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麵對李景嶽這種位高權重、心機深沉、且明顯對自己妻子懷有覬覦之心的親王!
一絲一毫的僥幸和大意,都可能帶來無法承受的後果!他李珩如今已非孤身一人,他身後站著整個靖安侯府,站著這些他拚卻性命也要守護的女子!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威脅到她們的安全和安寧!
必須早做提防!必須將可能的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哪怕這威脅,僅僅存在於他的直覺和猜測之中!
馬車駛出厚重的城門,遠離京城漸起的喧囂。冬日的陽光灑在積雪覆蓋的屋頂和街道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卻無法驅散李珩心頭那片沉沉的陰霾。
回到桃花山彆院,府中上下還沉浸在新婚與年節的雙重喜慶中,處處張燈結彩。李珩麵上不露分毫,依舊溫和地安撫了諸女,讓她們各自回房歇息。待眾人散去,他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儘,隻剩下冷峻如冰。
“小團子!”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爺,奴婢在!”侍立在旁的雪團兒立刻應聲。
“去把警幻,柳含香,古麗婭,請來書房見我!”李珩命令道,聲音如同淬了寒冰。
不過片刻,三道身影便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書房門口。身形高挑,麵容冷豔的,正是警幻。身著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眉宇間明顯妖媚的,正是剛剛隨行歸來的柳含香。而另一個瞳孔泛著琥珀色,一副煙視媚行做派的胡女,不是之前“消失”了許久的古麗婭,還能是誰?
“爺!”三女進來,各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李珩負手立在窗前,背對著她們。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他那一襲黃色飛魚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無法溫暖那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寒意。書房內一片死寂,隻有炭盆中銀霜炭燃燒發出的細微劈啪聲。
良久,李珩才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針,掃過警幻和柳含香的臉龐。他的眼神銳利、沉重,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今日入宮時……”李珩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晉王李景嶽,很是無禮。”
柳含香心頭一凜!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李珩語氣中那濃得化不開的警惕和……殺意?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屏息凝神:“爺……妾身也發覺了,他那眼神兒,讓妾覺得……惡心!”
“嗯,此人的眼神,讓我……很是不安。”李珩沒有具體描述那眼神如何,但警幻、古麗婭跟隨他日久,深知這位指揮使大人洞察力何等驚人,能讓他說出“非常不安”四字,那晉王的行為必然觸及了大人不可觸碰的底線!
李珩踱步到書案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紫檀木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如同敲在人心上。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停下腳步,目光如電,牢牢鎖住警幻和柳含香,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轉冷,帶著斬釘截鐵的命令:
“幻兒!含香!”
“爺!”二人齊聲應道,聲音繃緊。
“從今日起,動用你們手下最精乾、最可靠、最不起眼的心腹人手!”李珩的聲音如同寒鐵交擊,冰冷刺骨,“盯死李景嶽!我要知道他每日的行蹤!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要知道他府邸內外的動靜!他親信護衛的調動!要知道他暗地裡所有的產業、門客、乃至……不可告人的勾當!”儘可能掌控他所有的信息!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最後一句,李珩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著一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決絕:“記住!要滴水不漏!彆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明白嗎?”
“是!”警幻和柳含香心頭劇震,感受到了李珩話語中那山雨欲來的沉重壓力。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決然。她們沒有多問一句為什麼,隻是深深低下頭,抱拳領命,聲音堅定如磐石:
“爺放心!妾身即刻去辦!大不了……妾身送他一場意外!”警幻冷冷的道。
“暫且彆動他!若他執意取死……到時再計較不遲。”李珩搖了搖頭,若此時動手,萬一稍有不善,那,不止之前的努力和謀劃全部化為泡影,這整個靖安侯府也會瞬間崩塌,到時人頭落地,血流成河,這些千嬌百媚的女人……也會下場極淒慘。果然,一旦有了在乎的人或事物,便會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甚至投鼠忌器,放不開手腳了。
書房內再次陷入沉寂,比之前更加壓抑。李珩揮了揮手,警幻和柳含香無聲地退了出去。
“古麗婭,你那邊事情辦的如何了?”。李珩看向那身段妖嬈的胡女侍妾。
“爺……”。書房再無旁人,古麗婭起身,扭腰擺胯風騷入骨,走到李珩身邊,主動湊進他懷裡:“摩可多羅從新京回來了,妾身已暗中召攬了五十餘名異士,天機營已初具雛形,隨時為爺效命”。
“嗬嗬,做的好!那五十多位奇人異士……”。李珩那條右臂習慣性的攬住了她柔軟腰肢。
“爺儘可放心!妾身仔細審查過,這些人絕對不會有問題。”此刻的古麗婭如同一條美麗溫馴的美女蛇。
“好!安排他們去新京,先找個隱秘之所潛伏,等遷都之後,要儘可能滲透到一些重要人物的身邊去。順便,讓他們尋找幾個適合建立據點的位置……”李珩說話,手也沒閒著。
“爺,您可彆小瞧那摩可多羅,那家夥機靈的很,能在大周遊走這麼多年,他自然有他的手段。那五十個人……個個都有自己的絕技,沒有庸手。”古麗婭一邊動手去脫李珩的袍子,一邊仔細介紹她那幫屬下的本事。
小半個時辰後,古麗婭臉色緋紅,扶著腰從書房走出。轉身去了後院自己房間,不過盞茶功夫,窗口飛出去一隻信鴿,朝著山下而去。“哼,日後,爺的身邊可不僅僅隻有錦衣衛和太虛門了!我的天機營……一定會成為爺手裡,最鋒利的刀。李景嶽?李明玥?李承燁?誰敢傷害我古麗婭的男人,我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珩走出書房,朝著後院走去。堂是拜了,婚也成了,一下娶了那麼多房妻妾,可洞房還沒入,最近這些日子,看來需要努力些了,哎,這傷……還真是耽誤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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