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彆院裡,周瑞家的帶著一乾婆子急火火的下山去了,黛玉等人早被惜春“拐”走了,連改名香菱的英蓮也被一並帶著去了。屋子裡隻剩李紈李珩兩個。
“人都讓你嚇走了,還生氣呢?那臉都要拉到腳麵了。”李紈輕笑著瞪了一眼李珩,這些日子,這壞人越發不規矩了,每日總借著給她加衣裳,送書的由頭,不是摸她手就是借機摟抱一下,偏偏她還挑不出理。
其實……她心裡就沒想挑理兒,他屬實太會疼人,誰不想能有個人疼著寵著?那鳳丫頭有個賈璉守著,還私下跟他不清不楚的呢,我一個寡婦為何就不行了?這混賬跟鳳辣子那些偷偷摸摸的勾當,哪裡能瞞得住她的冷眼旁觀?其實她早在頭一回陪尤氏去李府那日醉酒,就發現了端倪。如今,整日被李珩撩撥,李紈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裡居然會如此為自己開脫。
“剛過幾天舒心日子,非得巴巴兒的讓人跑來礙我的眼!就見不得我能跟你……們一起多待半日似的。”李珩一臉的不悅。
“你這是什麼渾話?能留一日,留一月,還能真要強行留一年,十年不成?堂堂國公府,哪裡就……能許你……”。
“許不許又如何?但凡我認準了的,遲早得要來!若不給,那我便使手段搶,活生生一個大好人非得陷在那火坑裡煎熬一輩子?他們憑什麼?”李珩看向已低了頭的她。
“你……不許胡說!這……我……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怨不得……。”她即便再傻,如何聽不出他說的正是自己。
“我可不信那勞什子命!我隻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讓我遇上,遲早砸了那吃人的牢籠!把你搶出來”他猛然站起,說的斬釘截鐵。
李紈被他突然的爆發,嚇得打個哆嗦,忙瞪著已經通紅的眼眸盯著他:“你……你瘋了不成?渾說什麼?誰要你……搶……又能搶到哪裡去?那可是國公府……你不能做傻……”
“我能!”他瘋了一般,呼的過來猛然大膽抱住她!重症得需下猛藥,這些日子,他沒少下功夫撩撥這個俏寡婦,他也察覺到了她心裡的鬆動,和明顯的改變。明明她越來越能接受他在身邊跟她偷偷曖昧不清,她臉上的笑意也明顯多了不少;就連他借機摟抱,她也不再抗拒。
隻是她畢竟被那些教條,被那些顧慮束縛的太久,總是不敢真正放他闖進她心裡。有人說:得到一個女人最快的辦法,就是先得到她的身體,所以他得試試!就算能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徹底敞開的心扉,那……至少也得到了她不是麼?
“你瘋了?你……唔……”。炸了!李紈的大腦一片空白,因為他突然又霸道的一個親吻,瞬間炸的她呆若木雞。任由他放肆又狂熱的在她臉上,唇上,脖頸處來回撒下熱烈的親吻。
終於,李珩察覺懷裡僵硬的她逐漸變的軟下來,不由心裡一喜,隨著她雙臂緩緩主動抱住他的頭,然後抱的越來越緊,他總算聽到她湊在自己耳邊,急切而又慌亂的低吟:“你若……真要……勾引我,那就……快些……”。
他猛然抄起已酥軟火熱的她,起身走向角落裡她住著的那間屋子,一腳踢開門,急火火的闖了進去。等他把她放在榻上,回身去栓門,不等轉身,她已經顫抖著在後邊急切的貼上他的後背。
恰似赤壁鏖兵,猛火遇烈油;又好像洪荒戰於野,天雷勾地火,那火越燒越大,瞬間吞噬了那些狗屁吃人的道德教條,燒光了殘存的理智和桎梏,焚燼一切的所謂男綱女德,那一刹那,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眼前不甘的掙紮
午後,黛玉正倚在暖閣窗邊翻書,忽聽外頭一陣喧鬨,湘雲提著裙子跑進來,臉上還沾著幾點泥星子,興奮道:“林姐姐、寶姐姐、快去看!飛羽他們獵了不少野兔,山雞,那個鐵塔似鐵山,還扛了頭野豬回來呢!”
寶釵放下手裡繡繃,微微挑眉:“野豬?可傷了人?”
湘雲拉著她的手就往外拽:“哪能?冷月還捉了幾隻活鹿,珩哥哥正張羅著夜裡要烤肉呢!”
眾人趕到院外,果然見飛羽和幾個仆婦正提了一堆的野味去處理,有野兔,野鴨,山雞,居然還有兩隻死了的白狐,一隻死麋鹿。
鐵山拖著一頭肥碩的野豬往空地走,那野豬足足有兩百多斤,獠牙足有半尺長,身上還插著兩支羽箭,豬鼻子上的骨頭明顯塌陷,似是被什麼重物敲碎了頭骨。冷月則用藤蔓牽著兩大三小五隻活鹿,那母鹿的腿上纏著布條,想來,應該是受了輕傷。鹿角上還纏著藤蔓,顯然是剛從山裡帶回來的。
李紈見狀,微微蹙眉:這野物多是性子烈的,可要當心些。”
李珩回頭,衝她一笑:“嫂子放心,都料理妥當了。”說罷,又對眾女道,“今兒咱們吃頓新鮮的,可彆嫌粗陋。”
?等鐵山,飛羽帶著幾個下人處理好了那些野物。柳夢、柳眉兩姐妹按李珩的吩咐,將野豬肉和兔肉、山雞切成薄片,用醬料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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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帶著幾個乾淨利落的仆婦,將肉塊串成串,鐵山則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盯著肉,喉結滾動,顯然已是饞極了。
李珩瞧見,忍不住笑罵:“你這飯量,我可伺候不起,自己烤去!”
鐵山撓撓頭,憨笑道:“主子烤的香,我烤的總差些火候。”
飛羽笑著道:“一會兒求爺烤塊大的給他,那野豬雖是被我射中了兩箭,還凶猛的很,若不是鐵山兄皮糙肉厚,力氣又大的驚人,今日未必就能吃到嘴裡。若不是他一拳打碎了那豬頭骨,那畜牲可沒那麼容易就死了。”
李珩一聽,連忙高聲吩咐:“那條整隻的豬後腿莫要再切了,剔了骨頭,拿去洗乾淨,放到大盆子裡醃兩刻鐘,拿粗鐵條穿了,一會兒我親手烤了給鐵山。”臥槽!徒手乾翻野豬?還一拳砸碎了豬頭骨?這鐵山還真是猛的不像話啊?這等猛人,那可是個寶啊!必須加餐!彆說一隻豬後腿,就算把整隻豬都烤了給他一個人吃,李珩也舍得。
李珩搖頭,再也沒趕他,隻吩咐再弄兩個燒烤的架子過來。又親自取了木炭生火,還讓麝月開了庫房,去搬來幾壇周若若釀的梅子酒。酒壇一開,清甜的果香混著酒氣飄散開來,湘雲第一個湊過去,深深吸了口氣:“好香!”
黛玉掩唇輕笑:“你這鼻子,倒比那獵犬還靈。”
湘雲不服,伸手去撓她癢,兩人笑鬨成一團。寶釵在一旁瞧著,唇角微揚,卻見李珩正往這邊看,目光似有深意。她不動聲色地彆過臉,指尖卻無意識地把手裡的帕子攥成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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