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轉身去關門。剛走到門口,忽見西廂房門前連廊下的陰影裡,平兒正歪坐在長椅上,杏色的衫子半敞,露出裡頭藕荷色的主腰,手裡還攥著一條帕子,顯然是在刻意在那坐著的。他心頭一跳,暗道這丫頭倒是個心細又忠心的。更是僥幸——方才若是那匹胭脂馬再由著自己馳騁,隻需耽擱片刻,隻怕就要被她們主仆撞見些不該看的了。
他輕輕合上門,門栓落下,這才回身去在匣子裡取了瓶精油。琉璃瓶裡的玫瑰露傾倒而出,在掌心暈開一片溫潤的琥珀色。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走到榻前,掌心貼上鳳姐的後頸。鳳姐早把她自己剝的隻剩個抹胸和小衣。
肌膚相觸的瞬間,鳳姐微微一顫,卻並未躲開。她的後頸細膩溫熱,因著酒意,泛著一層薄薄的汗,觸手滑膩如脂。李珩指尖微動,順著她的脊椎緩緩下移,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揉按著穴位。
鳳姐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羞惱所致,臉色愈發紅豔,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薄紅。她咬著唇,忽地悶聲道:“你……手規矩些,不許再跟前回似的那般……那般無禮”。
李珩聞言,心頭一跳,手上動作卻未停,反而因她這一句警告,莫名添了幾分力道。他本就心猿意馬,此刻掌心下的肌膚溫熱柔軟,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茉莉頭油香,混著玫瑰精油的馥鬱,竟比酒還要醉人。
鳳姐似是察覺他手上力道加重,眉頭微蹙,卻並未再出聲嗬斥,隻是將臉更深地埋進臂彎裡,隻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在燭光下瑩潤如玉。
窗外,夜風拂過竹林,沙沙作響。連廊下,平兒翻了個身,團扇從膝上滑落,發出輕微的“啪嗒”聲。李珩手上動作微頓,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門口——幸好,門栓落得嚴實,外頭的人進不來,裡頭的人也出不去。
他定了定神,掌心重新貼上鳳姐的腰背,這一次,力道比先前更重了幾分。
鳳姐的呼吸微微一滯,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猩猩氈的邊緣。李珩的汗珠落在鳳姐兒鎖骨上,突然想起尤氏遺落在榻上的金簪——此刻正被鳳姐兒壓在腰下,簪頭的珍珠顫巍巍閃著光。
鳳姐兒鬢邊一縷碎發黏在汗濕的緋紅香腮邊,李珩忍不住伸手去拂,她卻不曾偏頭躲開,任由他指尖輕輕劃過她香腮,隻是身體明顯又顫了一下。那金鑲玉的耳墜子也晃得厲害,在頸側投下細碎的光斑。他聞見混合著酒氣的茉莉頭油香,忽覺掌心下的肩胛骨微微顫動——鳳姐兒在憋笑。
“你笑什麼?”李珩不及多想,便沒好氣的在她香臀上拍了一下
“咯咯……我笑有些...…”鳳姐兒突然翻身坐起,杏眼斜睨著他癡癡輕笑:“偷吃的貓兒不知擦嘴。”她指尖掠過李珩衣襟,手裡拈起根金簪,卻忽略他居然拍了她的臀兒。
李珩喉頭發緊。方才尤氏忘乎所以的晃掉的簪子,在她手裡如同牽住他眼神的絲線。而方才的臀浪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燒了起來。
“這簪子看著...…”鳳姐兒突然再次俯身,卻將那簪子放在自己腰旁。忍不住再次癡癡低笑。李珩被她笑的心裡起火。鳳姐兒依舊癡癡笑著,渾身軟肉隨著笑聲輕顫,她忽覺天旋地轉——
李珩猛然出手,一手鐵鉗般扣住她後頸,一手掐住那盈盈一握的蛇腰,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鳳姐猝不及防仰倒在猩猩氈上,金線牡丹纏枝紋的胸衣可憐兮兮的暴露在他眼裡,大片雪肌染著一層緋紅,暴露在空氣裡,也映進了他的眼瞼。
“你......”鳳姐剛要嗬斥,卻對上一雙猩紅的眼。李珩素日溫潤的眸子此刻燃著暗火,額角青筋暴起,鼻息粗重得嚇人。他俯身時,鬆開的衣領裡露出大片胸膛,上麵還沾著她方才蹭上的胭脂。
“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嘶啞著低吼,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鳳姐心頭猛地一顫,酒意頓時醒了大半。她這才驚覺兩人姿勢何等曖昧——李珩的膝蓋抵住她的雙腿,灼熱的體溫隔著層層衣料傳來。她本能地想要掙紮,卻被他掐著腰往上一提,金鑲玉禁步的環佩叮當亂響,似乎在跟她亂跳的心頭伴奏,她慌了。
猛然,他如一頭餓狼般撲下,那件繡了金絲交頸鴛鴦的肚兜,如秋日裡的落葉,飄蕩著落在了地上。鳳姐隻來的及罵了一句:“作瘋了不成?老娘……你就不怕被人瞧了去?你我可是會被拉去沉塘……”。
她是真的沒敢繼續撒潑,這會子,他眼裡凶狠的光芒,和那氣籲籲的嚇人模樣,讓她覺得,他掐住她脖頸的大手,若稍稍用力,怕是真要把她掐死在這榻上。
“就算下十八層地獄又何妨?”李珩一手捏著她的雙頰低吼出聲,隨之滾燙的唇舌已貼上她軟嫩的紅唇。
窗外,平兒竹骨扇地落地。這聲響動讓鳳姐渾身一僵,她突然屈膝頂向李珩小腹:“還不快.....”
話未說完,就被李珩再次堵住檀口,鳳姐痛呼半聲,後邊的聲音又生生咽下,生怕驚動外頭的平兒。她瞪著帳頂的百子千孫圖,感覺到頸間濕熱的觸感漸漸下移:“完了,就知道這個混蛋存了這等心思。這下,還是讓他得逞了!”
兩人的身影在燭光下投在窗紙上,活像皮影戲裡交頸的鸞鳳。一刻鐘後,鳳姐渾身猛然一抖,李珩的動作也驟然僵住。猩猩氈上淩亂的衣衫間,那件繡著交頸鴛鴦的小衣靜靜躺著在其中,鴛鴦交頸處還留著鳳姐平日熏的沉水香......。
一連兩日,賈府上下、薛家、程尚書府上,就連王家,施家也遣人登門賀喜。更奇的是,許多李珩從未聽聞的官宦人家,也紛紛遞了帖子,抬著賀儀上門。
這些人要麼自稱是李晏的門生故吏,要麼攀扯與李家是世交舊誼。李珩冷眼瞧著那些堆滿前院的錦盒禮箱,心中隻覺得可笑——他搜遍記憶,對這些人竟無半點印象。
“爺,這是今日第三撥來送賀禮的了。”門房小廝捧著厚厚一疊名帖,小心翼翼地遞到李珩麵前。“工部侍郎家的管事,特意來賀您升遷之喜。”
仰靠在羅漢榻上的李珩,隨手接了那燙金名帖,翻開瞧了瞧,嘴角勾起一絲譏誚:“工部侍郎?我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曉,倒來攀什麼交情?世兄?還他娘的世大爺呢!”
“咯咯……爺,這世道人情可不就是這樣?之前無人問津,不過是爺沒落,如今知道咱們家複了爵,自然要上門來攀交情了。”綺雲縮在他臂彎裡,咯咯嬌笑,這丫頭食髓知味,沒事兒就喜歡纏在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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