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心中冷笑,這蕭太妃果然來者不善,一上來就想借王熙鳳的出身,給他一個下馬威,意在試探他的底線,打壓他的氣焰,同時也在提醒他,他府中人的“底細”,她都一清二楚。
就在蕭太妃那句意有所指的話即將說完,氣氛驟然凝滯的瞬間,李珩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直接打斷了這位尊崇太妃的話頭,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太妃娘娘!”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意味。
“您所指的,是臣新納的愛妾王氏。”他刻意強調了“愛妾”和“新納”二詞,將歸屬權界定得清清楚楚,“至於她之前是何身份,於臣而言,於安國公府而言,已然不重要,過去之事,無須再提。”
他話鋒一轉,語氣依舊保持著表麵的恭敬,但辭鋒已變得銳利:“太妃娘娘垂恩駕臨臣這小小府邸,臣闔府上下,自是感念天恩,榮幸之至。然則——”
他刻意一頓,目光直視蕭太妃,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若娘娘是故意要借此羞辱臣的內眷,掃臣的顏麵,那……就恕臣無禮,要鬥膽請問娘娘一句,此舉是何用意?臣是李家臣子,不是太妃娘娘你蕭家子弟,臣有自己的倚仗,拿捏臣?可沒那麼容易!”
此言一出,周圍空氣仿佛瞬間凍結!所有隨行的宮女太監,以及李珩身後的諸女,皆是大驚失色,連呼吸都屏住了。誰敢如此對蕭太妃說話?這簡直是直接撕破了臉麵的頂撞!
蕭太妃臉上的慈和笑容也瞬間僵住,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被深沉的怒意所取代。她萬萬沒想到,李珩竟敢如此直接、如此強硬地回護一個妾室,甚至不惜當麵頂撞於她!這份毫不掩飾的護短與霸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場麵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蕭太妃見李珩非但沒有服軟,反而直接翻臉,心中積壓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她在宮中沉浮數十載,連當今皇帝都要對她禮敬三分,如今親自屈尊降貴來到這安國公府,竟因一個賈家棄婦而被李珩如此當麵頂撞?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她臉色瞬間陰沉如水,聲音也冷了下來:“哦?本宮倒是想瞧瞧,安國公你……究竟有何…”
那個“倚仗”二字尚未脫口,李珩已然勃然變色,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猛地沉聲喝道:“鷹叔!”
“老奴在!”鷹叔應聲而出,額頭已滲出冷汗。
“將太妃娘娘所賜‘厚禮’,全數原封不動請出府門!即刻閉門!送客!”李珩命令斬釘截鐵,說罷,竟真的轉身就要回府,將這位尊貴的太妃直接晾在門外!
這一下,不僅蕭太妃及其隨從驚呆了,連李珩身後的諸女也都嚇得齊齊一怔,花容失色。昭華長公主李明華更是心頭劇震,暗呼:“這混小子莫不是真瘋了?!竟敢如此對待蕭太妃?還要閉門謝客,直接讓蕭太妃吃閉門羹?這等同於當麵打臉,是將皇家的顏麵往地上踩啊!”
王熙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禮儀了,趕緊上前一把死死扯住李珩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爺!莫要胡鬨!這可是太妃娘娘!是連陛下都要稱一聲母妃的貴人!怎可如此怠慢頂撞……!”
“住口!”李珩猛地甩開她的手,目光淩厲地掃過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安國公府,是為夫當家做主!何時輪到你這婦道人家來置喙外事?還不給我滾回屋裡去照看孩子!再敢多言,家法處置!”
鳳姐兒被他吼得渾身一顫,她知道這冤家是犯了倔勁,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可對麵是蕭太妃啊!她再次撲上去抱住李珩一條手臂,幾乎是哀聲懇求:“祖宗!我的活祖宗!我知道你是疼我,護著我,心裡有我才這般……可……可也不能拿你的前程和性命胡鬨啊……”
“住嘴!”李珩再次打斷她,聲音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前程?什麼狗屁前程!我李珩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任由外人羞辱,還要那勞什子前程有何用?再說,”他霍然轉頭,目光如冷電般射向臉色鐵青的蕭太妃,聲音陡然提高,響徹府門內外,“如今我李珩官居一品,爵封國公,乃是陛下金口玉言,親自冊封!我倒要問問,除了陛下,這普天之下,還有何人,有何權利,敢妄言罷黜我的官爵不成?”
這話已是公然叫板,將矛盾徹底激化。
蕭太妃被他這番狂妄至極的言論氣得渾身發抖,再也維持不住表麵的雍容,厲聲喝道:“大膽李珩!你真當本宮治不得你?本宮若說要罷你官爵,就連皇帝也要……”
“住口!大膽老婦!你想找死不成?”李珩再一次,以更加粗暴無禮的方式打斷了蕭太妃,而且這次是直接伸手指著她的鼻子,當麵叱罵她為“老婦”!
“老……老婦?李珩!你……你敢如此辱罵本宮?”蕭太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眼前發黑,指著李珩的手指都在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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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你?”李珩踏前一步,周身殺氣凜然,目光冰寒刺骨,“你若再敢口出狂言,乾涉朝政,本官就敢以錦衣衛都指揮使之權,當場將你就地正法!以正國綱!”
“你敢!”蕭太妃尖聲叫道,色厲內荏。
“我有何不敢?”李珩聲音如同寒鐵交擊,字字誅心,“太祖皇帝遺訓,白紙黑字,後宮乾政視同謀逆,可立即處死!你一非當朝太後,二非先皇親封、有輔政之權的貴妃,不過是一介先帝普通嬪妃,名下更無一子半女!當年陛下仁德,未依祖製賜你為先皇殉葬,已是天恩浩蕩!如今你不過一介深宮老嫗,安享晚年已是福分,誰給你的狗膽,竟敢妄言罷黜朝臣?誰給你的權力,置喙朝堂大事?”
他句句引用祖製,字字扣緊國法,將蕭太妃那點憑借資曆和家族帶來的優越感剝得乾乾淨淨。
“再則,”李珩語氣更厲,矛頭直指其話語中最大的把柄,“皇帝陛下乃當今天子,受命於天!你何德何能,竟敢口出狂言,說什麼‘連皇帝也要’?你這是將天子威嚴置於何地?是輕視陛下,還是你蕭家自視可淩駕於皇權之上?”
他冷哼一聲,終於亮出了最鋒利的獠牙:“哼!莫非太妃忘了,本官執掌的是錦衣衛!專責為皇家、為朝廷,懲奸除惡,處置不法!今日,本官便要治你一個藐視皇威、乾預國事、禍亂朝政之罪!此乃國法所在,便是陛下親至,也絕不能置國法於不顧,包庇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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