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門外傳來顧橫波的笑聲和一陣環佩叮當聲。顧橫波領著四位絕色女子款款而入,人未至,香風先到。
李珩黛玉抬頭望去,隻見隨著顧橫波引著四位絕色女子款款而入。霎時間,整個廳堂都仿佛明亮了幾分。
就連一向自負的黛玉,也不由心頭一緊:不想竟然有這等絕色的女子。
顧橫波含笑向黛玉福禮道:“原來是林姑娘蒞臨,橫波有失遠迎,還請林姑娘恕罪。”
“姐姐客氣了!今日登門叨擾,是特為來向我珩哥哥致謝……”。黛玉趕緊還禮。
“綠蝶兒,還不快去奉茶取點心來?”顧橫波趕緊吩咐綠蝶兒。
“媚兒不必如此,林妹妹又不是外人!”李珩掃了一眼顧橫波身後四女,心裡早已驚歎不已,表麵上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
“咯咯……珩郎,前日妾身曾跟珩郎說起,有幾位姐妹要來探視,妾身這幾位姐妹今早剛到呢,這不,領了來給珩郎見見。”顧橫波美眸青睞,笑靨如花。
“諸位姑娘遠來探視鄙人偏妻,不曾遠迎,還望海涵。”
“大人客氣,妾身姐妹不請自來,登門叨擾,還望大人休怪”。其中一女趕緊福禮回話。
“哪裡哪裡,諸位姑娘蒞臨寒舍,蓬蓽生輝。”李珩拱了拱手,笑著道。
“咯咯,珩郎,妾身跟她們情同姐妹,你們就不要再這般相互多禮了吧?容妾身一一介紹!”顧橫波邊說著,邊走到李珩身邊。很高興珩郎能當眾稱她為偏妻,可見珩郎是鐵了心要帶她進門的了。
“也好!有勞媚兒了。”李珩嘴角上揚,主動牽住顧橫波的手,一臉的寵溺。
當先一位女子緩步上前,身著月白紗衣,手持泥金團扇。顧橫波介紹道:“這位是卞玉京,金陵秦淮河上,人稱。一手小楷寫的極好,那蘭花畫的更是比妾身不知好了多少呢,有人稱她‘落筆十餘紙’呢。”
卞玉京略一欠身:“見過李大人,林小姐,橫波姐姐謬讚了,若論畫蘭,這大周怕是無人能出顧姐姐之右呢”。她眼波流轉間自有一段風流態度,生得肌膚如雪,眉若遠山含翠,最妙的是右眼角一粒朱砂痣,襯著雪膚更顯嫵媚。行走時腰間禁步紋絲不動,儘顯大家風範。
第二位女子一襲火紅冬裝上前,腰間懸著鑲寶石的短劍,正是先前主動答話的那女子。顧橫波道:“這位便是寇白門了,將門之後。舞劍最是一絕。”
寇白門生得濃眉大眼,鼻梁高挺,頗有幾分胡姬風韻。小麥色的肌膚透著健康光澤,與尋常閨閣女子大不相同。身量較尋常女子高挑,卻明顯帶著柔軟妖嬈。行動間自有一股颯爽英氣。黛玉被她英氣逼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
另一位女子穿著藕荷色百蝶穿花裙上前。顧橫波笑道:“這是妾身八姐妹中最小的妹妹李香君。”
她生得小巧玲瓏,櫻桃小口不點而朱。最妙的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得像是浸在清水裡的黑曜石,眼尾微微上挑,天然一段風流態度。身量嬌小,卻玲瓏有致,行動間自有一段風流韻致,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有著小丫頭雪團兒的可愛。那身段兒卻又有可卿一般的嫵媚。
黛玉突然覺得,自己今日這素淨打扮有些寒酸了。
隨後一位女子懷抱焦尾琵琶上前,顧橫波笑道:“這位是陳圓圓,蘇州人士。”
陳圓圓蓮步輕移間,裙裾如雲,似有暗香浮動。她身姿婀娜,膚若凝脂,眉如遠山含黛,眸似秋水橫波,唇間一點朱砂,更襯得她嬌豔欲滴。烏發如雲,斜挽一支碧玉簪,幾縷青絲垂落頸側,平添幾分慵懶風情。她微微抬眸,眼波流轉間,竟似有萬千光華傾瀉而出,令人不敢逼視。
李珩心頭一震,手中茶盞險些傾覆。他雖久經風月,卻從未見過如此絕色——顧橫波已是人間殊色,可眼前之人,卻似天上謫仙,一顰一笑皆能攝人心魄。他暗自驚歎:“難怪吳三桂甘願為她衝冠一怒,引清兵入關……這般姿容,莫說英雄,便是神仙見了,怕也要動凡心。”忽想起野史傳聞:吳三桂當年初見陳圓圓時,手中金樽落地而不自知。此刻他方知傳言非虛——這般絕色,莫說金樽,便是萬裡江山作陪,英雄也甘願拱手相讓。都說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今日一見陳圓圓,方覺得那吳三桂終究還算理智的。若我是吳三桂,隻怕要為她掀了這九重天!
“早聞公子珩才富五車,文壓當代,雅量高致,今日圓圓冒昧來訪......”。陳圓圓抬眸瞧了一眼癡癡盯著自己的李珩,臉頰不由一紅,心裡卻也暗暗驚訝不已:“世人傳稱公子珩不僅才高八鬥,更是當世第一俊美男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今日一見,果真盛名不虛。”
“陳圓圓的聲音似鶯啼柳浪,李珩卻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顧橫波連喚三聲“珩郎”,李珩才如夢初醒。他借著整理衣襟掩飾失態,卻見陳圓圓執團扇半掩朱唇,眼波裡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這一笑更如三月桃汛,衝得李珩心旌搖曳。
黛玉偷眼瞧見李珩失神模樣,心頭竟然莫名一酸。
“呃……香菱,去傳話給青鬆,讓他去德意樓要一席最上等的酒席,今日媚兒有貴客登門,理應設大宴席”。李珩趕緊轉身,朝嬌憨的香菱吩咐。今日本想去錦衣衛所的,此刻的他,哪裡還邁的動步子?
“哦,這是我家遠房表妹,新任揚州知府林大人府上千金黛玉!”李珩一眼瞥見有些不悅的黛玉,連忙走過去,將她推到身前,朝諸女介紹。母親與賈敏同族姐妹,黛玉確實是李珩的遠房表妹。
“傳聞秦淮八豔,人人傾城絕色,個個才氣過人,今日有幸得見,實在是幸會”。黛玉心裡雖失落不已,但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
“方才在後頭,便聽橫波提及,公子珩有一表妹,才華橫溢,詩才驚豔,更是生的人比花嬌,今日得見,倒是叫我等自慚形穢了”。寇白門雖將門之後,顯然也是個會說話的。
“哎哎哎!諸位就莫要再互捧了吧?這書房狹小,不如一同移步客廳用茶?”李珩笑著打趣,說著還特意一手環住顧橫波,一手牽住黛玉的臂彎。黛玉見他待自己如此親近,心裡卻又莫名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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