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心向佛、清冷自持的妙玉,也被這山莊的安穩與某種無形的羈絆所留。她曾偶然提過一次:“師叔來信,言及不日將來接貧尼去……。”沒想到,結果卻給自己惹下大麻煩。
靖安侯頓時化身最“虔誠”的求法者,打著“論佛求法”的旗號,日日糾纏於玉華庵,足足“論”了五天五夜!他論的不是清規戒律,偏偏專挑那“歡喜禪”的玄奧來講,其意昭然若揭,手段“駭人”,直把妙玉擾得麵紅耳赤,躲無可躲。惹得知曉內情的眾女在背後笑作一團,調侃侯爺這“佛法”講得實在太過彆致。
李珩更是當著她的麵,下了嚴令,“凡是有上山來求見妙玉法師的僧眾,一並打出去,不許放上山來。若是有自稱妙玉師叔者,直接打死了沉到湖裡喂魚”。嚇得妙玉趕緊給師叔去了書信,斷然不敢讓她來送命。可侯爺……這“論法辯佛”的回數,越來越勤快了,妙玉每回隻得閉目念經,任由他在那裡高談闊論歡喜經。誰家好人會跟一個美貌道姑論歡喜禪?可妙玉心裡,竟不討厭滿口胡說的靖安侯。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警幻仙子。這位曾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仙子,終究也沒能逃過“劫數”。被迫與李珩持續“雙修”的後果,便是她那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平坦小腹,也日漸隆起。如今她全然沒了仙子的清冷,倒像個護崽的凡間婦人,天天守在玄女觀門口,一見李珩的身影出現,便如臨大敵,忙不迭地往外推他,口中念念有詞:
“還雙修?如今人家肚子都被你修大了!還修你個頭?”
“不許再來!不許再來欺負我!”
“你……你總該為我肚子裡這孩兒著想吧?不許胡鬨!”
“快走快走!你一來就總想著……折騰我!可不許再來了!”
後來,乾脆在那玄女觀門前係上了繩索,威脅靖安侯再來糾纏,她就要上吊,一屍兩命,讓他見不著小的也再見不著大的!嚇得李珩每日隻能把營養品和食物放在門前,就連號脈也隻敢隔著門。讓眾女笑到腿軟腹疼。
李珩在香山上悠哉樂哉,陪著著一眾妻妾昏天胡地,偶爾那鳳姐兒,李紈也會攜了三春到山上小住一日。如今王夫人親自掌家,鳳姐兒雖心中不忿,但卻也樂的清閒,反正她如今有自家的小作坊和鋪子打理,一樣閉著眼掙銀子,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風欲靜而樹不止,本來李珩想安安靜靜的發展一段,可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安靜。王夫人、賈寶玉這對恨他入骨的母子自不必說,就連忌憚李珩“真實身份”的晉王和太子也沒少明裡暗裡給他使絆子,欺負了他,尤其是一向剛愎自用,有勇無謀,囂張跋扈的晉王李景嶽。
永嘉長公主李明玥,親自駕臨香山,請靖安侯過府參加她的壽宴,十月初六的壽宴上,李景嶽仗著皇子親王的身份,當眾刁難李珩,逼他五步成詩:“人言古賢有七步成詩者,如今,人稱靖安侯才高八鬥,文采獨步天下,想來五步便可為之,靖安侯,限你五步之內賦詩一首,不過,要做一首氣勢磅礴,霸氣無雙的!做不好,休怪本王砍了你的手去,讓你再做不得詩”。
麵對如此囂張又無禮,當眾威逼的李景嶽,以及周圍看熱鬨的眾人,李珩隻是輕蔑一笑,絲毫不以為意。倒也不推辭,站起身來僅三步便吟出那首氣貫長虹的《俠客行》。
當即滿座皆驚,齊聲大讚靖安侯才思敏捷,曠古爍今。李景嶽被當眾打臉,自然惱羞成怒,硬說詩中藏鋒,暗含威脅之意:“十步殺一人?你敢威脅本王?找死不成?”
壽星永嘉長公主李明玥當場發作,厲聲斥其無禮:“本宮今日壽誕,靖安侯乃是本宮親赴香山,請來的貴客!晉王竟如此仗勢欺人,眼裡哪還有本宮?哼,本宮明日便入宮,找陛下問個公道!”
晉王被永嘉長公主一頓嗬斥,臊得麵紅耳赤,又怕她真要進宮告狀,免不了要被父皇痛斥。連忙朝長公主賠禮,並狼狽離席。李珩不以為意,反倒是冷眼看著那始作俑者的禁軍將軍,駙馬蕭懷誌連連冷笑。並當眾牽著李明玥的手,讓他將自己送到門口,才上車離去,蕭懷誌那臉陰沉的如同連續月餘的陰雨天。
李景嶽第二次“欺負”李珩,則是在香山玄女觀外。寄身道統,自號“玉真子”的襄陽郡主李月如,上香山燒香祈福,竟被覬覦其美色的李景嶽尾隨糾纏。
恰巧李珩趕到,“救下”郡主,並邀請襄陽郡主到莊中用茶,李景嶽自然不請同至。李景嶽在李珩莊內,非但毫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竟逼迫李珩喚出府中姬妾當場獻舞,意圖以此羞辱賦閒在家的靖安侯。
“向聞靖安侯妻妾成群,府中多有善舞美姬,不如請來一觀!”李景嶽一臉輕蔑。
“哦?臣府中妻妾確實善舞者眾,然,卻不及晉王妃舞姿更佳,晉王千歲何不請王妃來獻舞,也讓為臣……欣賞一番王妃曼妙身姿?”李珩可不是軟柿子,他可不許有人侮辱自己女人,彆說皇子親王,就算皇帝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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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你敢辱我?”李景嶽拍桌而起。
“哼,晉王分明是自取其辱!”李珩猛然起身,針鋒相對!手已按上腰間那柄驚雷短銃!嚇得李月如小臉兒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靖安侯竟敢跟晉王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李景嶽雖氣憤不已,卻沒敢輕舉妄動,畢竟,這裡是李珩的私宅,真逼急了李珩,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況且,他隻是想羞辱李珩,沒想跟李珩拚個兩敗俱傷。。
正在僵持之際,錦衣衛指揮使尚有道,手捧明晃晃的尚方寶劍“聞訊趕來”。麵上毫無對晉王的敬畏之色:“陛下親授錦衣衛有查察皇族之權,晉王千歲若再不走,臣……隻好以威逼朝廷勳臣之名,請殿下去詔獄走一遭了!記得上回威逼官眷的寧國公府賈珍,差點被陛下下旨割了腦袋……。”李景嶽隻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來人,送晉王殿下下山!”李珩冷冷的吩咐一聲,未幾,莊外銅鑼大響,滿山遍野的工坊裡,傳出一聲聲響徹天際的“嗬!”聲,像極了圍場上在攆狗的動靜,李景嶽雙目幾乎噴火,不由怒罵出口,豈料一句話沒罵完,身前五步處一隻野兔中箭,而且是兩支箭。
“哼,區區畜牲,也敢到人前囂張?”冷月冷哼聲可傳數裡,而三十步外的飛羽,同樣手裡挽著一張大弓,正冷冷的注視著堂堂晉王:“來人!傳令各處山門,沒有陛下旨意和侯爺允許,任何人不得放進莊子百步之內,若有人敢闖,直接射殺!出了事故,老子一力承擔。”
娘的!一命換一命?一個下人換他堂堂親王?即便到時李珩真的難辭其咎,可自己的命也沒有了不是?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李景嶽強忍著吐血的衝動,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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