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李珩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最終停在了自家府邸門前。朱漆大門緩緩開啟,暖黃的光暈從門內傾瀉而出,映照著他略顯疲憊卻帶著一絲歸家鬆弛的麵容。他邁步跨過高高的門檻,一陣熟悉的、混合著各種馨香的暖風迎麵撲來。
抬眼望去,那原本寬敞的正廳,此刻竟顯得有些“擁擠”。並非陳設繁雜,而是被一群姹紫嫣紅的身影所占據。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秦可卿、薛寶釵、林黛玉三位妻子端坐主位,顧橫波、驚鴻、沈墨蘭、楚青慈幾位妾室分坐兩旁,更後麵則是陳圓圓、卞玉京、晴雯等一乾侍妾。她們或低聲談笑,或安靜做著女紅,或逗弄著廊下籠中的雀鳥。滿室的珠翠環佩、綾羅綢緞,映襯著一張張或明豔、或清麗、或嬌媚的麵龐,如同春日裡盛放的花園,瞬間驅散了李珩身上從錦衣衛衙門帶來的森冷寒意。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包裹了他疲憊的心神。踏實、溫馨、這是家的感覺!一個真正屬於他,由他親手締造、守護的港灣。
他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心中湧起強烈的滿足感。隻是,看著這略顯局促的正廳,他腦中念頭一閃:這宅子……終究是小了些,比起桃花山上那座依山而建、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的彆院,少了那份自在與疏朗。好在,等日後若去了新京,那裡的府邸更寬敞些。
“爺回來了!”驚鴻先含笑迎了出來。
“侯爺!”溫婉端莊的楚青慈也忙站起來,朝他福了一禮。
“珩哥哥!”黛玉還是一如既往的喚他做珩哥哥。他倒是極喜歡的,尤其夜裡,他每次哄著把她擁在懷裡,裹在身下,她嬌羞的喚他一聲“珩哥哥”時,他便覺得更加振奮,每每把她“惹”到低聲啼泣。
其實,眼尖的寶釵最先發現他,卻隻是笑笑不語。眾女紛紛起身相迎,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清脆悅耳,帶著毫不掩飾的歡喜。一時間,香風陣陣,笑語盈盈。
“都坐著。”李珩臉上露出溫和又寵溺的笑意,擺擺手。
晚宴時,飯廳中央,赫然擺放著一張特製的大圓桌。這是李珩特意命工匠打造的,桌麵下暗藏可轉動的精巧機關,上麵再覆以更大的固定桌麵,其構思之巧,形製之新,在這個時代堪稱異類,活脫脫便是後世大酒店裡的轉盤桌。
他素來厭惡分桌而食、等級森嚴的規矩,偏愛這種一家人圍坐一桌、其樂融融的氛圍。什麼“女子不得上桌”、“尊卑有彆”的臭規矩,在他李珩府裡,統統都是狗屁!他既然來了這個世界,連忠順王都敢拉下馬,連皇帝的心思都敢揣摩幾分,又豈會在乎多破壞一條陳腐教條?這是他的家,他樂意讓他的女人、他的家人們同桌共食,共享天倫,誰能管得著?那熱氣騰騰、笑語喧嘩的煙火氣,才是他心中家的真諦。
之後,一連八九日,相較於之前的風波詭譎、步步驚心,李珩的日子過得堪稱“輕鬆”。
每日照例去錦衣衛衙門點卯坐鎮,武安侯府等五家早已抄檢完畢,所有財物登記造冊,或入庫或變賣,充盈了國庫和他自己的小金庫,也讓錦衣衛上下因得了一筆賞銀而多了幾分笑靨。
秦烈五人在詔獄酷刑之下,終究熬不過,竹筒倒豆子般招供了與忠順王勾連的種種罪行,對忠順王陰謀造反一事也供認不諱,人證物證確鑿,秦烈五人已移交刑部按律判了斬刑,男丁也已在發配流放的路上。
忠順王一案,脈絡愈發清晰,鐵證如山。皇帝的態度也由最初的猶豫,變得愈發冷硬,隱隱透露出要徹底鏟除後患的意思。
天狼蕭燼,那個曾經凶悍的死士,在蘇枕雪精心設計的“放血”酷刑下,精神徹底崩潰。那種清晰感知生命一滴一滴流逝、在黑暗和絕望中等死的滋味,比任何肉體折磨都更令人瘋狂。
他不僅如實招供了當日受高唐郡王李景喧指使、刺殺李珩的經過,更在極度的恐懼中,為了換取一個痛快,供出了忠順王埋藏最深、也是他所知的忠順王的心腹死士——“破軍”的真實身份: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楚滄溟!
李珩並未親自抓捕楚滄溟,而是將這個順水人情和唾手可得的功勞,送給了好友馮紫英,馮紫英自然對他感激不已。如今,楚滄溟也已身陷詔獄,成為階下囚。
李珩暗暗指示尚有道,安排忠順王在“不經意間”,親眼見到了璃珠蘇枕雪、“天狼”蕭燼、“寒霜”以及“破軍”楚滄溟!
尤其是當李承燁看到“璃珠”不僅活著,還堂而皇之穿起飛魚服,出現在錦衣衛的地盤;當他親耳聽到隔壁密牢傳來“寒霜”那壓抑不住、帶著異樣情愫的嬌呼、和隻屬於李珩的聲音……。李承燁心中的驚駭與絕望可想而知。
李珩此舉,就是在逼他!讓他知道他自己的陰謀已徹底敗露,心腹爪牙大多已落網,讓他陷入孤立無援、坐以待斃的絕境!人在絕境之下,往往會孤注一擲,鋌而走險。李珩在等,等這條被逼到牆角的老狗,自己露出破綻,主動掙紮!他料定,憑忠順王的手段,錦衣衛裡不可能沒有他提前埋下的暗樁。而且,他麾下不僅追風、驚雷、飛雪,還有天鷹堡主楚秋鶴幾個一等一的高手還沒落網;那金甲、黑袍、和最為神秘的玉狐也還沒有被挖出來,不知潛伏在何處,究竟是何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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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每日到了衙門,除了處理公務,都會“例行公事”般進入關押“寒霜”的密牢——蘇枕雪之前待過的那間布置如閨房的所在。隻是寒霜依舊被特製的鎖鏈束縛著,行動受限。
李珩進去後,從不問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極少。他隻是沉默地,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繼續著他“馴服烈馬”的進程。寒霜從最初的恐懼、抗拒、羞憤欲絕,到如今……身體似乎已經逐漸適應,甚至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帶著屈辱與某種奇異依賴的條件反射。她的意誌堡壘,正在這無聲而持久的“鞭撻”下,逐漸瓦解。
皇帝起駕北上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瑣事繁多。李珩也時常被召入宮中,商議護衛、行程、留守等細節。皇帝不僅反複叮囑他要儘心輔佐留守金陵的楚王李景瑆,更將整個皇宮大內的防衛重擔,也壓在了錦衣衛肩上,這份信任,不可謂不重。李珩也暗暗高興,皇宮大內裡,有他覬覦的女人啊!元春!甚至貴妃裴雪嬈,還有那個嬌柔不已的慕容芷……。
林如海已正式接任金陵知府,正忙著熟悉政務,安撫地方。文若謙也緊鑼密鼓地調整著金陵都督府麾下軍卒的布防,確保留都的軍事安全。
除此之外,李珩便回歸府邸。每日與警幻仙子在靜室雙修,借助丹藥之力修複傷勢,鞏固修為;陪諸位妻妾嬉鬨,聽卞玉京撫琴,看顧橫波作畫,與寶釵對弈,陪黛玉賞花;摸陳圓圓的大腿……。他甚至會帶她們,在護衛的簇擁下,上街閒逛,看燈看戲,采買些她們喜歡的新奇玩意兒,引得金陵百姓側目,卻也成為這緊張時局下一道令人豔羨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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