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灑在桃花山上,漫山遍野的菊花競相綻放,金燦燦的連成一片。秦可卿身著月白色繡菊紋長衫,被驚鴻、綺雲等一眾姐妹簇擁著,正在賞菊。她纖細的手指輕撫過一朵金絲菊,忽然聽見山門處接連九聲鑼響。
“是爺回來了!”可人眼尖,最先瞧見山門處那輛熟悉的八寶鎏金馬車。眾女聞言,不約而同地轉身望去,眼中都漾起歡喜的漣漪。楚青慈手頓了頓,周若若下意識理了理鬢角,紅鸞則悄悄將方才摘的菊花彆在了衣襟上。
青鬆勒住馬匹,李珩不等停穩,一撩錦袍跳下車來。他今日穿著靛青色織金錦袍,腰間羊脂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山風拂過,吹起他額前幾縷散落的發絲,更顯得俊逸非凡。
“爺!”雪團兒最先鬆開扶著可卿的手,像隻歡快的小雀兒般,咯咯笑著飛奔過去。如意和其他幾個小丫頭也呼啦啦地跟上,裙裾翻飛間露出繡著纏枝紋的鞋尖。
李珩眼中閃過一絲頑色,突然轉身就跑。他故意放慢腳步,引得眾女嬉笑著追趕。紫綃和晴雯提著裙擺飛快的也跑過去追,發間的金步搖叮當作響;綺雲邊追邊笑,腮邊梨渦時隱時現;可人跑得氣喘籲籲,卻仍不肯停下。
滿山坡頓時熱鬨起來。桃紅柳綠的衣裙在金黃菊海中穿梭,宛如一幅活了的仕女圖。秦可卿扶著驚鴻的手臂,笑得彎了腰,驚鴻眼角都笑出淚花。楚青慈用帕子掩著唇,卻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遠處工坊裡,幾個正在晾曬染布的工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望著這歡快的一幕。
“咱們東家真是仁厚。”一個年長的匠人捋著胡須感歎,“自打伯爺來了這裡開工坊,咱們的日子是越過越舒坦了。”
旁邊年輕些的幫工接話:“可不是嗎?工錢按時發,月底做的好,還另有賞錢,就連病了,伯爺都給請郎中看。”他望著山坡上嬉鬨的身影,突然提高聲音喊道:“大夥兒可得更賣力乾活,才對得起伯爺的恩情!這般仁厚的東家,可去哪裡再找?”
這話引來一片附和。染坊的老管事笑著搖頭,卻也沒製止。陽光下,晾曬的彩綢隨風輕舞,與滿山菊花相映成趣。整個桃花山都沉浸在秋日的暖意中,連空氣裡都飄著淡淡的菊香。
李珩跑得興起,忽然一個回身,追在最前頭的晴雯猝不及防,腳下收勢不住,整個人直直撞進他懷裡。她“哎呀”一聲嬌呼,身子一歪,便和李珩一同跌倒在鬆軟的泥地上。
“爺耍賴!”晴雯紅著臉嗔道,剛要掙紮著起身,雪團兒、如意幾個小丫鬟已經嘻嘻哈哈地圍了上來,也不管地上塵土,一個個撲上去壓住她,笑鬨成一團。
晴雯被擠在中間,發髻鬆散,幾縷青絲垂落,襯得她俏臉愈發嬌豔。她正欲推開眾人,卻忽覺一隻溫熱的大手悄然探進她衣襟,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肌膚,朝著那處豐隆摸去,惹得她渾身一顫,耳根瞬間燒得通紅。
“爺!”她羞惱地瞪了李珩一眼,卻見他笑得促狹,眼底儘是戲謔。她咬了咬唇,想罵又不敢罵,隻得扭著身子躲閃,可周圍幾個丫頭壓得緊,哪裡掙得開?
李珩見她這副又羞又惱的模樣,越發覺得有趣,手上動作不停,偏要逗她,趁她一個不注意,還猛然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晴雯又氣又急,偏生綺雲也被按在一旁,正笑得花枝亂顫,哪裡顧得上救她?
鬨了好一陣,李珩才從懷裡掏出一包差點被擠扁的糖果,笑著討饒:“好了好了,饒了我吧,再鬨下去,糖都要碎了。”
雪團兒眼尖,一見糖果,立刻歡呼一聲,鬆開晴雯,神氣活現地一揮手:“姐妹們,饒了爺吧!咱們去分糖果吃”玉簪、如意、雙喜幾個小丫頭也笑嘻嘻地爬起來,簇擁著雪團兒去一旁分糖,全然不顧還躺在地上的晴雯和綺雲。
晴雯氣得直咬牙,撐著身子坐起來,指著雪團兒笑罵道:“小沒良心的蹄子!方才鬨最狠的是你,這會兒跑最快的也是你!”
雪團兒回頭衝她吐了吐舌頭,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裡的糖果:“誰讓晴雯姐姐跑得最快?活該被爺抓住!略略略……”。
晴雯又羞又惱,轉頭瞪向李珩,卻見他正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嘴角噙著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她恨恨地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爺就知道欺負我!”
李珩在她背後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誰讓你跑得那麼急?”
晴雯氣鼓鼓地彆過臉,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綺雲在一旁掩唇輕笑,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衣襟,低聲道:“行了,爺逗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
晴雯哼了一聲,可眼角餘光卻忍不住瞥向李珩,見他正含笑望著自己,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裙擺,可耳尖的紅暈卻怎麼也藏不住。
遠處,雪團兒幾個小丫頭已經嘰嘰喳喳地分起了糖果,笑聲清脆如銀鈴,在秋日的山間回蕩。
當晚,伯爺親自下廚,在柳夢柳眉兩個尤物姐妹的協助下,弄了滿滿當當兩大桌飯菜。等飯菜上桌,晴雯、紫綃幾個有經驗的,立刻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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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個都是餓死鬼脫生的不成?就不能吃慢點?”周若若搶不過,隻能一聲聲埋怨。
“快吃吧,等你埋怨完了,菜就沒了。”俏寡婦崔櫻是個有經驗的,隻顧埋頭大吃。
“哎?碗裡的你也要搶?”楚青慈不滿的“打”了好姐妹董芸娘一下。
“碗裡哪有吃進肚子裡保險?”紫綃湊過來,搶走了她碗裡最後一塊鴨脯。
“你………一幫子土匪……”。楚青慈眼裡含笑,趕緊下筷子。
“楚娘子!拿了碗筷過來坐著,跟我說說最近山上各坊的情形。”李珩突然喊她。
“哦!”楚青慈如今成了桃花山的大總管,管酒坊的周若若、管飯堂的董芸娘、還有香皂坊、琉璃坊、茶坊等各坊的大管事,甚至手底下管著繅絲、提花、紡織三大坊的俏寡婦崔櫻,都得每日向她彙報。至於城裡的凝香閣鋪子,李珩讓她交割給了一個外頭買回來的婦人孫氏管著。
孫氏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少夫人,夫君暴病而亡,她一個無兒女的年輕寡婦,被婆家陷害不貞而掃地出門,拉去買進了牙行,恰好被去挑人的楚青慈發現。見她識文斷字,而且頗有些氣質,便請主子買了回來,留在凝香閣鋪子裡幫忙。那孫氏倒也爭氣,生怕做的不好被新主子再賣了,連飯都吃不飽,因此格外用心。楚青慈被招回桃花山做大總管,便舉薦孫氏月瀾接管了凝香閣胭脂香水鋪子。
“咦……?”剛挪到主子一桌坐下的楚青慈頓時眼睛一亮,原來爺是想著奴家呢,專門給奴家留了菜呢。
“哼!”周若若和董芸娘幾乎同時嬌哼出聲。然後,對視一眼,又齊齊轉向有些尷尬的李珩:“爺偏心!”
哎!女人太多,好像總是難以“掌握”全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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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料兄台又一次給的催更符,催更符下,不敢怠慢,本章為兄台的催更符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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