著他背後的乾爹呀!
最討厭這種搞裙帶關係的人!
一旁的王昆問:
“也不是吧,我聽說你們民兵連這段時間消滅了山裡幾百隻的狼群,不是他這個連長帶著打的嗎?”
“才不是呢!”
劉大猛大腦袋搖晃:
“那是我們連長張宗山帶著去的。我都聽楊主任說了,完全是僥幸,狼跑進一個死胡同的山洞裡,讓他們給憋住燒死的!”
“你當時在場了麼?”
“我後去的,要是我一開始就去,估計狼都不夠殺的!不用費事放火了。”
“嗯。那你們原來的連長王彪是怎麼回事兒,現在預審科還掛著他的案子,等他傷好點還要調查他呢。”
劉大猛更是搖頭了:
“不可能,王連長對我們和兄弟一樣,都是那個陸垚,來了以後就針對王連長,現在我才知道,他就是要當連長,王連長是他的絆腳石。我懷疑是陸垚殺人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