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話音未落,李珩已麻溜地磕頭謝恩,抬頭時衝謝明遠得意地眨眨眼:“謝相,陛下金口玉言,您可是聽見了?到時若有人參我廣蓄姬妾,您可得給我做個證,我這也算是奉旨泡妞……奉旨納妾”。
老丞相手中茶盞一晃,幾滴茶水濺在方才那份彈劾奏折上,暈開了二字:“奉旨納妾?李大人,你還真是敢想啊?老夫……老夫可不上你的當,除非……李指揮使肯寫兩幅字……”。
“成交!”李珩趕緊起身,走過去,拉住謝丞相一隻手,然後舉起自己手掌,跟丞相擊掌:“咱們這可是擊掌為誓了,到時候您可不興不承認……”。
“噗……哈哈哈……”。皇帝看著他耍寶,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陛下,為何這聖旨上要臣年節當天就要成婚?這……臣來不及準備……。”李珩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欽天監算好了日子,年節之後,出了正月,朕就要遷都燕京!年節當日成親,雙喜臨門豈不更好?你這錦衣衛指揮使,自然要隨著一起北去……”。皇帝無奈的道。
“陛下……臣能否不做這指揮使?等陛下有差使時,臣再……”。李珩皺著眉頭,苦哈哈的求告。
“你敢抗旨?”皇帝瞪了他一眼。
“臣怕起不來,誤了早朝,陛下知道,臣妻妾不少……”。李珩苦著臉道
“那朕現在下旨,讓你府上妻妾都去皇覺寺出家……”。皇帝說著,作勢要取筆寫聖旨。
“哎哎哎,陛下饒命,臣……起得來!起得來!陛下……要不……讓臣不參加早朝可否?臣隨時聽陛下宣詔……”。李珩還想討價還價。
“等到新京,朕在宮門外給你蓋間小房吧?要不……你睡詔獄也成,到時讓你錦衣衛屬下,送你上朝?”皇帝斜了他一眼。
“嘿嘿……還是算了!哎!君父君父啊!做臣子的啥時候也沒君父心眼多……”。李珩嘟嘟囔囔。
“混小子……,你若安心為官,日後,朕可以多賜你個納妾的機會……”。
“臣謝主隆恩!臣家裡還有十幾個……”。李珩一骨碌跪在地上就磕頭謝恩。
“呸!閉嘴!朕又沒說現在……”。
暮鼓聲穿過重重宮牆傳來時,李珩正倒退著告退。皇帝突然喚住他:明日把火銃作坊的章程遞上來!頓了頓又笑罵:“混賬東西,明春不給朕整頓好錦衣衛,看朕怎麼收拾你!”
“陛下放心,臣會儘快查察錦衣衛各處衛所,必定要這天子親軍,成為陛下手裡,最鋒利的刀,為我大周斬殺一應不法”。李珩拍著胸脯保證。
暮色沉沉,榮國府門前的石獅在燈籠映照下顯得格外威嚴。李珩的馬車剛停穩,賈府的門房便連滾帶爬地迎上來,腰彎得幾乎要折成兩截:珩大爺安好!老太太早盼著您呢!”誰不知道如今這位珩大爺已今非昔比,已是執掌錦衣衛的朝堂大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丞相王爺們,恐怕也要怕他三分,他們又怎敢怠慢半點?
穿過重重院落,李珩的腳步在抄手遊廊上踏出輕響。他眼角餘光掃過假山後一閃而過的藕荷色裙角——那分明是紫鵑的衣裳,可黛玉卻不見蹤影。
“珩哥兒來了!賈母的聲音從榮慶堂裡傳來,看似熱絡卻帶著幾分緊繃。老太太倚在羅漢榻上,手裡轉著的佛珠比平日快了幾分”。
“孫兒給老太君請安!”李珩官袍在身,隻是拱手躬身,不曾如之前一般磕頭。目光所及,賈政,邢夫人、王夫人皆側坐在旁,李珩也拱手分彆見禮。
“嗬嗬……好好好,前日托你護著林丫頭回了揚州,也多虧你妙手回春,治好了林姑爺,老婆子該好好道聲謝才是”。賈母笑嗬嗬的道。
“老祖宗客氣,是孫兒理所應當”。李珩趕緊回話。
“如今珩哥兒已統領錦衣衛,成為陛下身邊近臣,可喜可賀,老婆子給哥兒道賀了。”賈母依舊笑嗬嗬的道。
“老祖宗這是哪裡話?是陛下抬舉罷了。”李珩應對自如。
這時,鳳姐兒帶著一陣香風,身後李紈,三春姐妹一起進了門,鳳姐兒先滿麵春風搶上前,金絲八寶攢珠髻在燭火下晃得人眼花:“哎喲,咱們錦衣衛的大老爺可算是回來了...…”。
鳳姐兒話未說完,就被李紈悄悄拽了袖子。三春姐妹立在屏風旁,探春的指尖無意識地絞著帕子,惜春則盯著李珩腰間新換的禦賜羊脂玉佩發愣。
正寒暄間,外頭突然傳來一聲脆響,接著是丫鬟們慌亂的腳步聲。碧痕白著臉衝進來:“回老太太,寶二爺又鬨起來,非要摔那玉……”。
滿屋寂靜。李珩瞧見賈母指節泛白地攥住榻邊雕花,王夫人手裡的茶蓋磕在杯沿上。賈政沉了臉,怒聲喝罵:“孽障!去,傳了李貴去拿繩子綁了他來,先打他一頓板子,看他還敢?”
“還愣著做甚?還不去瞧瞧?就說珩哥兒來了,正是為著他惦念的事兒來的,好好給我喚了來!”賈母已急得摔拐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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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湊到李珩耳邊,胭脂香混著溫熱氣息:自打你跟林丫頭定親的消息傳來,那小祖……寶玉已鬨了三回,非說...”她突然噤聲,因為王夫人正用淬了冰的眼神剜過來。死男人也不許她喊旁人小祖宗。
“珩哥兒啊。”賈母突然長歎,佛珠“啪”地拍在案幾上,,“玉兒這孩子命苦,若給人做平妻,著實委屈了些...…”。
李珩心頭猛地一墜。他分明看見屏風後露出半幅月白裙角——黛玉就在那兒!
“婚書是林伯父親筆所寫,婚約也是林伯父主動提及,老太君!您縱然是黛玉的外祖母,可事關黛玉婚事,您也做不得她親父的主吧?彆忘了,黛玉姓林!不姓賈!”他聲音沉了下來,腰間繡春刀的銀鏈隨著呼吸微微顫動,這話已經說的很不客氣,無異於連賈母的麵子也絲毫不給了。
“珩哥兒……你……當真……”。賈母滿臉驚疑,珩哥兒
王夫人突然“撲通”跪下:“珩哥兒,就當可憐我們寶玉吧…...”。她淚珠子成串往下掉:“林丫頭和寶玉自小一塊長大的情分,莫非竟比不過你們幾日的相處?我竟不知,林丫頭還是如此…...”。
賈政剛要訓斥,卻聽李珩已沉聲厲喝:“二太太!還請慎言!”李珩霍然轉身,黃色蟒紋飛魚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從袖中將明黃卷軸掏出,地展開,禦筆朱印刺得眾人眼前一花:“陛下賜婚聖旨在此!二太太不妨再多牢騷幾句試試?莫非您忘了,本官如今主掌錦衣衛,誰敢藐視聖意,本官有權將她押入詔獄,嚴刑拷問,定罪製刑!賈王氏!你可想試試?”
李珩麵沉如水,雙目中透著憤怒的火焰。王夫人嘴唇囁嚅許久,卻不敢吐出一個字的聲音,她毫不懷疑,如果她真敢再陰陽一句,李珩必定會不顧任何顏麵,將她拖進詔獄!那可是錦衣衛詔獄,不是刑部大牢,休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便是她哥哥九省都點檢王子騰,也忌憚三分的地方!更何況,李珩手裡還有可先斬一品下朝臣而後奏的天子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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