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溜溜噠噠地回了安國公府,身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旖旎氣息。他徑自回了自己日常起居的正屋,碧痕和茜雪兩個丫頭正守著,見他回來,忙上前伺候。
他心情似乎不錯,由著兩個丫頭嬌嗔著伺候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疲憊與痕跡,還不忘威脅碧痕:“如非今兒略感乏累,定讓你與我同浴”。等洗好了,又換上一身乾淨的寬鬆舒適的常服。這一番收拾停當,恰好便到了午膳時分。
花廳裡早已擺開了席麵,一大家子人熱熱鬨鬨地圍坐用膳。席間笑語喧闐,李珩看著眼前這群環肥燕瘦、各有風情的妻妾,心中很是滿足。
膳畢,眾人正要散去,李珩眼尖,隨手便扯住了剛好從他身前經過、準備回房的柳如是。柳如是輕微地掙紮了一下,臉頰微紅,低聲道:“爺……姐妹們都在呢……”。
李珩卻渾不在意,哈哈一笑,不由分說便攬住了她的纖腰,半抱半推地帶著她往自己屋裡走,口中道:“都在又如何?困了,要你陪著午睡片刻,哪個能有意見?”
柳如是拗不過他,隻得紅著臉,半推半就地被他帶回了房。
這一倒下,李珩竟是真覺得乏了,擁著溫香軟玉,很快便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極沉,冬季裡天短,直到申時末,窗外天色已然昏暗,他才悠悠轉醒。
醒來時,見柳如是早已醒了,正安靜地躺在他臂彎裡,睜著一雙妙目似笑似嗔的看著他。李珩心情大好,竟起身,拿過梳妝台上的玉梳,要親自替柳如是梳理那一頭如雲青絲。
柳如是受寵若驚,忙要起身自己來,卻被李珩按住了肩膀。他動作算不上多麼嫻熟,卻極其耐心細致,一下下,輕柔地梳理著,偶爾指尖劃過她的頭皮,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看著鏡子裡他專注的側臉,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溫柔體貼,隻覺心花怒放,滿心滿眼都是甜蜜,先前那一點點被強行拉來午休的羞窘早已煙消雲散。
梳妝罷,李珩悄悄喚來黑雲,低聲吩咐了幾句,黑雲轉身帶人趕了馬車出去。李珩則整理好衣袍,攙著依舊麵若桃花的柳如是,一同往花廳走去。
剛踏入花廳,便聽得裡麵傳來陣陣嬌聲笑語,夾雜著吟詠之聲。原來黛玉、寶釵、顧橫波、探春、卞玉京等一大幫才女,正帶著虞清歡、鄧太妙、袁莉等人圍坐一處,以文會友,玩著詩詞遊戲。另一側,妙玉和警幻則坐在稍遠處的窗邊,低聲交談著什麼,氣質清冷出塵。而李紈則與沈墨蘭、迎春幾個湊在一處,做著針線,說著閒話,氣氛溫馨。
見李珩進來,眾女紛紛起身或頷首示意。黛玉眼尖,見他神清氣爽,便笑著提議:“珩哥哥來得正好,姐妹們方才聯句,正缺個好彩頭。珩哥哥不若為我們畫一幅梅花圖,再題詩其上,豈不風雅?”
李珩聞言,自是不忍拒絕,寵溺的在她那愈發圓潤的臉蛋上捏了一把。點頭答應。當下便有丫鬟們抬來畫案,鋪上宣紙,研好濃墨。
李珩執筆在手,略一凝神,便揮毫潑墨。他筆走龍蛇,腕力透紙,先是以淡墨潑灑渲染,勾勒出雪景的蒼茫與靜謐,雪覆山巒,冰封溪流,一派清寒世界。旋即筆鋒一轉,以精妙的細筆,於雪幕深處點染出數枝寒梅,梅枝遒勁,花瓣雖被風雪半掩,卻頑強綻放,透出一股冰肌玉骨、淩寒獨自開的傲然生機,仿佛在宣告著嚴冬深處已然孕育的春之信訊。
畫畢,他目光掃過周圍一眾期待的眼神,尤其是黛玉那含笑的眸子,略作沉吟,便提筆在畫幅留白處,以清麗婉約又帶著幾分灑脫的行書題寫下易安居士的名篇:《漁家傲·雪裡已知春信至》:
“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此詞為李清照所作,描繪雪中寒梅報春之景,兼具柔美與豪情,與場景中李珩所繪雪梅圖意境極為契合。
詞既已寫出,眾才女紛紛圍攏觀賞。寶釵頷首讚道:“珩郎此詞妙極!‘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正合此畫意境。這等詞筆,既清麗婉約,又隱含豪邁,與珩郎筆下這雪中寒梅之傲骨幽香相得益彰。若非親眼所見,就單論這等婉約,卻不似你這脾性能做出來的”。
“這等婉約,倒是如紈姐姐和二姐兒呢”。李珩故意借機胡謅。
“珩郎偏愛罷了……,妾身哪裡有那般好?”李紈眼波流轉,癡癡的望著他。
黛玉亦眼波流轉,輕聲吟詠:“‘此花不與群花比’,萬般豪情,如詩畫意,皆是超凡脫俗,著實令人心折。”
“這一句倒像是寫你的。”李珩的意思,是說黛玉特立獨行。
黛玉微笑不語,探春笑道:“這‘玉人浴出新妝洗’喻梅花,真是絕妙想象,映著畫上這冰肌玉骨之態,再貼切不過。隻是不知,珩郎又是拿來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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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其實,這一句更不止喻梅,我本就是拿它喻人的,你們瞧著,可似妙玉寫照?”李珩朝著妙玉飛了個眼兒。
“啐!整日裡就知道拿我說嘴。”妙玉含羞帶怯的輕啐一聲。
眾人皆笑,脫去僧衣換繡衣的妙玉,可不正是滌去舊模樣,生出新顏色?
顧橫波、卞玉京等人亦是交口稱讚,品評著畫中雪景的渲染、梅花的姿態,探討著詞中蘊含的期待與灑脫。
花廳之內,一時翰墨飄香,文采風流,其樂融融。李珩擱下筆,看著易安之詞與自己之畫相映生輝,再看著身邊這群才情橫溢的紅顏,心中亦不免生出幾分文采風流、知己在側的暢然與滿足。
“爺!許姑娘已接到了!”門外突然響起黑雲的聲音。
“呃……嗯?又是哪來的許姑……”。平兒突然想到什麼,立刻閉了嘴。
“哈哈哈,好,快,請進來!”李珩說著就已朝門口迎去。
“唉!我們爺……果真還是把她搶了來!”秦可卿緩緩站起,掃了一眼沈墨蘭等人,無奈的跟在他身後朝著門口迎去。
“早就說,若知曉了,定會去接了她來!這多情的冤家!”李紈也含笑道
“見過……太太們!”門口處,許靜姝一身寒氣,凍的她忍不住心裡發慌。
“咯咯……,午時還說,你定然是遲早要進府裡來的,果真不假!”尤三姐兒已飛快的湊了上去,牽住了許靜姝的手腕。
“呀!果真是蓉哥兒……呃,果真是許家妹子!”偕鸞和佩鳳也趕緊迎了上來。
“嗬嗬,好了好了,哪有把人堵在門口說話的?快進來坐下說話,屋裡暖和。”可卿畢竟是大房正妻,自有一股主母做派。
“不敢勞動太太……”。許靜姝完全一副伏低做小的架勢。
“往後姐妹們在一起,可莫要這般生分。”秦可卿趕緊伸手去扶。
李珩似乎是怕可卿有閃失,趕緊舒展手臂,托住她的腰肢:“行了行了,往後一口鍋裡掄勺子,那般客套做甚?嫣紅,讓人去告訴柳嫂子,晚膳……加菜!”
“是!爺”。嫣紅趕緊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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