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完,一顆心如同墜入了萬丈冰窟,渾身冰涼,止不住地瑟瑟發抖。李珩執意要她親自去賠罪?……他想做什麼?難道……難道他也想效仿晉王,要淩辱於她?坊間傳聞李珩之好色、尤勝晉王的傳言,王夫人更是恐懼得魂飛魄散。她既不敢去,更是一萬個不想去!隻盼著能裝聾作啞,祈求上天垂憐,讓這事就此揭過。
然而,僥幸終究隻是奢望。次日午後,門口下人送進來一封沒有署名、封得嚴嚴實實的書信。她屏退左右,顫抖著手拆開。裡麵沒有片言隻語,唯有一張巴掌大小、畫工極其精巧的絹畫!畫上赫然是一名婦人,雲鬢散亂,衣衫半褪,露出大半的肩膀和頸項,正被一個男子糾纏著抵在榻前。最令人魂飛魄散的是——那門上分明題著三個清晰無比的小字:?香積寺?!
“啊——!”王夫人如同被毒蠍蟄中,發出一聲短促淒厲的驚叫,手中的絹畫如同烙鐵般燙手,她猛地跌落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冷汗涔涔而下,浸透了裡衣。是李珩!是李珩!他這是在警告她,這封畫信今兒能給他,明兒就能擺在賈政或者王子騰,甚至元春和皇帝麵前!到那時……。
最後一絲僥幸被徹底碾碎!她再不敢有半分拖延,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爬起,將那絹畫絞了個爛。然後跌跌撞撞跑出門,讓人傳話給賈政,隻說她已真心悔悟,要親自去靖安侯府向李珩賠罪。即便跪著,也要求得他的原諒。賈政正在氣頭上,聞言隻是冷哼一聲,根本懶得理會。
王夫人命人備車,懷著赴死般的心情,絕望地趕往那座仿佛張開巨口的魔窟——靖安侯府。
等著門房進去通報了,又出來引她到李珩書房,王夫人如同驚弓之鳥,連大氣都不敢喘。屋內陳設奢華,卻透著一種冰冷的壓迫感。她一眼瞧見,那端坐在紫檀木大書案後、神情淡漠如同看戲般的李珩,脊背的寒意更深了。
她強忍著恐懼,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李!不不不,珩哥兒,啊……侯爺!侯爺,妾身……妾身有幾句要緊話,與侯爺單獨說……。”說著,目光怯怯地掃過侍立在一旁的香菱等幾個美貌侍女。
李珩嘴角噙著一絲了然又殘忍的冷笑,隨意地揮了揮手。香菱等人立刻無聲地退了出去。王夫人親手把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合攏,落了栓,仿佛隔絕了自己最後一絲生機。
她看了一眼一臉輕蔑的李珩,暗暗咬了咬牙,心一橫,臉上血色褪儘,牙齒因極度的恐懼和羞恥咯咯作響,竟哆嗦著伸出手開始主動拉扯自己的衣帶!外衣的盤扣終於被她顫抖的手解開,滑落肩頭……。
李珩隻是冷冷地看著,眼神如同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一絲玩味,甚至懶得挪動一下身體。直到王夫人將外衫褪下,露出裡麵素色的小衣,他在她身上來回掃視片刻,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儘輕蔑的嗤笑,猛地站起身來!
王夫人被他這笑聲刺得渾身一顫,動作僵住。隻見李珩大步流星地走來,心裡更是頓時化作死灰一般,可李珩卻直接越過她,走到門前,毫不猶豫地“哐當”一聲拉開了房門!午後的光線和微風瞬間湧入,也照亮了王夫人狼狽不堪的窘態。
李珩彎下腰,毫不客氣地撿起她脫落在地上的外裳,看也不看,像丟棄什麼穢物一般,揚手就用力扔出了門外!那件象征著榮國府當家太太尊嚴的華服,如同破布般飄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啊!你……。”王夫人失聲驚叫,下意識地想去遮掩自己僅著小衣的身體。巨大的羞恥感和被徹底扒光的惶恐瞬間將她淹沒!門口洞開,外麵雖不見人影,但隨時可能有人經過!她進也不敢,退也不敢,如同赤身裸體被拋在鬨市之中,羞憤欲死之下,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她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李珩!侯爺開恩!求你指條明路……究竟要如何……如何才能……才能饒過我?”她再也顧不得什麼體統尊嚴,隻想求得一絲渺茫的生路。
李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這個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卑微如塵土的半裸美婦,看著她因恐懼和憤恨而扭曲的臉龐,心中湧起一陣殘酷的快意。
他臉上綻開一個如同地獄惡鬼般邪佞的笑容,慢悠悠地踱回書案後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麵,沉吟了片刻,才用一種仿佛在談論天氣般的輕鬆口吻:“饒你?你之前屢屢於我作對,甚至狐假虎威,借著李景嶽的權勢要置我於死地時,你可曾也想過會饒我?”
“我……珩兒,是我的錯!我知錯了!求你看在往日……看在……我是鳳姐兒姑媽的份上,看在林丫頭和寶釵……”。
“住口!你這毒婦!你沒資格提她們!給鳳姐姐下麝香,害她小產時,你可曾想過她是你親侄女?”
“啊……我……”。王夫人驚的雙眼圓睜,臉色又蒼白了一分,他竟然知道了?那鳳丫頭……難怪鳳丫頭會變的對她那般冷漠,是了,李珩醫術精湛,那麝香怎能瞞得過他的雙眼?可,這還沒完,李珩之後的話,更是一句句如同鋼刀,把她最後的體麵全都一刀刀刮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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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提黛玉?明知她性子小,又要強,最受不得那等屈辱,可你卻對她冷言冷語,冷嘲熱諷,百般折辱,甚至故意請庸醫開虎狼藥,你分明是想害她性命!如今哪來的臉讓我看在她的麵子上?還有寶姐姐!那可是你的親外甥女!可你呢?為了哄騙薛家財產讓她嫁給你兒子,不僅不想給她應有的尊敬和體麵,還差點逼得她尋了短見!你又哪來的情分可言?”
“啪!啪!”王夫人也算狠人,照著自己臉上左右開弓,就抽了下去。
“之前是我糊塗,傷了鳳丫頭和林丫頭,寶丫頭三個,也……也開罪了你!我……我如今真心悔過了,珩兒……隻求你能再饒我一次……”。其實她不是真心悔過,不過是形勢所迫罷了。
“行了,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倘若我把你和李景嶽的醜事揭開,你就完了,死都不足以讓你解脫!”李珩一句話,直戳靈魂!
“珩兒,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即便再如何不堪,可……可……老爺待你是……”。王夫人想到了賈政
“嗬嗬,待我是真心?你們家老爺若待我足夠真心,就不會在我差點被你毒死之後,還讓你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淩我!算了!那些不提也罷,我倒也不想欠你們一家子什麼,想讓我饒你一回……倒也不難……”他故意頓了頓,欣賞著王夫人眼中燃起的微弱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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