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百歲此時就差一個和陸垚翻臉的借口了。
聽陸垚說會治病,頓時就急了。
你個小毛孩子能打獵,說明你年輕力壯。
你說會治病?
毛沒長齊你能有這個本事,這不是胡言亂語麼!
頓時就要發火往出攆陸垚。
但是這個時候屋裡的牛萬年聽見了:
“咳咳咳……百歲呀,二丫頭,外邊是誰來啦?”
牛二丫搶先說:“是公社民兵連的陸連長!”
然後牛百歲說:“是楊主任。”
爺倆的側重點不同。
“咳咳咳……楊主任呀,那我出去……咳咳咳……”
屋裡的人就要起來。
陸垚已經大步走進去了:
“老爺子你不用動,我們進來。”
牛百歲和牛二丫趕緊也跟著進來了。
楊守業到了門口,沒往裡走。
裡屋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老頭子吐痰,地上有柴禾灰蓋著。
冬天不敢出屋,屋裡還放著個尿桶。
楊守業就差沒用手捂著鼻子了。
陸垚看看炕上躺著的這個老頭兒。
說是老頭兒,其實也就是五十幾歲樣子。
放在後期那都正是事業巔峰的年紀。
不過此時的牛萬年黑棉襖,緬襠褲,帶著個氈帽頭,臉色也不好,胡子拉碴,比後期二十一世紀七八十歲的人看起來還老。
陸垚倒是不嫌乎老人埋汰,直接坐在炕沿邊了。
伸手就拉過去老頭兒的手腕子:
“老爺子,我給你把把脈。”
牛百歲上來就要搶老爹的手:
“你會看啥呀,鬆開!”
陸垚也火了。
一把推開牛百歲:“沒見過你這樣當兒子的,咋,不想你爹好呀?有皇位要繼承呀,還是害怕老爺子好起來搶你的隊長當呀?”
陸垚伶牙俐齒,幾句話差點把牛百歲憋死。
讓看也不是,不讓看也不是。
牛萬年也看他:“咋了,這小夥子摸摸脈怕啥,也摸不死人!”
這爺倆一個比一個倔。
老爺子病症很明顯,陸垚一搭手,心裡就有數了。
“老爺子,你是不是氣不夠用,一大喘氣就咳嗽?”
“對對對……咳咳咳……”
陸垚取出一個紅布包,裡麵整齊地排著幾根銀針。
“老爺子,我跟一位高人學過醫術,您信我一次。咱不吃藥,紮幾針,讓您喘口痛快氣。”
“你瞎紮啥呀?你給我爹紮壞了呢?你能負起責任麼?”
“我能!”
陸垚很肯定:
“如果我把老爺子紮壞了,你用這槍崩了我!”
說著,陸垚把駁殼槍摘下來扔在炕上了。
他一摘槍,把楊守業嚇了一跳。
剛要說“小陸使不得”,然後反應過來了,陸垚是嫌帶著槍礙事。
牛百歲還是不放心:“不行,醫生都看不好我爹的病,你能看好啥!不能讓你紮,起來!”
伸手來拉陸垚。
陸垚直起腰看著他:
“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楊主任在,我要是不能讓老爺子的病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我連長不做了,我白給你們上河灣村打五隻麅子回來!”
牛百歲沒吭聲。
看著陸垚。
這小子雖然年輕,但是挺有氣勢。
陸垚接著說:“我要是能給你爹治好,並且我包他後續的治療,你把奶牛借給我一頭,我用一個月!”
“不借!一頭牛二百塊錢呢,牛奶一毛七一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