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眾妃早已按捺不住,齊齊聚攏過去圍觀,驚歎之聲不絕於耳。皇後更是親自上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那衣料,隻覺觸手溫潤絲滑異常,更兼那刺繡所用的金線銀絲,在光線下折射出璀璨光芒,顯然皆是頂尖極品。那衣衫自帶幽幽清香,沁人心脾,絕非尋常熏香可比。
沈令儀忍不住喟歎道:“巧奪天工,華美絕倫!靖安侯,這套衣裳,足可稱得上是世間罕見的寶物了!本宮……甚是喜歡。”
李珩見狀,趁機鬥膽請求:“娘娘,此衣玄妙,不止於此。臣懇請娘娘移駕偏殿,將此衣換上一試。屆時,另有驚喜奉上,必不讓娘娘失望。”
皇帝也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笑著對皇後道:“朕也好奇這混小子到底還藏了什麼玄虛。皇後便去換上一試,讓朕和眾愛妃也開開眼界。”
皇後依言,帶著宮女捧著那套珍貴的衣物去了偏殿。
這邊,眼饞了半天的貴妃裴雪嬈可就不依了,她美眸流轉,帶著七分嬌嗔三分醋意,斜睨著李珩:“好啊!好個靖安侯!果然是會巴結皇後娘娘!這般好的東西,偏偏就把我們這些姐姐妹妹都給忘了?虧得本宮平日裡還總念著你的好!本宮這個姐姐……可白疼你了!”
蕭琳琅、慕容芷、蘇晚晴、謝素素等人立刻趁機“拱火”,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調侃李珩“偏心”、“眼裡隻有皇後娘娘,便是個踩低捧高的!”。連皇帝看著被一群絕色妃嬪圍在中間“聲討”、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李珩,都忍不住暗暗發笑,心道這臭小子分明是自找頭疼,你說你整日在自己家被一幫女子“欺負”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讓朕的這些妃嬪也都折磨你?還真是不怕惹頭疼。
在皇帝麵前,李珩不敢表露半點對諸位皇妃娘娘的“不敬”,隻能連連告饒,額角幾乎要冒汗:“娘娘們息怒!實在是冤枉死臣了!”他忙示意內監將其餘禮物一一奉上,並解釋道:“非是臣不念著諸位皇妃娘娘,實在是那‘香蠶絲’太過難得,遍尋天下也不過隻得勉強夠皇後娘娘那一套之數。臣給諸位娘娘備下的這些薄禮,雖不及皇後娘娘的珍貴,卻也都是世間獨有,精心挑選的。”
他特意拿起一個錦盒,打開呈給裴雪嬈:“貴妃娘娘請看,此乃‘七竅玲瓏玉墜瓶’,是以一塊完整的天山古玉籽料,由宗師級玉匠嘔心瀝血雕琢而成,瓶身剔透,內含天然雲紋,更難得的是其上有七處天然孔竅,堪稱鬼斧神工。瓶中,臣已命人注滿了特為您調製的、獨一無二的‘冷月凝香’,其香清冷馥鬱,正配娘娘氣質。無論造型還是玉料本身,皆可謂天下獨一份。”
接著,他又指向其餘妃嬪得到的禮物,或是罕見的珊瑚樹,或是精致的寶石盆景,或是失傳的古琴譜,並保證每位皇妃還得了一條用殘餘香蠶絲,混合頂級杭綢織就的繡花香帕。最後,他更是對裴雪嬈承諾:“臣已派人加緊四處搜羅采買那香蠶絲,待日後織得足夠的綢緞,必定第一時間來請示貴妃娘娘,按娘娘的心意和要求,也為您量身定製一套獨一無二的衣裳!”
蕭琳琅、蘇晚晴等人立刻嚷著“那也要有我等姐妹的,不然,小心我等天天在陛下麵前告你的狀!”李珩隻好硬著頭皮,忙不迭地滿口答應下來,場麵一時熱鬨非凡。
恰在此時,偏殿門開,換好了“山河社稷衣”的皇後沈令儀,在宮女攙扶下,緩緩步入大殿。就在她踏入殿門的一刹那,整個崇明殿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裴雪嬈的美,已是世間罕有,堪稱大周之絕色。但此刻的皇後沈令儀,原本就端莊典雅、雍容華貴的溫婉氣質,在那套完美貼合她玲瓏有致身材的“山河社稷衣”的加持下,竟散發出一種神聖不可褻瀆、卻又美豔不可方物的驚人魅力!華服上的日月山河、百鳥金鳳仿佛活了過來,隨著她的步履微微流動,將她本就完美的身段,更是勾勒得淋漓儘致,既顯母儀天下的威嚴,又透出驚心動魄的女性之美。
此刻,皇帝心裡恨極了當年那些刺客!一幫雜碎!傷朕哪兒不好!居然傷了朕的命根子……。如今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李珩暗暗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迫使自己從瞬間的失神中清醒過來,努力維持著臣子的恭敬。他趕緊走到那件一直被大布罩著的“櫃子”前,親手將揭開。
大布扯開,露出來的,竟是一張樣式極其新穎彆致的梳妝台。以紫檀木打造,雕工精湛。這梳妝台的抽屜麵板上已鑲嵌了各色螺鈿寶石,打開抽屜,裡麵不僅齊備了與“山河社稷衣”配套的步搖、鳳釵、頭花、耳墜、項鏈、戒指、手鐲、臂釧等首飾,皆是精工打造,華美非凡;還擺放著各色最上等的胭脂、水粉、眉黛、口脂以及數瓶琉璃瓶裝著的珍貴香水。
而最令人震驚的,是鑲嵌在梳妝台正中央的那麵鏡子!它不是尋常的銅鏡,而是——玻璃鏡!清晰無比,光可鑒人!這是大周天下,問世的第一塊玻璃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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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鏡中映照出的、連發絲睫毛都清晰可辨、與真人無二的皇後影像,再次驚得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這……鏡子……竟能如此清晰……怕是連頭發絲……都能數得清了……。”裴雪瑤驚訝的道。
“還……還這般的大!稍遠一些,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全身上下……”。蕭琳琅也同樣驚訝不已。
片刻的死寂之後,便是更大的轟動!
裴雪嬈第一個反應過來,美眸中異彩連連,也顧不得矜持了,直接“明目張膽地敲竹杠”:“好你個李珩!藏著這樣的好東西!本宮不管!皇後姐姐的香蠶衣本宮求不來,可這梳妝台和鏡子,你必須給本宮和姐妹們一人製辦一套!少一樣都不行!”
其餘妃嬪也紛紛附和,嬌聲軟語地圍著皇帝和李珩“討要”。
“陛下……您就看著娘娘們……這般敲臣的“竹杠”?李珩趕緊朝皇帝投去“求助”的眼神兒。
“嘿嘿……這是你自己招惹的禍事,朕可愛莫能助,再者……貴妃、賢妃不都是愛卿的姐姐麼?哦,對了,還有蕭妃,慕容、還有還有蘇妃……。這姐姐管兄弟要東西,朕可管不著。”皇帝直接轉身:“臭小子,認姐姐?讓你親老子喊你‘兄弟’,你不是挺能耐的麼?就該讓你多花銀子!反正你一向也不拿銀子當銀子。
李珩自然是一邊苦著臉滿口答應:“儘力而為”,“砸鍋賣鐵也為娘娘們辦到”,一邊不失時機地大倒苦水,介紹這玻璃鏡製作如何艱難、成功率如何低下、耗費如何巨大,又提及還要替朝廷督造水泥修路,實在是“耗費極巨”,“隻怕等臣的孩子出生,連擺滿月酒的錢都要湊不齊了”。
皇帝看著他這副“奸商”嘴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那水泥是於國於民大有裨益之物,其研製耗費定然驚人。今日他進獻寶衣寶鏡,又一直主動承擔水泥之事,功勞實在不小。
沉吟片刻,皇帝朗聲笑道:“好了好了,瞧你這點出息!罷了!念在你進獻‘山河社稷衣’、‘玻璃寶鏡’這此等至寶有功,更為朝廷研製‘水泥’利器,功在社稷!朕便賞你個實在的!”他轉頭對戴權道,“擬旨!將房山那幾處官營的煤窯,全都賜予靖安侯李珩,轉為私產,日後一應產出,皆歸其所有,以補其為國耗費之功!免得靖安侯,將來連兒子的滿月酒都擺不起,丟朕的臉麵!”
“臣,謝主隆恩!陛下聖明!”李珩立刻跪倒在地,高聲謝恩,嘴角卻難以抑製地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寒風似乎都被殿內的暖意和這意外的賞賜驅散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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