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魏雲姌急切地問。“隻是忠順王殿下那邊,至今沒有消息。若無外頭接應,或者西邊王爺放棄了您…...”賈環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魏雲姌臉色微變,堅定道:“王爺絕不會放棄我!你告訴賈赦大人,隻要他能救我出去,必有重謝,而且會在王爺麵前為他美言。”
賈環點頭:“有夫人這句話,賈家就放心了。我會再找機會來看您。”說完悄然離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審訊室裡,鐘離徵正在經受著尚有道的特殊“招待”。這位以刑法千奇百怪著稱的錦衣衛判官,正在用他獨特的方式瓦解著鐘離徵的心理防線。
“鐘離徵,何必如此固執呢?”尚有道的聲音溫和,與他手中那件造型奇特的刑具形成鮮明對比:“這小玩意兒……不出半個時辰,就能讓你身子裡的血全部放乾淨,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即便堅持下去,一樣屁用沒有。”
鐘離徵渾身顫抖,汗如雨下。這些天來,他嘗遍了尚有道發明的各種刑法,每一種都讓他生不如死,卻又不會留下致命傷。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鐘離徵虛弱地說。尚有道歎了口氣:“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他拿起一件銀光閃閃的工具,“這個是我最新研製的,叫做‘百竅通’。它會從你的耳朵進去,然後…...”
話未說完,鐘離徵已經崩潰大哭:“我說!我什麼都說!隻求給我一個痛快!”這個惡魔,他娘的他哪兒想出來這麼些個折磨人的刑具?
尚有道滿意地放下工具:“早該如此。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諸如這百竅通之類的小玩意兒……尚某還有近百件沒給人試過……。”
在極度恐懼的驅使下,鐘離徵終於開口吐露了一個重要情報:太子洗馬呂微,曾以太子名義下令魏夫人,要求黑袍設法除去李珩,否則就要北靜王府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消息很快報到李珩那裡。他立即下令:“清璿,你親自帶人,將呂微抓捕回來!記住,要活的!”
是夜,月黑風高,一隊錦衣衛緹騎悄無聲息地包圍了呂微的府邸。梅清璿一馬當先,破門而入,將摟著嬌嫩小妾還在睡夢中的呂微直接從床上拖了下來。
“爾等…...爾等何人?我乃東宮太子洗馬!”呂微驚慌失措地大喊。
“太子洗馬?不他娘的好好給太子去洗馬,非要出來作死,妄圖找殺手害我家大人?往後……你就等著尚老給你洗命玩吧!”賈環臉陰沉的要命:該害我姐夫?小爺不把你打出屎來,那算你腸子裡乾淨!
梅清璿冷聲道:“錦衣衛辦案,抓的就是你這太子洗馬!帶走!”
呂微的被捕,在錦衣衛刻意封鎖消息之下,如同一片樹葉飄落湖麵,平靜的不起絲毫波瀾。太子的處境越發艱難,而李珩的網,也收得越來越緊了。
時值深秋,寒露漸重。京城的夜色被一層薄霧籠罩,街巷寂靜,唯有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偶爾劃破長空。然而在這片寧靜之下,暗流洶湧,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正在悄然展開。
東宮之內,燭火通明。太子李景明麵色陰鬱地坐在書房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紫檀木書案。連日來的挫敗讓他心煩意亂,李珩在朝中的勢力越發穩固,而自己卻屢屢受製,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溫玉安。”太子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一直侍立在旁的太子舍人溫玉安,立即上前一步:“臣在。”
“李珩近日忙於北靜王案和各地事務,無暇他顧,這正是孤的機會。”太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去做一件事。”
溫玉安躬身道:“請殿下吩咐。”太子壓低聲音:“天牢中關押著不少與忠順王有牽連的官員,其中甚至有忠順王麾下的密探頭子。你想辦法潛入天牢,收買幾個人,讓他們...…”
太子細細交代了一番,溫玉安越聽越是心驚,但麵上卻不露聲色,隻鄭重應道:“臣明白,定會辦得妥帖。”
次日深夜,溫玉安換上一身獄卒服飾,借著太子手令悄然潛入天牢。天牢深處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腐敗的氣息,犯人們的呻吟聲、鐐銬碰撞聲不絕於耳。
在獄卒的引領下,溫玉安先後見到了因與忠順王勾結而入獄的原吏部主事張文遠、兵部郎中趙誌平,以及兩個身份特殊的囚犯——忠順王麾下的密探頭子“黑鴉”和“灰隼”。
溫玉安先是許以重金,又承諾事成之後可保他們活命,甚至還能換得榮華富貴。最後才亮出太子這塊金字招牌。幾個囚犯在威逼利誘之下,終於答應配合。
數日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招供”震動了整個朝廷。張文遠、趙誌平等人,為求戴罪立功,換取活命機會,突然主動招供,指證丞相謝明遠、兵部尚書陸震霆、刑部侍郎田貴恒、吏部侍郎陳文靜等人皆與忠順王有書信往來,互通消息。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揚州的江南水師大營中,十餘名大小將校聯名上書,舉證江南水師都督、總兵陸靖海擁兵自重,意圖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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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帶著消息到宮中時,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聽聞此訊,他手中的朱筆猛地一頓,一滴朱紅墨點滴落在奏章上,緩緩暈開,如同鮮血般刺目。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是否要通告錦衣衛李大人…...”侍奉在旁的吳貴,小心翼翼地問道。
“胡鬨,莫非離了錦衣衛,就不能做事了?父皇還有禁軍,還有殿前司!李珩事務繁多,何必非他去辦?”李景明趕緊插嘴。
皇帝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太子言之有理,李珩近日忙於貞妃和北靜王一案,又有各地節度削職奪權之事,他早已是焦頭爛額,此事就不必煩擾他了。”
他沉思良久,最終下旨:“命禁軍將軍蕭懷誌,即刻帶兵搜查相府、兵部尚書府、刑部侍郎府、吏部侍郎府!若果真搜出證據,立即將人拿下!”
蕭懷誌早就等候多時,當即點起五百禁軍領命而去。不過半日工夫,竟果真從幾位大臣府中搜出了若乾忠順王的親筆書信。這些書信文意模糊,有些地方還有塗改痕跡,看似欲蓋彌彰。蕭懷誌領兵搜府,要是搜不出東西,那才是奇怪。
養心殿內,皇帝看著擺在案上的那些書信,麵色鐵青。雖然這些證據看起來有些蹊蹺,但此時皇帝已在盛怒之下,他已無暇細思。
“好!好一群朝廷重臣!好一個謝明遠!好一個陸震霆!身為皇親國戚,朕待爾等不薄啊!安敢如此背叛戲弄於朕?”皇帝怒極反笑,當即下旨將謝丞相、陸尚書、田侍郎、陳侍郎捉拿下獄。
就連宮中的德妃謝素素、良妃陸輕寰、貴嬪田秀英、昭儀陳蓮也因父親株連,被褫奪封號,打入了冷宮。更嚴重的是,皇帝下旨,命錦衣衛速速捉拿押解江南水師都督陸靖海回京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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